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只聽到一陣車馬聲傳來,眾人循聲望去,只看到不遠處一架馬車緩緩開動過來,與之一道的,是跟隨在後面的侍從們讓在場的所有人臉上的笑容都凝結了。
“那是誰?”王二一臉疑惑地向身旁的軍官詢問。
那軍官眯起眼睛仔細地觀看,接著回答王二的話道:“看這氣勢,一看就不是一般的人家!”
“莫非是……”王二的眼角劃過一絲冰冷,他的心裡湧上了心頭,他的一手心的汗水,哪怕是滑不可握,但還是緊緊攥著拳頭,如此用力,以至於拳頭都在顫抖。
果不其然,正是王二萬分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只看到那馬車停在他們的面前,出於忌憚車內的那個人,在場站在王二身後的士兵們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兩步。
每個人都瞪大了眼睛,注視著那馬車上面的門簾,接著,就看到車夫面無表情,從容鎮定地轉過身去將門簾拉開。
只見一纖纖玉手伸出輕輕把住門框,一衣著樸素卻又給人一種別樣的感覺,就看她在侍從的攙扶下緩緩走下了馬車。
“來人了,來人了!”張三看到那女人走下馬車,驚呼著,松開了手,讓唐琦得以推開門。
“可算是出來了!”唐琦撲出來的第一句話便是這個,可是當他感覺到在場的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意識中,唐琦也跟隨在場所有人的目光朝著那北面來的女人望去。
“是薛太師的女兒,怎麽會,她怎麽會在這裡?”
王二終於是看清了她的臉,也正是因為看清了這個女人的臉,他這才開始忌憚,甚至對於太師薛文利,原本都如此厭惡的家夥此時都開始不由自主的使用了尊稱。
此時就看到薛曼香不緊不慢地走下了馬車,面對著在場的所有人,她一身素服,看起來可不像是一個大家閨秀,但是就是這太師千金的身份,足矣讓在場的這幫小卒們膽顫心驚。
薛曼香面對眾多全副武裝的士兵竟然毫不畏懼,只看她輕輕挽起衣袖,邁著小步來到了孤身一人的唐母李氏身邊。
“哎呀, 你可來了!”唐母李氏看到薛曼香湊近,就像是在孤立無援中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她緊緊抓住薛曼香的胳膊,臉上顯露出的分明是欣喜,嘴裡還在不斷叨念著,“姑娘可要救我與唐府上下性命!”
“夫人莫怕,曼香在此!”
薛曼香安慰李氏,而後先是看了眼孤身的李氏,又看了看對面王二及他身後的甲士,霎時間來了火氣,便衝著王二大罵道:“哪裡來的大戶獵犬,低賤身份不自重,倒是像極了街頭惡犬,膽敢前來欺辱堂堂當朝四品大員家眷,我看你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把我大宋律法不放在眼裡了!”
面對薛曼香的怒斥,在場的士兵們紛紛後腿了兩步,他們誠然是不願意得罪薛太師的千金,畢竟保命要緊,他們的目光不斷在王二與薛曼香的身上遊離著,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