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需要乾掉這家夥嗎?”
伴隨著犬鬼的消散,賀茂正隆身後那個身體纏著層層黑布的支援者是發出了一聲聲淒厲的嘶嚎,最終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而賀茂正隆本人,則是也被紫苑的巨劍頂住咽喉。
面對敵人,紫苑從來不會懷揣任何憐憫之心,哪怕這個賀茂正隆已經雙膝跪地,完全失去戰意,但只要有李林這個主人的命令,她也依舊會毫不猶豫的直接斬斷對方的脖子。
鬼人紫苑,她是隻屬於李林的式神,她隻關心自己主人的安危,其余的東西,她全然不會在意!
“算了,這個時候殺掉他,只會給咱們惹來麻煩。”
殺了賀茂正隆?
抱歉,李林暫時還沒有這個想法,畢竟人家也是正兒八經的陰陽寮附屬高中學生,戰敗他好說,乾掉他的式神也無所謂,可要是真的就此將他乾掉,校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為了這麽一個跳梁小醜,把自己擺在陰陽寮附屬高中這種官方院校的對立面上,顯然不是明智之舉。
更不必說……
“說起來,這場約戰應該是我們贏了吧?”
“那麽賀茂正隆,你現在是不是應該叫我們一聲……主人了?”
雖然李林不會借機要了賀茂正隆的性命,但痛打落水狗的機會,他又怎麽可能輕易放過?
你之前不是很囂張嗎?
你不是打算讓我和遙當你的仆從嗎?
現在狀況對調,你是不是也該表示表示了?
“我……我……”
自犬鬼出現,再到紫苑一刀弑殺犬鬼,最終到李林自信上前,雖然看似花費了很多筆墨,但實際上也只是發生在轉瞬之間。
直至此時,依舊還在心驚不已的望月遙還沒能反應過來,只是下意識的被自己的李林哥牽住小手,站在那個曾經不可一世的賀茂正隆面前。
而那個此前自信滿滿的賀茂家大少爺,此時又是怎樣的表現呢?
仔細瞧瞧,他的雙瞳已經徹底失去焦距,遭受如此巨大的打擊,他除了下意識的呢喃出兩個我字,竟然再也沒有了任何反應。
這家夥……
難道被刺激傻了?
“李林哥……”
賀茂正隆如此的表現,可是讓望月遙吃驚不已。
在她的記憶中,這個賀茂家的大少爺何曾有過如此的落魄?
發生了這樣的狀況,真的沒有問題嗎?
雖然身為望月家的天才少主,望月遙也依舊還只是一個剛剛年滿十六歲的少女,面對此情此景,她是真的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只能下意識的握緊李林的手。
事態演變成這樣,接下來究竟應該如何收場?
“看樣子,賀茂家的大少爺好像受了不小的刺激,本著人道主義關懷,咱們理應對他網開一面,不過……就這麽放過他,我果然還是感覺心中不爽。”
“這樣吧,紫苑你廢了這位大少爺的五肢,之後就當作賭約作廢好了。”
“反正現在賭約還在,作為主人,廢掉仆從也沒什麽問題才對。”
望月遙的心情很是慌亂,這一點李林完全感覺的到,賀茂正隆的反應,他當然也是看在眼中。
被刺激傻了?
究竟是真傻還是假傻,在未曾探明真相的前提下,結論可不能輕易定下。
畢竟賀茂正隆可是祭出了禁忌之物,算是站在了整個陰陽師集團的對立面上,甚至還為他的家族惹來了不小的麻煩。
如果這家夥是故意裝瘋賣傻呢?
這種事情,不試一試是不行的。
所以在望月遙心慌之際,李林才故意開口,尤其說到網開一面之際,他還特意放緩了語調。
而就在他放緩語調之際,再看對面的賀茂正隆,雖然他依舊還是故作一副遭受打擊,神志不清的呆傻的模樣,可在聽到希望後,那眼中閃過的一抹精光,卻是根本逃不過李林的眼睛!
喲呵!
小樣的,演的還挺像,我差一點兒就相信了!
察覺到賀茂正隆的反應,李林是立刻掉轉了話鋒。
你不是裝嗎?
我讓你繼續裝!
“啊?”
李林後續的話語一出,可是將望月遙給嚇了個夠嗆。
雖然按理來說,根據約戰前的賭注,賀茂正隆的確已經成為了自己和李林哥的仆從,可問題是……突然就要廢掉賀茂家大少爺的五肢,賀茂家又怎麽可能會善罷甘休?
等等……
五肢?
不是四肢嗎?
李林哥口誤了?
還是……
誒呀!
李林哥真是壞透了!
李林此話一出,望月遙在驚訝之余,一張俏麗的臉蛋也是刹那間變得羞紅不已。
在這兩年的時間裡,李林哥究竟接觸了什麽東西?
他怎麽變的那麽壞了!
“是!主人!”
鄰家少女心中的羞澀暫且不提, 李林的命令一出,一旁的紫苑可不會有那麽多想法。
反正這是主人的命令,作為式神的她,只需要聽從命令即可。
所以當即,紫苑也是一揮手中的巨劍,就要對跪在地上的賀茂正隆動手。
然而就在紫苑即將動手的那一刻……
“主人!請不要廢掉我!主人!”
好吧,賀茂正隆終於沒辦法再裝瘋賣傻下去了,雖然他是很想裝瘋賣傻躲過這一劫,但很顯然,他低估了李林的凶狠程度。
自己都變成傻子了,他竟然還不肯放過自己?
他究竟是有多狠啊!
自己怎麽就招惹到了這種人!
可無論心中再怎麽後悔,賀茂正隆眼下也顧不得其他,因為他很清楚的感知到了紫苑身上的殺意,也絲毫不會懷疑對方會不會直接出手廢掉自己。
他是賀茂家百年不遇的天才陰陽師,只要留得命在,哪怕是冒天下之大不韙,他的家族也終會保下自己。
反之如果自己失去了利用價值,那才是真的徹底沒救。
賀茂正隆倒是想的很明白,所以表現的也是有夠光棍,就在紫苑的巨劍即將落下之際,他是直接來了個五體投地,腦門是結結實實的磕在了地面上。
不就是認個主人麽!
只要能夠保全自身,還有什麽屈辱是自己忍受不了的?
至於如此的表現在旁人看來究竟有多丟臉……
命都快保不住了,他還能在乎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