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信走了後,阿昌便對凌蔚寸步不離了,即使凌蔚去衛生間,阿昌都要在門口守著。
雖然有些不方便,但凌蔚心裡踏實了。
她再次躺在了床上,那扇窗子已經被阿昌推了一個衣櫃過來堵死,阿昌就靠著床坐在地毯上。
凌蔚問道:“阿昌,你要不要躺床上來,我不嫌棄你。”她覺得自己身上依然冰涼。
阿昌翻個白眼:“我嫌棄你。”
凌蔚:“......阿昌,你身手到底怎麽樣?如果再進來一個拿著槍的人,你能不能打得過?你們趙家莊園不是有這麽多保鏢麽,怎麽還會混進來壞人啊,那個人的來頭你們查清楚了嗎?有沒有抓住,應該是沒有抓住吧,不然你們趙總也不會來問我那麽多......”她囉囉嗦嗦地說著,好像這樣不停地說就能讓自己被驚嚇的心臟能恢復人間溫度。
阿昌歎口氣:“你怎麽這麽怕死啊,我就沒見過你這麽膽小的人!”
凌蔚頓住,她一閉上眼睛就是自己橫死街頭的樣子。
太可怕了!
半響,阿昌以為凌蔚不會再說話了,誰知凌蔚卻幽幽道:“你肯定沒有看到過自己死的樣子,你不會懂的。”
阿昌嗤笑一聲:“好像你見過自己死的樣子一樣,死了就死了,還看什麽看。”
凌蔚翻過身不再理阿昌,即使阿昌很美,她今晚也不想再跟阿昌說話了。
還有,阿昌這個名字簡直土爆了!
陽光如金子一般灑在凌蔚白潔無暇的臉上,外面的麻雀嘰嘰喳喳叫著,鸚鵡也心情頗好地不停叫著‘你好,你好......’
凌蔚睜開了美麗的眸子,她恍惚了下才想起自己身在何處,她一扭頭就看到阿昌依然靠著床坐在地毯上,手裡玩著匕首,精神奕奕。
她沒來由地松了口氣,坐了起來。
“我想回市裡去,現在路上安全了嗎?你們可以送我去嗎?”凌蔚不想再在這裡多待一秒。
聽到聲音,阿昌轉過頭來,皺眉道:“你知道有多少女人想要進趙家的地盤嗎?”
凌蔚:“關我什麽事?”
阿昌竟然覺得無言以對,她無力地點點頭:“行,我跟黎叔說一聲,就送你回去。”
凌蔚和阿昌往外面走的時候,迎面碰上了黃老邪。
黃老邪看到凌蔚,一把拉住她的胳膊,頗為八卦地問道:“小妖,你昨天晚上被人翻窗而入了?”
凌蔚佯怒:“你看起來很開心?我以後再不來這裡了,多來幾次命都要沒了。”
“啊!”黃老邪吃驚:“難道楚家那小子嚇到你了?”他皺眉自言自語道:“不能吧,那小子還說你很有意思呢。”
什麽?昨天那個持槍壞人黃老邪竟然認識!
凌蔚問道:“什麽意思?昨天只是一場遊戲嗎?”她是被玩的那個人?
想到這個可能,凌蔚氣不由一處來道:“你們是不是有病啊!半夜三更爬別人窗戶,拿著槍嚇唬人,很好玩嘛!”
她當時真的以為自己會被一槍崩了滅口。
她實在是氣壞了,覺得這裡的人,趙信也好、昨晚那個神經病也好,黃老邪也罷,阿昌也罷......都不是什麽好人。
看到凌蔚氣衝衝地扭頭就走,一副要與這裡斷絕關系的樣子,黃老邪不解地追著問:“你怎麽了?”
“楚家那小子不是故意要嚇你的,他......他也是迫不得已才躲你那裡的,
不然趙信能要了他的命。”黃老邪在凌蔚身後喊:“你若是不高興,我讓那小子跟你賠禮道歉,你別不來啊。” 凌蔚突然停下腳步,鐵青著臉對黃老邪道:“你們,我高攀不起!”說完這次她再不理會任何人,腳步不停,大步流星地往外面走。
她的車子停在後花園的門口。
凌蔚打開車門坐進了駕駛位,頭也沒有回就衝後面的阿昌冷冷道:“下去,我不用你送了。”
阿昌:“黎叔讓我送你,趙爺讓我照顧好你。”意思是她只聽趙信和黎管家的,不聽凌蔚的。
凌蔚氣得笑了起來,笑罷她轉過頭看向淡漠的阿昌。
“那好,我現在就去找趙信投訴你。”
阿昌一愣:“你投訴我什麽?”
“投訴你對我冷言冷語,投訴你陰奉陽違,說是來照顧我卻時時刻刻鄙視我、嘲笑我,讓我很不爽,我要不起你的照顧,我要換人!”
阿昌立刻如被捏住七寸的蛇,若是真讓凌蔚這樣去告狀,她都能想象的到自己的下場,肯定會被調離京城,說不定會被扔去非洲。
二人對峙半響,阿昌垂頭喪氣道:“你想怎樣?”
“下去,我不想跟你們再有半點關系。 ”
阿昌呵了一聲:“這可由不得你,小少爺喊你姐姐的時候,你踏入趙家花園的時候,你就已經被打上了趙家的烙印,你現在想和趙家撕扯開,我只能說你是異想天開。若你真想跟趙家再無瓜葛,你可以去非洲挖礦,過二十年你回來後估計能跟趙家利落了。”
凌蔚也呵了一聲,諷刺道:“我被打上趙家烙印是能發大財成億萬富翁,還是能立刻成為大明星啊,趙家也不過如此!”
“你以為你現在能好好的坐在這裡是因為你長得好看,還是因為你的人品好,告訴你吧,若不是趙家在後面護著,你早就被人給抓起來了,你以為昨天晚上那人哪裡都不跑,偏偏跑你房間是巧合嗎?那是姓楚的故意的,他是故意要嚇你的!要不是這裡是趙家地盤,他把你殺了都不會眨眼。”
車子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凌蔚想笑又想哭,她的點可真背,趙家一點兒好處沒沾到,卻莫名其妙成了一杆旗子,上面還寫了個大大的趙字,在風裡招搖,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被人給打下來。
阿昌反應了過來:“你套我話?”雖然是問句,語氣卻萬分肯定。
凌蔚不再說話,一腳油門,車子開了出去。
半路上阿昌氣哼哼地說凌蔚奸詐,凌蔚卻不理她,邊開車邊想著心事。
車子開到市區她家小區門口,阿昌這才下車自行返回。
凌蔚回到家,家裡沒有一個人,她猜想嚴金玲應該是送凌霄去補習班了吧,她回了房間鎖好門便進了浴室,脫光後任由蓬頭裡的水衝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