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出大事了!”
唐玉說著,甩了甩袖子,似乎因為沒有能夠狠狠地教訓唐琦而覺得懊惱。
他狠狠地瞪了唐琦一眼,伸出手來指著唐琦,憤怒地說道:“算你小子運氣好!”
當聽到老張說出了大事,唐琦瞬間像是被從死亡之地衝著拉回來了一般,他猛地抬起頭來,眼神中帶著濃濃地感激之情望著在那不遠處招呼著唐玉的老張,畢竟這一句話,可是免了一個無妄之災。
“是啊,老爺,出大事了!”老張神色匆匆地看著唐玉,接著說道:“杜家公子說,開封府衙役出了大事,可是到底是什麽事他們怎麽都不肯說。”
“不肯說?”唐玉緊皺著眉頭,不斷撫摸著自己花白的胡須,若有所思地說道:“那會是怎麽一回事呢?”
“不清楚,老爺,您快讓少爺出去吧,門外杜家公子領著一群人,都穿著鎧甲,手裡面拿著真家夥呢!”老張一邊說著,一邊向唐玉模仿著外面的兵士手持武器的模樣,老張別的不突出就是形容這些事情來繪聲繪色。
唐玉看了看老張,再回過頭來看了看躺在地上裝作半死不活的唐琦,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擺了擺手,喊了一句:“起來吧,別裝死了,為父不再責罰你了!”
唐玉的話音剛落,唐琦瞬間就像是滿血重生了一般“蹭”得一下站了起來,他拍了拍褲子上的塵土,再起身,眯著眼睛一臉鄙夷地看了眼躲在柱子後面的暮雪。
唐琦所表現出來的態度仿佛是在向暮雪抗議,向暮雪示威,告訴暮雪:“看吧,就算是你聰明過頭,還是拿我無可奈何!”
對於唐琦的示威,暮雪一臉厭惡地撇過頭去故意不去看唐琦一眼,仿佛因為這一次沒有讓唐琦受到教訓著實讓她覺得心有不甘,可是既然是老爺允諾不再責罰唐琦,暮雪也是無可奈何。
唐琦大步走來,一把拾起了落在地上的直刀,捧在手裡仔細觀察了刀刃,還好,暮雪雖然非常粗暴地使了這把刀,可是用它砍地都是空氣,對於刀刃沒有任何影響。
“多虧你這婆娘沒什麽本事!”唐琦捧著刀,一臉嘲笑地態度看著暮雪,接著道:“否則,我還真的活不下來呢!”
說完,不等暮雪有什麽其他的反應,唐琦冷笑著走進了自己那凌亂不堪地房間。
重新穿戴整齊地唐琦將暮雪剛剛用來砍他的直刀收刀入鞘接著挎在自己的腰間,不知為什麽,雖然口中口口聲聲說討厭這個婆娘,可是同樣是一屋子的刀具,唐琦獨獨帶上了這一柄,雖然說唐琦也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這就像是冥冥之中得到了安排一樣,像是自己在潛意識裡面做出了選擇。
唐琦在走出自己房門的前一刻,他還是停下了腳步,低下頭,拔出自己腰間挎著的直刀,捧在手中端詳了一眼。
誰也不清楚唐琦此時的心裡到底是在想些什麽,可能是因為禁軍這樣的生活讓他早已經感覺到了一絲絲沉重吧。
他走出了房門,看到的還是門口觀望的眾人,他沒有說話,只是低著頭朝著府院的大門走去。
門外,杜濤一身戎裝,但是卻神色匆匆在唐府外面來回踱步。
唐府的大門再度被打開,杜濤看到這一幕趕忙迎了上去,對唐琦說道:“你可算是出來了,快快快,來不及了!”
“怎麽了,杜濤,發生了什麽事?”唐琦有些疑惑,不解地詢問杜濤。
“出大事了!”杜濤說著,
左右看了看唐府的下人,很明顯,他還是不太想讓太多人知道此事。只見杜濤湊近到了唐琦的耳朵旁,小聲對唐琦說道:“開封府衙役鬧鬼了!” “什麽?”唐琦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有些不相信杜濤能夠說出來這樣的話,“開封府的衙役,那可算得上整個開封府陽氣最足的地方了,怎麽可能連那滿是寡婦的窯子,都比不上呢?”
“余以為,那極有可能是,我們帶回來獻給薛太師的那個鬼怪,出了問題!”杜濤若有所思地對唐琦說道:“這鬼我看來也是怪異,長著人樣卻不行人事,關鍵是吃人,那跟倀鬼有什麽區別,莫非是倀鬼現世,我看一定是有大災要發生!”
“大災?什麽大災?”唐琦這麽說著,不禁冷哼了一聲,“前些日子的大洪要了多少人的命啊,坊間還有傳聞說遇到了瘟神,預言不久之後會有大的瘟疫,可是你也看到了,瘟疫橫行,現在不僅僅是開封城裡面,在外面的村落都是瘟疫橫行,死者無數。”
“這跟那件事情有什麽關系?”唐琦說著,從一旁馬夫的手中接過韁繩, 接著跨上馬,與身後二十多個禁軍士兵一道朝著開封府衙門而去。
“明華。”
路上,杜濤在身後呼喚了唐琦一聲,唐琦回過頭去問道:“什麽事?”
“其實也沒有什麽事。”杜濤衝著唐琦笑了笑,接著說道:“就是有些不踏實。”
“不踏實?”
“對,心裡有些不踏實。”
“何出此言?”
“我不知道。”杜濤低下頭來,“就是感覺這一次,心裡面總是感覺會有什麽大事發生,可是具體是什麽事情呢?也說不上來。”
“哈,杜濤啊,汝定是讓那什麽狗屁鬼怪嚇破了膽,我琢磨著這段時間也沒有什麽太要命的事情啊,怎麽會變得如同驚弓之鳥一般?”
“汝是沒有看到現在那衙役裡面都成了什麽樣,現在人心惶惶地,當時魏王還要請念經的和尚,做法的道士一道來降妖除魔呢!”
“這麽嚴重啊!”
唐琦低聲呢喃著,心裡也漸漸沒了底,畢竟禁軍當中都是他們這一幫公子哥,來禁軍的目的可謂是再明確不過,都是為了能夠高升而所謂鍍金,畢竟讀書人要是懂一些舞刀弄槍,那可稱得上是文武雙全,可是唐琦這鍍金之路可謂是道路崎嶇坎坷。他心裡也是存有疑惑,憑什麽人家的從軍之路一帆風順,自己卻在一場暴雨之中像是在江河中漂流的小船進了暗流湧動的水面一般。
“不管現在怎麽說,開封府衙門是出事了,現在魏王他們定是心急如焚,也好讓我們去救駕,看看到底是什麽鬼怪興風作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