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壞了規矩
何雨君被五花大綁,手腳都捆麻了,一路上又是被土匪推推搡搡,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
一抬頭看到一個中年土匪盯著自己看,而且看這樣子像是土匪頭子,於是抬頭就衝著何大海喝了一句。
旁邊的土匪們都嚇了一跳,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連走路都踉踉蹌蹌的大小姐脾氣竟然這麽暴烈,竟然敢衝著大當家的這麽吼。
穿山豹急了,走過去上去啪的就是一個耳光:“小娘們,你找死啊!敢跟我們大當家這麽說話?!”
何雨君挨了一巴掌,卻並不害怕,反而又是一口啐了過去:“我呸!什麽狗屁大當家?就會欺負女人,算什麽男人?!”
“你,我打死你!”又被啐了一口唾沫,穿山豹惱羞成怒,伸手就從腰裡拔出了短槍,就頂在了何雨君的腦袋上。
何雨君緊張的閉上了眼睛。盡管抱定了去死,可是被槍指著頭還是本能的有些害怕。
這時候,卻聽見有人喝了一聲:“住手!”
那槍管指在她的腦袋上停了下來,然後居然真的慢慢收了回來。
何雨君覺得自己後背都要被汗水浸濕了,松了一口氣之後她睜開眼睛。
卻看到剛才被自己呵斥的那個中年土匪走了過來,擺了擺手,穿山豹恨恨的把短槍插回了腰裡。
被何雨君喝了一句,何大海卻看起來並沒有生氣,臉上帶著笑眯眯的表情,慢慢的走到了何雨君的面前,卻並不說話,只是上下打量著她。
何雨君被看得發毛,身子竟然本能的往後縮了一下,胸也沒挺得那麽直了,囁喏著說:“你,你看我幹什麽?想殺就殺,你,你要是想欺負我,我,我就死給你看!”
何大海噗的一下笑了:“丫頭,我要是想欺負你的話,你還能死得了嗎?”
何雨君一愣,周圍的土匪都是哄然大笑:“丫頭,我們大當家的要是看上你的話,你想死有那麽容易?”
“大當家?”何雨君一愣,吃驚的看著何大海:“你,你就是何大海?”
何大海沒有回答,而是笑著反問:“你也聽說過我的名字?”
何雨君看著何大海,從上到下的打量著,就像是剛才何大海打量她一樣。
看完了這才點點頭:“當然聽說過,池州人誰不知道一杆槍何大海的大名?”
何大海笑著問:“那好,那你說說,池州的老百姓都是怎麽說我何大海的?是不是夜哭的小孩聽了老子的名字,都嚇得不敢哭了?”
何雨君卻搖了搖頭:“都說一杆槍的何大海,是個劫富濟貧的好漢,而且從來不欺負弱小。”
何大海一愣,啞然失笑:“是嗎?有那樣說的嗎?”說著就哈哈一笑:“丫頭,你是不是想給我戴高帽子,讓我放了你?要是這樣的話那你可就錯了!我何大海是從來不欺負弱小,但也確實是劫富濟貧,誰都知道你老子何西一是池州有名的財主,老子綁他閨女要錢,也算是劫富濟貧了吧?哈哈!”
土匪們都是哈哈大笑:“是啊,丫頭,你就別費心思了,既然把你綁了過來,哪有就這麽白白把你放了的?你還是求你那個鐵公雞的老爹,快點準備大洋來贖你吧!”
土匪的哄笑聲中,何大海一拍腦袋:“對了,你不說我倒要忘記了。彪子!”
何彪站了出來:“大當家的。”
“去,派人下山去何家,找何西一,讓他準備贖金贖人!”何大海說著,
扭頭問穿山豹:“老二,你給他要了多少大洋贖人?” 穿山豹連忙說:“五千,我要了他五千大洋,沒想到這隻鐵公雞這麽摳,那麽大的家業居然連五千塊大洋都不舍得出,還請了官兵來圍剿我們。”
何大海冷笑著說:“五千塊大洋他不舍得出,那就讓他出一萬塊!彪子,去,你親自走一趟,讓他何西一知道,我們一杆槍可不是讓他們想怎麽來就怎麽來的的地方,讓他天黑之前送一萬塊大洋來贖人。天黑之前老子要是見不到錢,就等著給他這如花似玉的大閨女收屍吧!”
“好嘞,大當家的,包在我身上了!”何彪應著,就大步下山去了。
何雨君半天都沒有說話,冷冷的站在那裡看著何大海。
何大海吩咐完了,這才扭臉看了她一眼:“怎麽樣?丫頭,這下你滿意了吧?我何大海算得上劫富濟貧了吧?”
土匪們都是一陣哄笑。
何雨君等到他們笑聲漸止,這才冷笑著說:“何大海,你劫富濟貧倒是做到了,可你欺負弱小,不覺得臉紅嗎?都說你一杆槍綁票不傷人,可你們的人綁了我,一邊要我爹拿錢贖人,一邊卻想要欺負我一個弱女子,你說,這是不是欺負弱小?”
笑聲戛然而止,土匪們全都看著穿山豹。
何大海的笑容也僵在了臉上,扭過臉惡狠狠的瞪了穿山豹一眼。
穿山豹沒想到何雨君在這當口上,居然還敢說出這番話來,急得臉都漲紅了,恨不得馬上撲過去把她的嘴給撕爛。
可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面他沒法這樣乾,尤其是何大海就在跟前站著。
穿山豹只能恨恨的瞪了何雨君兩眼,那眼神簡直能殺人。
而何大海也是被何雨君的話給噎了一下,心裡對穿山豹更是惱怒不已,要知道,自從他立起一杆槍這杆大旗之後,從來都是言出必行,沒有一個人敢違抗他的命令。這種綁花票,禍害人票的事更是從來都沒人敢做,因為大家都知道,那是敗壞一杆槍的名聲,讓大當家的知道了那就是死路一條。
可是今天,這個規矩卻讓穿山豹給壞了,何大海能不惱怒嗎?
不過事情既然已經出了,何大海自然也有應對的法子。
“何大小姐,我何某人敢做敢當,這樣!這樁生意是我一杆槍的人壞了規矩,我何大海不做了!我現在就送你下山,贖金一分錢也不要了,咱就當這事沒發生過,怎麽樣?”何大海簡單的思索了一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