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胖子接著講到:“知道上陽莊的李狗子吧!他是跟著一塊去了壽陽的府兵。如果論功行賞他能得到布帛三匹,銅錢百貫,良田五頃。”
“我一時心血來潮,就拐了個彎想著去看看,你們知道我看見了什麽嗎?”
後面幾乎是吼著出來的:“我看見他正在雪地裡刨坑,我便問他刨坑做什麽?他冰冷的說用來埋全家。還求我等埋了他的家人後把他也一塊給埋了。”
“這他母親的是為了大唐流過血受過傷的漢子呀!該得的功勳沒有!該得的賞賜也沒有!一家人活活的就那樣被挨餓凍死了,還求我將他這個活人也一塊埋了,說活著也沒勁了。”
哈哈···你們說可不可笑啊!
“嘭”
程處默終於忍不住一把將桌子掀飛了出去,站起身子就要走。長孫衝一把將他拉住問:“你要去哪?”
“殺人”程處默吼到。
長孫無忌蕭條的出了府邸,從始至終沒說過一句話。但陽胖子知道他這是進宮去找李二了,本來那些話就是為了說給長孫無忌聽讓他轉達給李二的。
讓李二知道太平承和的大唐還有無數的百姓在挨餓受凍。
陽胖子站了起來,歎了口氣道:“殺人有用的話我還等到現在嗎?坐下。咱們現在等著就行了,你以為我剛才說的那些話是說給你們聽的?”
長孫衝明白過來,對著陽胖子豎起大拇指:“高明,不過你把我倆的情緒給挑撥起來了,準備讓我們幹啥去?”到底是長孫衝,就是聰明。他知道陽胖子一定對他們另有吩咐。
你怎麽那麽聰明,沒錯。我有件事想拜托你倆去辦,但是又有點不好啟齒。
程處默鄙視了他一眼:“有什麽事需要幫忙就直說,咱們都是同門師兄弟有什麽不好開口的。上刀山下油鍋但憑你一句話。”
長孫衝亦點點頭,表示讚同他的話。
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幫我砸了王氏在長安的府邸···
“為啥?”倆人異口同聲到。
陽胖子撓撓頭,有些靦腆的說著:“那什麽孫老不知道什麽時候遞了信給太原王氏,言想跟他們結為秦晉之好。”這不昨天王氏就有了回信說府上嫡長女正待字閨中,待明年春暖花開之時族老就會前來相商一應事宜。
結婚是好事啊!幹嘛要砸人家府門?程處默疑惑不解的說到。
就是,就是。
我知道結婚是好事,可家裡的侍妾我都應接不暇,甚少有時間陪她,若再加一個正妻那我還活不活了?再者我今年才十六歲,至少再等一兩年吧!
哈哈,合著是你怕了是吧?長孫衝淫蕩的笑道:“你問問處默,他有幾個侍妾幾個娃了?”
“倆侍妾,生了三個娃給我。”程處默得意洋洋的回到。
你就是畜生,跟我差不多年齡大就使勁的糟蹋人姑娘了。我說你倆到底去不去啊!
“不去,不去。我們才不乾虧心事呢!王氏我知道,有名的郡望,能跟他們結為姻親倒也不錯。”長孫衝勸到。
唉!!!最主要的是我連那女孩子的面都沒見過,萬一是個醜八怪呢?
哈哈~醜八怪也挺好的,娶回來養在家裡就行了。
······
且說那長孫無忌進了皇宮給李二轉述了陽胖子的話,勃然大怒的李二當即下令把兵部侍郎楊弘禮給弄進大理寺去,並把戶部侍郎戴胄給叫了過來,讓長孫無忌再說了一遍陽胖子的原話。
戴胄聽後急忙趴在了地上,說:“啟稟陛下,自打杜大人推薦臣出任戶部侍郎後一直兢兢業業的做好自己的工作從未有過絲毫的偏差。至於薑谷侯所說摳扣賑災糧食亦是實與我無關,此事一直由豆盧寬大人把持著,臣根本插不進手。”
李二眉頭一皺,怎麽還牽扯他進來了。這個混帳,朕念他是隋文帝的外甥這才讓他任戶部員外郎,沒想到竟然膽敢插手賑災糧食一事,該死。
李二一怒,立馬就有人頭要落地。
戴胄再度趴下去請罪:“臣亦有罪,戶部被其經營多年,是以多半是其朋黨。臣想插手賑災一事皆不得其手。臣無用!”
行了,既然你與此事無關就起來吧!這就去撿起賑災的擔子務必讓大唐的百姓寒了心。
“臣,謝陛下不殺之恩。”
李二轉而對著長孫無忌說到:“輔機,兵部侍郎一日不可無人,你看由誰來任為好?”
長孫無忌仔細考慮了一下才回到:“臣舉賢不避親,臣的舅父高士廉任兵部侍郎最為妥善。”
李二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發現其並無異色,點點頭算是答應下來。
豆盧寬與楊弘禮本來不認識,但是後來經過清河崔氏的經營倆人漸漸熟絡了起來,暗地裡經常走動在一起。眼下二人正在楊弘禮的家中煮著茶,忽然一隊百騎司的士兵闖了進來,打頭的正是那段天德,只見他大喝一聲:“奉陛下口諭捉拿朝廷欽犯楊弘禮,如有反抗者殺無赦。”
楊弘禮驚慌失措的叫喊:“段統領莫不是搞錯了,好好的我怎麽成了欽犯了?”
豆盧寬也在一旁求情到:“就是,段統領該不會是弄錯了吧!楊大人豈會變成朝廷的欽犯?”
段天德一看他也在,笑著說到:“既然豆大人也在,那就跟某走一趟吧!省的咱跑去您家了。”
豆盧寬一愣,不是,我是幫著求情的啊!怎麽連我也一塊抓著了。
錯不了,陛下的口諭中就是捉拿兩位大人前去大理寺問話。走吧!
二人被隨即被刀斧加身,楊弘禮還嚷嚷個不停:“你這是陰謀陷害,我要求見陛下。”
段天德不耐煩的一腳踢在楊弘禮身上,說到:“你貪汙士兵賞銀一事東窗事發了,別再嚷嚷。不讓老子拿足衣塞你口中。”轉而看向眼睛轉個不停的豆盧寬道:“你也別再眼珠子了,你摳扣賑災糧食陛下也都知道了。再怎麽轉也沒用,還是老老實實跟我們走吧!”
二人聽後一臉死灰之相,不過想起崔氏的承諾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只要他們出手相救,自己就不會有事。
可惜的是他們打錯了算盤,崔氏只不過拿他們當棋子意圖惹怒百姓暴亂而已。棋走完了還留著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