聽到凌蔚問起阿六,趙信淡淡瞥了一眼前面認真開車的阿七。
阿七穆地裡覺得身上一陣寒冷,不知發生了什麽事,僵硬地握著方向盤,不敢回頭。
趙信不動聲色地問凌蔚:“怎麽會提起阿六?”
趴在他的懷裡,卻想著別的男人,而且還從他身上爬了起來,特意看了阿七。
他摟著凌蔚的手用力了一些,凌蔚再次趴回他的懷裡。
馨香的溫軟入懷,讓趙信略微舒服了些。
凌蔚不知道趙信的醋瓶子又打翻了,沒有任何城府地說道:“就是好奇嘛。”
好奇?
上次阿呆離開,她可從來沒有問過一句,卻立刻就發現了阿六的不在。
趙信心裡想:一會兒就讓十三給阿六的訓練難度再加兩個等級。
毫不知情的阿六正在熱帶雨林裡與某支野蠻武裝部隊玩遊擊戰,神經一刻都不敢放松,對方是全副武裝的十人隊伍,而自己身上只有一把沙漠之鷹,六顆子彈,外加一把匕首。
若是他知道自己的對手將要再加強兩倍,而且只是因為凌蔚的一句無心之話,只怕會欲哭無淚。
趙信繼續不露聲色地問道:“你覺得阿六怎樣?”
“很不錯啊。”凌蔚自然不會說趙信身邊人的壞話,卻不知道她毫不思索就脫口而出的話讓趙信的臉黑了一分。
凌蔚笑道:“阿六不但智商高,身手也很厲害,簡直是文武雙全啊,你身邊的人都很厲害。”
“你知道嗎?有一次阿六送我回家,在我家小區門口一下子就把偷拍我的狗仔給揪了出來,疼得那個狗仔哇哇直叫喚,我估計他都有陰影了,好長一段時間沒看到了,他肯定是怕阿六。”
“那次的新聞一出,不少藝人公司都跟謝卓菲打聽呢,問能不能把阿六讓給他們,給他們做保鏢。”
“你的人怎麽可能給他們做保鏢啊,謝卓菲一口就給回絕了,嘿嘿,饞死他們。”
提起上一次阿六抓狗仔的事,凌蔚說得很是津津樂道。
聽著凌蔚如銀鈴一般的聲音叮叮咚咚地說個不停,趙信臉上的神色柔和了起來。
他再次輕輕摩挲這裡凌蔚的肌膚,問道:“你要不要讓阿六給你做保鏢,以後再沒有狗仔敢拍你。”
前面的阿七聽到了心裡很是震驚,趙爺竟然只為了擋狗仔,就把阿六給凌蔚做保鏢。
以阿六的身手,就算是給國家元首做保鏢都不為過!
凌蔚“啊”了一聲,說道:“其實也沒多少狗仔拍我,阿六給我做保鏢就太大材小用了,還是放你身邊好,你這麽重要,當然得讓阿六這樣厲害的人保護著。”
她想起上次趙信遇襲的事,再次抬頭,關切地問道:“你還有其他保鏢在暗中保護嗎?你可要謹慎點兒啊。”
看到凌蔚對自己關心,趙信更加溫和了起來。
“放心吧,我很安全,上次只是個例外。”
“噢。”凌蔚再次趴回去,嘟囔了一句:“上次嚇死我了。”
趙信伸手輕輕地撫著她的後背,岔開了話題,問道:“你會滑雪嗎?我們白天滑雪,晚上泡溫泉。”
滑雪?
雪?
凌蔚蹭地再次離開了趙信的懷抱,一下子坐了起來,睜大眼睛看著趙信。
“怎麽了?”趙信問道。
凌蔚拍拍自己的額頭,十分懊惱道:“哎呀,忘記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
“我之前跟我媽說元旦假期要帶著凌霄去東北玩雪呢,我還跟我媽說連飛機票和酒店都訂好了,這幾天太忙了,我把這事兒徹徹底底給忘記了。”
然後她希翼的看著趙信,弱弱問道:“你說,我現在訂機票和酒店還來得及嗎?”
假期前後的機票和酒店十分火爆啊。
趙信平靜道:“應該來不及了,酒店大概率已經爆滿了,不管五星級還是普通旅館。機票估計也就剩些凌晨的散票了。”
凌蔚慘兮兮地“啊”了一聲。
趙信笑道:“下次再帶你弟弟出行,這次跟我去張家口滑雪好了。”
凌蔚耷拉著肩膀搖頭:“我的溫泉,我的滑雪......不能帶凌霄和我媽去東北玩雪,我媽肯定要壓著我去參加一個老太太家的元旦聚會。”
老太太家的元旦聚會?
趙信臉上閃過一絲狐疑,他隱隱記得黎坤跟他匯報過,趙二太太正在張羅著元旦在郊區的莊園裡開爬梯。
“什麽元旦聚會?你要是不想參加,不去不就好了麽。”趙信淡然說道。
凌蔚搖搖頭:“我媽都已經答應那個老太太了,而且還接了人家三張請帖,我本來就是不想去,才跟她說要去東北玩雪,她還覺得毀約了不好意思呢,現在好了,她肯定會拉著我去參加這個聚會的。”
趙信問:“你為什麽不想去。”
凌蔚沒精打采道:“我覺得這個老太太很怪異,這個聚會邀請有些問題。”
這次她不等趙信再問,便自己把事情全都說了出來,她覺得趙信智商比她高,她想不清楚的怪異之處,趙信肯定能想清楚。
“就是我之前跟你提過一次的老太太,在華澤園飯店遇到的老太太。”
確認了是他母親後,趙信的神色僵硬了下。
凌蔚繼續說:“後來有次我陪我媽去梨園看戲,又碰到了這個老太太,我發現那老太太對我好像很感興趣,總是盯著我看。後來她們就和我媽混熟了,我們家搬家,都是她們給算的日子。”
算日子?
趙信聽著嘴角抽了抽,他實在無法想象自己的母親算日子時的樣子。
“然後我媽為了感謝她們, 就邀請她們來我家做客。”
“結果你猜怎麽著,我去給她們開門的時候,隨便閑聊了兩句,然後她們就直接氣衝衝地走了,連門都沒進。”
“原因,你肯定想不到。”
“她們竟然就因為我是一個演員,在她們眼裡,我就是一個不上台面的戲子,覺得跟我們家來往會降低她們的格調。”
“其實那天我挺不高興的,無緣無故地被人鄙視了一番,我又沒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憑什麽呀!”
“誰知前幾天她們就又來我家做客了,還邀請我們一家子去參加什麽聚會。”
凌蔚十分依賴地看著趙信:“你說是不是很詭異,人的態度前後怎麽會相差這麽大,肯定有問題,所以我不去是明智的選擇。”
趙信很無語,沒想到他母親和凌家竟然還有這麽多的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