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在嚴氏身邊的狼騎兵,聽到這個名次,立刻對嚴氏恭敬道,“夫人,是高都尉和張都尉!”
“是阿順那黑小子,他獲得了第八,第八,入寒門之列了。”終於聽到了一個九原人,大家由心的高興,紛紛高呼。
終於露出點點笑容的嚴氏點點頭,對著九原眾人道,“大家要相信阿布,他這樣的安排自有其道理,接下來不是還有擂台大比武嗎?”
“是啊,夫人說的對!等阿布摘取了名次,狼騎這回應該就可以多收幾個娃娃了,跟著阿布一定可以多練本事,到時候也像阿順一樣,拿個貴族身份回來。”
過久了漂泊如無根之浮萍的九原人,也想在雁門按個家,雖然難,但還是一點希望。
“嗯,二山,你說得對,我也要讓我家那小子多吃幾碗飯,長高些,到時候說不定就能入狼騎了?”有人有想法,便有人相應,也有人不屑一顧。
噗嗤!
哈哈哈!
“笑死我了,就你們這群九原流民,還想拿個貴族回家,都做夢呢?如果不是我們雁門弟子讓你們,你們恐怕連兩個名額都排不上!”
突然來的一陣嘲笑,讓整個場面頓時安靜了一會,下一刻,雁門百姓中一些寒門子弟,見自家人沒有得到的名次,竟然被一個九原流民奪去了。
緩緩對著嚴氏等人靠攏,你一句我一言,大聲數落,仿佛是嚴氏等人讓他們的名次旁落一般。
“就是,就是,要我說太守大人就不應該讓不屬於我們雁門的人參加大比武,浪費我們的名次!”
看著孤家寡人的嚴氏,周圍不過一群粗布襤褸的流民,更是肆無忌憚了。
其中就不乏好事者,見嚴氏美人之姿,想要戲弄幾句,“嘻嘻,這位夫人你跟了那個九原流民實在可惜了,不如!”
嘭!
名叫二山的漢子,掄起拳頭,直接拍在那個出口不遜的牙口上,一口血牙崩飛,整個人到在地下。
甩甩昏沉的腦袋,爬起來,大呼道,“九原流民打人了!”
“九原流民打人了!”
“快,快看,那幫九原流民竟敢打我們雁門人,不行,我們快去看看!”
這下,已經不僅是一個角落鬧動靜的那般了,幾乎大半個操練場,都湧過來。
嚴氏的眉頭一皺,見周圍竟然沒有衛兵前來製止,本身就覺得奇怪。何況她也不是沒有來過西營,要知道那個時候不管是巡營衛兵,還是其他的士兵都對自己禮待有佳。
現在有人鬧事,戰場上也有回來的士兵才是,怎麽會沒有人前來製止呢?
站在遠處人群中的兵卒自然看到了,但他們看向嚴氏也沒有了以往了尊敬,反而一副幸災樂禍的神情。
嚴氏卻是不知道,那些回來的人,不是呂布被殺出虛幻戰場,就是因為呂布‘搶’走猛獸,吸引大量凶獸後,他們不得不挺著走險,進入深山,冒險獵殺更加強大的獵物,結果自然是被出殺出戰場。
在知道西營鬧不成多大的事,自然也就袖手旁觀,或許這就是人性!
見圍觀之人,越發之多,被九原人保護成一圈的嚴氏繈褓中的女嬰,突然放生大哭,或許是被周圍大聲的呵斥給嚇了,又或者是被準備出手的雁門百姓給嚇了。
“不哭,不哭,玲琦乖哦!”嚴氏的臉色一寒,提起血氣大聲喝道,“九原狼騎兵何在!”
嗡嗡!
聲音傳去老遠的距離,
見嚴氏竟然有修為的人,雁門的百姓開始退縮。 “大家別怕,明明就是他們打人,就算是武將又如何?”那個被打的青年男子,捂著臉,平整的衣服,這時卻變得破破爛爛,義正言辭的說道。
“對啊,你們打人了,還有佔理了!”說著見周圍也沒有所謂的狼騎兵在,便擼起袖子,準備乾!
“就是,聽說他們九原地處異族邊界,說不定和那生食血肉的荒野異族一個秉性,想要殺人食肉呢?”
“殺人啊!”
“殺人了!”
幾乎是話傳話,話就變了,安坐營樓上的大小一眾官員,見整個場面變得肆無忌憚,相互攻擊,臉色非常不好。
事情發生的過程,自然落在眾人的眼底,屬於李膺掌控的西營居然發生這等事,李膺大怒,有些人的膽子實在是太大了,真當某家的戟鋒鈍了不成,赫然站起來,“大人,屬下去處理!”
仿佛看不見下面發生了什麽一般的皇甫節,剛要點頭,卻見一旁的刺史插話道,“太守,不過區區小事爾,無礙事, 下面的衛兵會處理的,何必勞煩郡尉李大人呢?擂台大比武已經開始了!”
見鄧鮮故意拿自己的話調笑自己,也不在意。拿起桌上的茶水,皇甫節示意李膺坐,輕輕掃掃杯裡的茶葉,對鄧鮮說道,“聽說這茶泡的要比煮的好吃,也不知道食為天的老板是怎麽想到的,難不成是九原那邊的風俗?刺史可知道哪裡還有這種泡茶的藝技?”
“不過是奇技淫巧罷了,老夫不屑知道!”說著卻拿起桌上的茶水一口乾,絲毫不見尷尬的。而鄧鮮心裡卻在想,皇甫節到底想要做什麽。
從自己得到的情報,呂布這個九原人,可是十分熱衷於收復九原的,加上其帶領九原人組成的狼騎兵,在戰場上出色的表現,沒有理由不露頭角。
到時恐怕段熲的新軍,會有他的一席之地,而現在到西營挑起雁門和九原人敵視,或者說欺壓九原人,只會令呂布暗藏心結。
於組建新軍不利,算是惡了段熲,如此不明智的手段,不像是皇甫節的手段。
何況?
鄧鮮也是皺起眉頭,卻是想不通,暗道,“何況這與皇甫節支持段炯,自相矛盾。難不成是太平教徒想嫁禍於他,以呂布為棋子,令段炯二人相互猜忌,可這嫁禍的手段也未免太過兒戲了,以二人的心性豈會受到影響!”
暗自搖頭的鄧鮮,自己很有必要找這個太平教徒談談,這樣胡亂下棋,棋盤注定都會崩盤的。
而皇甫節的一雙眉毛,此時卻輕輕一挑,目光依舊冷冷的看著水鏡中,開始為最後前五一戰作擂台評判的段熲面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