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凌蔚隻得打起精神起床洗漱收拾一番後,背著包包出門去了盛宏翔說的地點,一路上都在想盛宏翔找自己到底是什麽事。
到了地方便看到盛宏翔一身休閑商務,頗為閑適地坐在靠窗的桌子邊,這就是精英成功人士啊!
凌蔚嬉笑著坐了過去:“盛經理,別來無恙啊。”
盛宏翔衝她笑著搖了搖頭,伸手喊了服務員過來,問凌蔚:“要喝點兒什麽?”
“那就來杯牛奶吧。”
牛奶養容顏,她可是很愛美的。
等打發走服務員,凌蔚收斂了臉上的笑,認真問道:“盛經理找我可是有什麽事?”
盛宏翔反問道:“你們家搬去哪裡了?出了這麽大的事,怎麽也不給我打個電話?”
這話問的有些內涵了,直接就問你們家搬去哪裡了,那便是他一早是知道她家的住址,看樣子還去過不止一次。
這人到底誰呀?
凌蔚眨了眨眼,無辜地說道:“沒出什麽大事啊,您是不是找錯人了?”
她可不記得自家跟盛宏翔有任何交集。
盛宏翔頓了頓,然後無奈笑了:“你這孩子,戒備心這麽重。上次要告訴你,你偏不聽,現在反而還怪上我了。”
怎麽語氣越說越是熟稔起來了?凌蔚怪異地看著他。
盛宏翔搖搖頭,從上衣裡面的口袋裡掏出一張陳舊的照片,慢慢放到了桌子上,然後推到凌蔚面前。
凌蔚探頭看了過去,是兩個男人的合影,幸好不是一男一女!咦,其中一個男人挺眼熟,好像是她爹啊,另外一個仔細辨認便是盛宏翔年輕時候的樣子。
照片上的兩人都穿著軍裝,二十來歲朝氣蓬勃的樣子。
“你和我爸是戰友?!”凌蔚歪頭問道,“所以你才對我關照有加?”
盛宏翔滿意地點了點頭,這姑娘腦子挺靈活的。
幸好不是她以為的那種狗血劇情!
凌蔚很快又想起一件事,接著問道:“那這麽些年來一直暗中接濟我們家,給我媽打錢的人也算是你?”
“嗯。”盛宏翔應了聲,說道:“這下我可以關心你們家的事了吧?”
凌蔚呵呵假笑了兩聲,繼續問道:“我爸那麽多戰友,只有你一個對他的遺屬關照有加,難道你欠了我爸什麽人情?而且還是個大人情,要一直關照這麽多年,可千萬別跟我說你就是善良,你可不是。”
盛宏翔沒想到凌蔚竟然這麽短時間內能想到這些,一時竟有些頗覺壓力,被一個小姑娘這麽刨根問底,真有些招架艱難啊。
“是,你爸以前是我的老班長,當時他對我照顧很多,我只不過是還回去而已。”
凌蔚長長地“噢”了一聲,其中意味深長。
那表情、那聲調讓盛宏翔啼笑皆非,他覺得凌蔚肯定在想什麽不好的事。
沒錯,凌蔚暗搓搓地覺得這人跟她爹之間怎麽有種基情滿滿的意思,所以才能照顧另外一人的家小這麽長時間。
但這種事情也就想想,她自然不會說出來,那不是找削呢麽。
盛宏翔輕輕咳了咳,把凌蔚的注意力集中過來,說道:“我去見過珞璜的羅非常了,這個人心術不正,他手下的那個娛樂經理霍千楓也不是什麽好人,你離開那裡就對了。”
凌蔚挑眉,沒有想到盛宏翔會為了她去見羅非常,她聽盛宏翔繼續說道:
“我本想用T市那邊的商場代言和活動換你那份解約合同,
可惜被羅非常拒絕了,你放心,你的這個虧我以後一定幫你找補回來,現在一時也沒有合適的機會,商場上總有機會我會給羅非常一些顏色看看的。” 凌蔚聽到這裡趕緊搖了搖手,說道:“我和珞璜已經分割清楚,以後再沒有關系了,您不必因為我而麻煩,做生意還是乾乾淨淨地賺錢為上。”
說實話她不希望盛宏翔因為她做出什麽違法的事來,違法那種事就是砒霜,堅決不能沾,這是她用生命的代價學到的教訓。
盛宏翔沒有接凌蔚的話,商場上的事,她一個小姑娘不會明白的,還是別嚇到她的好。
他話題一轉又問道:“你以後有什麽打算?你媽身體不好,你弟弟還太小,你們家你得抗起來。”
說到以後的打算,凌蔚垮了臉,這次狗仔體驗打擊到了她。
“正在仔細考慮呢。”凌蔚模糊說道。
盛宏翔搖搖頭,提議道:“你現在才十八歲,正是該坐在學校裡好好讀書的年紀,你現在出去找工作,怕是也找不到什麽好的工作,不如你去上個成人大學,或者培訓班,學點兒實用的技術,比如財務會計或者人力資源,學個一兩年,直接來找我,我給你在公司裡安排個崗位,以後再慢慢發展。你放心,學費的事由我來處理。”
這話是真心為凌蔚著想的,但凌蔚下意識就有些想抗議這種朝八晚六的小職員生活,她又覺得自己的想法矯情,她不是說要做一個普通人麽,盛宏翔的這個安排就是再普通不過的生活了。
可這麽普通的生活,意味著收入也會一輩子按部就班,生活質量也會簡樸樸素。
想想那些昂貴而美麗的華服,價格不菲的化妝品,寬敞明亮的大房子、舒適安全的豪車......凌蔚覺得這樣的普通生活不是她追求的。
普通的生活也可以是有錢的生活,對,就是這樣的。
凌蔚搖搖頭,苦笑著道:“您別說笑了,我大概是長得太漂亮了,上帝為了平衡,給了我一個不怎麽會學習的腦袋瓜子,提起學習我就暈頭,所以我這才連高中畢業證都沒拿到。”
盛宏翔對她的說法一時哭笑不得,但也不好逼凌蔚,的確有些人就是對學習不開竅,這是沒法子的事。
最後盛宏翔從包裡掏出一個大文件袋推給了凌蔚,“裡面有五萬塊,你們先應急,還有一張名片,是我在京城的一個朋友,你可以給他電話,我跟他說了,他會幫你安排一個工作。”
他看凌蔚無動於衷,似乎要拒絕,便又加一句:“不要拒絕,我對你們家的資助也不是這一次,拿著吧,以後你和凌霄長大了,若是有能力有機會再還給我。”
好吧,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凌蔚再拒絕就是矯情。
反正已經欠了人家那麽多,再多欠一次也不多。
“謝謝盛叔。”
聽到‘叔’這個稱謂,盛宏翔滿意地點了點頭,“若是想通了要讀書,就給我打電話,我還是建議你去讀書。”
凌蔚嘿嘿傻笑不說話。
送走了盛宏翔,凌蔚抱著五萬塊,長長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