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等,許老弟何必著急,我想想,我想想,圖家,圖家那頭兒,我舍了老臉去說,應該能談下來。”
章季高鼓脹腮幫子說道。
“圖家?哪個圖家,章兄不會是拿我打哈哈吧。”
許易翻轉著一枚銀亮的戒指說道。
章季高何等眼力,一眼就瞧出那銀亮的戒指不是凡品,散發著澎湃的威懾。
他生恐這魔頭動了殺心,急道,“許兄若不信,章某可立誓。”
許易微笑說道,“立誓什麽的,就扯遠了,我不過玩笑而已,難道我還會信不過你章兄麽?”
說著,他大手一揮,一道淺影朝章季高撲來。
章季高知道這必然是許易折騰出的禁製,他一邊瘋狂暗罵魔頭凶狠,一邊也只能默認那淺影撲入他體內。
這個檔口,在生存和反抗之間,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前者。
何況,他身為地仙三境,有這個自信,煉化許易所攝入的全部禁製。
他賭的就是許易不清楚仙嬰強者,在煉化禁製方面,到底是何等的強大。
然而,那禁製才入體,章季高便感覺自己的仙嬰受到了極大的束縛,那該死的禁製竟死死地纏繞在仙嬰之上,仿佛在拚命地壓抑著吞噬自己仙嬰的欲望。
這到底是個什麽鬼東西?
章季高在心頭怒吼著。
他自然猜不到有荒魅這種詭譎玩意兒的存在,許易揮出的那道淡影,正是荒魅體內的蚩毋蟲顯化而成的。
對付章季高這個級數的老怪物,弄出普通禁製,根本無用。
“現在,我相信章兄了,圖家的那個玄陰極地,不會有問題了吧?”
許易將誅仙戒套回了指頭上。
章季高心煩意亂,默默點頭,心中越發恨毒了給他發消息的朱忠實,若不是這混帳,他怎麽會落敗到這種境地。
“對了,冰雲仙子何在?”
將章季高徹底納入掌中後,許易拋出了終極問題。
章季高眸光一閃,含笑道,“想不到許兄遠在土渾星,也知曉冰雲仙子的大名,若有幸一會美人,想必以許兄如今的威名,只要傳個消息出去,縱使豔冷如冰雲仙子,也要趨之若鶩了。”
下一瞬,夏季高打起了寒顫,他發現這魔頭竟然露出個皮笑肉不笑的笑臉來。
“章兄,若是再耗我時間,許某可不答應!”
雪美人何等仙姿,豈容得章季高之流調侃。
章季高怔怔道,“莫非許兄當真是為了敕神台秘事而來,這不應該啊,若說旁人對冰雲仙子糾纏不休,是為那敕神台之秘,可你許兄不應該啊。敕神台中秘寶不皆為你許兄所得麽?莫非,莫非那冰雲仙子真的也得了仙緣,難怪,難怪,農夫山一戰後,再沒了此女下落,莫非是得了秘寶後,隱世不出了。”
許易越聽越是心驚,強自鎮定說道,“那勞什子農夫山之戰是怎麽回事?”
章季高道,“農夫山之戰,起因聽說是,冰雲仙子和景秋仙子秘會農夫山,未料消息走漏,佟家,鞏家,孟家的頭面人物殺到,打著質問冰雲仙子他們各家進入敕神台後輩子弟下落的旗號,要冰雲仙子繳出星空戒,核驗實據,引發了大戰。此戰過後,冰雲仙子便下落不明。”
“本來,此事不大,沒多少人往心裡去。可你許兄得獲敕神台秘寶,進而大展神威的消息,前幾日終於傳到這楚江星上,一乾大人物們得到消息後,那些參與圍攻冰雲仙子的幾家,都被強者造訪,引發好大風波。”
“後經多方消息匯總,農夫山一戰,參戰的幾大家族都不曾擒獲冰雲仙子,傳說紛起,有傳言說,冰雲仙子被神秘人救走,亦有說是動用了秘寶遠遁。總之,冰雲仙子就此下落不明。”
許易聽得心火狂冒,“那勞什子玉璣仙人,就是吃乾飯的麽?”
他可是聽冰雲仙子說過,她拜在玉璣仙人門下,師尊法力無邊,神通廣大。
連冰雲仙子都是地仙二境了,那玉璣仙人再次,也應該是地仙三境中的有數強者,便是準帝修士,也是合乎情理的。
“玉璣仙人?說實話,沒聽過冰雲仙子前,我還從不曾聽過什麽玉璣仙人。修煉界聽聞這一號人物,都是從冰雲仙口中得來,事到如今,誰不知道,這玉璣仙人就是冰雲仙子杜撰出來的。想她一個女流,雖修到了地仙二境,偏生美豔絕倫,若無靠山依仗,還不被那些色中餓鬼生吞活剝了,如今看來,那個玉璣仙人不過是她杜撰的靠山罷了。”
章季高一邊仔細觀察許易的神色,一邊小心翼翼地說道。
他有些弄不明白,這家夥到底為美而來,還是為美人手中的敕神台秘寶而來。
許易一顆心直往下沉,心道,“紫寒對別人說玉璣仙人是為了找靠山,對我也這般說,定是怕我擔心。真不知她孤身一人,這一路走來,到底歷經了多少磨難。”
見許易陷入了沉思,章季高諫言道,“許兄若想找冰雲仙子,還是要衝佟家,鞏家,孟家,那幾家下手,畢竟,只有他們圍捕過冰雲仙子,最知道當時的情弊,至於什麽傳言,最不可信。”
他很清楚,以他現在的狀況,要從這空虛老魔掌中脫身, 千難萬難。
唯一的辦法,也只有在運動戰中,尋找一絲生機。
只有老魔和旁人起了爭執,滋生大戰,他才有騰挪的余地。
許易嘴角泛冷,“這幾家,某自是要一一拜訪的,這個檔口,還是先去你皇庭的乾陽極地吧。”
“什麽!”
章季高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怒眼圓睜,“你,你……”
他真不敢想象,許易竟有這麽大的膽量,任他再是了得,還能敵得過帝君不成?
許易冷聲道,“怎麽,章兄在替我擔心,許某多謝章兄了,不過,依我之見,章兄還是先替自己擔心為好。”
說著,他衝荒魅傳出意念。
瞬間,章季高便倒在地上嘶嚎起來,他感覺自己的仙嬰仿佛被抓裂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