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裡,徐浪才知道,原來自己一直都弄錯了,眼前的身影不是東方恨。
而是那天分別之後就再也沒有見到的東方悔。
耳邊的“絕不原諒”還在回響,徐浪緩緩放下手指,看著那些亢奮的玩家和一部分江湖高手。
似乎是看到了徐浪的動作,慧海大師等人紛紛側目,正要開口,徐浪的話倒是先喊了出來。
“她,不是東方恨!”
但是他的話終究只是一個人發出的,音調實在是有限,在眾人的叫喊聲中,連一點漣漪都沒有激起。
“她!不——是——東——方——悔!”
徐浪全力運起內力,經脈之中被內力瞬間填充的滿滿當當,隨後在《金剛禪獅子吼》加持下,一波音浪向周圍擴散。
原本在亢奮叫喊的眾人在受到獅子吼的影響下,頓時停止了叫喊。
而玩家們更是不堪,由於內力淺薄,在徐浪全力運轉的獅子吼喊出去的時候,有不少玩家甚至都被音浪衝擊的倒在了地上。
頓時周圍一片寂靜,只有君山島上一圈圈的回聲在不斷的回蕩。
徐浪向四周望去,從那驚愕的沈情,看到一旁呆滯的司空奇,再看到慧海大師,空虛道長,李三羊,黑風客,還有很多或許熟悉或許陌生的臉龐。
他緩緩的開口:“她是東方悔。”
這句話平平淡淡,甚至音調很低,但是帶給眾人的衝擊不亞於剛剛的獅子吼。
“你說什麽,事到如今還在這裡胡編亂造?”一邊說著,沈情一邊走了上來。
“阿彌陀佛,無風起浪少俠,你如何判定的,她正是東方悔施主呢?”
慧海大師不由得疑問道。
“他怎麽判定?那無非就是想替殺人真凶開脫,胡亂捏造的謊言。”
聽到沈情還在比比,黑風客並不買帳,直接小嘴抹了蜜,開口道:“奶奶的,沈情你可以閉嘴嗎?”
“好好好,請繼續。”沈情一臉平靜的不再言語,並且示意徐浪繼續說下去。
徐浪覺得這個沈情的城府著實有些深不可測,當面噴了他,這人都可以忍,果然是能策劃出這個計劃的人。
“那我繼續說了?”
“請。”
徐浪也沒有廢話,他現在隻想為東方悔和東方恨洗刷冤屈。
在組織了一會語言之後,他理清楚了來龍去脈,心中大致有了一個猜測,隨後他緩緩開了口。
“首先在禁地的時候,沈情長老是否打斷過我的飛鴿傳書?”
“有。”
看著大家都點頭,徐浪繼續說:“其次是紅綢代表東方悔來過現場,而在漢水渡口和這裡都發現了紅綢,並且漢水渡口還有噴射狀血跡對吧。”
“說的是啊。”一眾高手紛紛點頭。
“此處的紅綢碎片大都比較小,而漢水渡口的比較大一些。我們大家都知道衣服被劃破,砍下一角來應該是參與人數越多,而那碎片越發的小。”
徐浪拿起那個指甲蓋大小的紅綢,繼續分析。
“人數差距越大,那衣物的破損程度就越厲害,但是也正是因為人多,才會導致碎片多且碎。然而根據我的判斷,漢水渡口低落的血跡,很明顯是飛針所為,但是噴射狀血跡,應該是東方悔的血。”
“少俠你的意思是?”慧海大師聽到這裡,不念有些疑問。
結果司空奇冷笑了一聲:“他的意思就是那些人是東方悔殺的,這個無風起浪可真的優秀,
本想幫忙胡編亂造擺脫嫌疑,結果自己把自己繞進去了,真是悲哀。” 徐浪看到沒看他一眼,繼續分析。
“首先大家看這個傷口。”隨後徐浪走向東方悔,指了指她腿上的傷口。
“這個傷口很明顯是從右上方刺進來的,恰好無論從高度還是傷口的方向,都和欄杆底側血跡完全吻合一致。”
“所以你的意思是東方悔是殺人凶手?而東方恨是無辜的?”
大家一時都有些弄不明白徐浪的意思,紛紛問出心裡的疑問。
“我的意思並不是如此,大家再想一想,如果是東方悔被引過來,結果進了圈套,在洞庭湖君山島收到了絕大多數的圍攻,隨後逃向黑木崖,而黑木崖的方向恰好途徑漢水渡口,而最終她也是在漢水渡口受傷被擒拿。”
話音剛落,沈情就呵呵一笑。
拍了拍手,嘴裡不住地讚歎:“屬實精彩,可惜你的分析裡有兩個漏洞。”
“什麽漏洞?”
徐浪看著沈情,示意他繼續。
“首先這個人是東方恨,你說她是東方悔,根本找不到證據,她也一直在神志不清,甚至被她親姐姐東方悔喂下了啞藥。”
聽到這裡眾人不免有些騷動。
“怪不得她一直不說話,我還以為是因為瘋了才不說話的,沒想到東方悔那麽狠!”
“是啊是啊,最毒女人心。”
而聽到這裡,慧海大師等人急忙製止住了眾人的討論,示意沈情繼續說下去。
無視圍觀群眾的交流,徐浪突然笑了,盯著沈情:“你繼續,還有什麽漏洞?”
“還有一點,就是你再怎麽編,死去的人可是活不過來了,不管是誰殺的,不管她是不是東方悔,殺人的總是她吧。”沈情指著被鐵索牢牢捆住的東方悔說道。
徐浪聽完直接徑直走到當時的戰鬥痕跡附近,蹲了下來,開始講述。
“首先,在這裡死的可不是丐幫弟子,而是你日月神教的弟子,至於為什麽我這樣說你心裡知道!”
“我不知道。”沈情裝作不知情。
“好,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好好給你講講。”
隨後徐浪開始踱步丈量這裡的距離。
“首先,這裡屬於君山島比較偏僻的地方,如果來鬧事,屠殺為什麽會選擇這一個鳥都不拉屎的地方?”
“是啊!”眾人這才醒悟過來,這種偏僻的地方,連小解都嫌遠,誰會過來。
頓時大家開始議論紛紛。
徐浪繼續講述:“其次,雖然地上的戰鬥痕跡有棍類等兵器,可是為什麽會有劍類兵器造成的痕跡。”
徐浪指著一顆狗尾草被削掉了一片葉子的痕跡說道。
“這個痕跡和其他戰鬥痕跡時間應該是一致的,那麽既然你沈情還想看證據,那麽我給你們看一個有說服力的東西。”
說要徐浪掏出已經重新刷新,冷卻時間結束了的飛鴿,寫了兩個字,他就直接發了出去。
只見潔白的鴿子直接從徐浪的手中騰空飛起,隨機便落在了被繩索捆著的那個身影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