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瑤瑤自然也看出了凌蔚的辛苦,臉上的笑容愈發顯得真誠,把玩斧頭上了癮,一會兒砍這裡一會兒砍那裡,凌蔚就得跟著她的手臂滿場轉,而且還得保持著斧頭的形狀,每次揮舞出去時又要表現出鋒利的樣子來,不過一會兒她的額頭就沁出細汗。
凌蔚很快便看出孟瑤瑤的動機來,不就是想要讓她累著麽,這麽點兒小事凌蔚也不放在心上。
一來她有意要打磨自己這把斧頭,想要找準做一把斧頭的感覺;二來她也想練練自己的體力;三來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她要給孟瑤瑤表現的機會,讓大家和正義站在她這一邊,方便後發製人。
看凌蔚繼續堅持著,除了瞪眼,再沒有別的動作,孟瑤瑤一時來了壞心,想要讓大家看到凌蔚更加狼狽的一面,便越發揮舞得用力與大幅度起來。
講台上面一直觀看著她們的老師先是漸漸蹙起了眉頭,慢慢地同學們也由哈哈大笑變得開始竊竊私語。
終於在孟瑤瑤一個回旋的時候,累極了的‘斧頭’終於從她的手裡甩了出去,直接砸到了她的腳上,然後又蹦了出去,滾了兩滾,倒在了一旁的地上,依然呈現斧頭形狀。
“啊——”
在凌蔚一腳踩在孟瑤瑤腳上的時候,孟瑤瑤便殺豬一般叫喚了起來。
凌蔚滾得快,很快離開了孟瑤瑤的腳,孟瑤瑤捂住腳背尖聲叫著直呼痛。
躺在地上的凌蔚大咧咧地翻個白眼,讓眾人看得清清楚楚,她穿的是運動鞋,又不是高跟鞋,踩著能有多痛!
果然是一如既往的能裝!
有的同學看懂了凌蔚鄙視的表情,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
孟瑤瑤的大聲尖叫算是打破了‘無聲’的規則,一直在旁邊遊離覬覦‘斧頭’的張伶俐遲疑了下後,還是跑到了孟瑤瑤身邊,蹲下身體。
“瑤瑤,你怎麽了?”她關切地問道。
孟瑤瑤哭得慘兮兮地哽咽道:“我的腳......我的腳好疼,凌蔚踩到了我的腳,肯定腫了,我從小到大......都沒有受過這樣的傷......”
這樣的傷......
不過是踩了一腳而已!
凌蔚做出一副聽錯了的斯巴達樣子,眾人也無語望天,過大家好像對孟瑤瑤的這種矯情好像已經很習慣了。
老師走了過來,出聲問道:“傷的很嚴重嗎?若是需要,就去醫務室看看。”
看到老師插入了,凌蔚隻好從地上爬了起來,她先解釋道:“我只是很輕的踩了她一腳,而且速度很快就離開了,比如這樣......”
凌蔚往圍著看熱鬧的人看了一眼,走到張贇的面前,上腳踩了一下,然後道:“力度應該就是這樣。”
然後她問呆滯的張贇:“你覺得疼嗎?”
張贇明白了凌蔚的意思,立刻咧開嘴哈哈笑了起來,“別開玩笑了,就跟蚊子咬過差不多,若不是你在我面前晃了一下,我都沒感覺,根本就不疼。”
聽到張贇的話,眾人恍然,本來他們就覺得孟瑤瑤在誇張,現在更覺得孟瑤瑤是趁機找事。
孟瑤瑤自然聽到了張贇的話,本來是乾哭的樣子,這一下子眼睛真的紅了,她伸出一根手指,指指凌蔚再指指張贇,好像一副原配抓奸的傷心模樣。
“你......你們......太過分了。”
“凌蔚就是故意的,她就是故意踩我腳的,她心思惡毒,就逮著這個機會來報復我!”孟瑤瑤最後直指凌蔚,
對凌蔚進行控訴。 眾人也想起之前凌蔚和孟瑤瑤的衝突,原來是在這裡等著呢,他們都看向凌蔚,先看看凌蔚怎麽說。
誰知凌蔚不躲不閃,聳了聳肩,做出一副無奈的樣子,然後大大方方地說道:
“沒錯,我就是故意踩了你。”
眾人一下子睜大了眼睛,想不通凌蔚這是要做什麽,沒事攬什麽事啊。
孟瑤瑤立刻向老師哭訴:“老師,你看她多囂張......”
一旁的張伶俐也乘機說道:“凌蔚,我們是同窗同學,若是有什麽誤會你說出來,大家開誠布公地談一談,這樣對同學傷害不好。”
凌蔚恍若沒聽到張伶俐的說辭,她一邊嘴角甚至還微微上揚,看得孟瑤瑤大為光火,覺得凌蔚實在是討厭的很。
“我想先問一個問題,有沒有同學看出來我剛剛表演的角色是什麽?”
這時候凌蔚卻問了這麽一句不相乾的話, 眾人一愣,張贇搶先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演得是斧頭吧,若不是斧頭,那就是錘子。”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斧頭”,“錘子”,然後等著凌蔚的下文。
聽到大家的答案,凌蔚露出一個十分高興的表情,好像她考試得了一百分一般自得。
孟瑤瑤看到凌蔚竟然還笑得出來,立刻厲聲指責:“凌蔚,你踩了我你還得意,你到底什麽意思!老師,我要向學校抗議,抗議學校這這麽沒有道德對同學打擊報復的人招進來。”
張伶俐補了一刀:“凌蔚,瑤瑤還在地上坐著,你這樣子高興不太合適。”
果然是一個伶俐的人啊,上輩子三人之間的互掐,孟瑤瑤是衝在前面的刀,張伶俐就是那個煽風點火出謀劃策的人,這輩子看來一樣啊。
凌蔚挑了挑眉毛,意有所指道:“不要著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然後她轉向老師,朝老師歉意地低了低頭。
“沒錯,我演得的確是一把斧子,我們表演的題目是‘失斧疑鄰’,我是那把斧子,孟瑤瑤是斧子的主人,斧子不太好演,需要隨著主人的高興四處揮舞,相信大家剛剛也看到我四處砍伐的樣子了,斧子再怎麽是個物件,它也是一塊兒鐵,有重量,揮舞的時間長了,主人的胳膊會酸,手會松。”
她絲毫不提自己的辛勞,但大家隨著她的話都想起剛剛凌蔚滿場跑的樣子,而且凌蔚的的臉上還花了一片,剛剛她倒地爬起來時,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汗,將手上的土抹到了臉上,更加明顯地提醒著她剛剛的賣力與被故意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