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人不難推測,應該是老人的兒子兒媳,不過這次並沒有回來參加葬禮,而那個女人是誰呢?難道老人還有一個女兒嗎?唐鯉看著全家福,這時候天色已經滿滿暗下來,這一天的晚飯自然沒有人去做了,老三自從進了房間,就再也沒有出來過,而大嫂和老二,也各自呆在自己的房間。唐鯉轉了一圈之後,又回到那間儲藏室,唐鯉又開始瘋狂的翻找著這家人的老照片,老頭正是有三個兒子,一個女兒,那個多出來的女人並沒有出現在從小長到大的照片中,那麽就有一種解釋,就是這個女人是這個家的媳婦,她是老二妻子的可能性不大,因為那個女人的年齡偏大,但她又與老三親密依偎的,難道她是大嫂?
如今大嫂那張年輕漂亮的臉,文藝雅致到不可思議的習慣,從老三對她的蔑視和嘲諷的態度,老大死了之後她略顯虛假的哭泣和冷漠的舉止,比起一個妻子,她更像是一個情人。
真相也許就是如此,糟糠之妻和妙齡女郎,很多男人在窮困的時候選擇自己的妻子,然而在稍微能喘息的時候,卻幻想起年輕女人鮮嫩的身體和愛情。有些用道德和理智戰勝了不該有的心猿意馬,而有些則放縱自己掙脫開舊日的藩籬,以娶得新的妻子,贏得新的人生。在如今這個社會,這似乎有些司空見慣。
唐鯉在儲物間找到了很多東西,這讓這個家的脈絡的變得清晰了。
老頭舊日裡有四個兒女,現在的老二排行其實是老三,真正的老二是照片裡出現的這個年輕男子。在現在這位大嫂嫁進來之前,曾有一位賢惠溫柔的女人生活在這裡,打理著老大和老頭的生活起居,然而這三個人在老頭的遺產分配過程中並沒有出現,甚至在兄妹們的聊天過程中,都沒有出現關於他們的隻言片語,這麽大的一筆遺產,唐鯉相信沒人可以做到不聞不問,而且更重要的是,其他人也不可能對一個擁有繼承權,並且看上去還深得老人歡心的兒子毫不擔心,所以真正的老二,已經死了。唐鯉從儲物間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黑漆漆的走廊裡,沒有一絲的光亮,這間屋子有陰邪的法陣,無論什麽時候,都有一種森冷的氣息。
突然,唐鯉聽到一陣細微的腳步聲,唐鯉尋聲追了上去,腳步聲在老大的房間前戛然而止了,唐鯉努力看清那個站在門前黑色的人影,然而怎樣也看不真切。他如同鬥篷下的死神,站在門前。不言不語。
“誰?”大嫂顫抖的聲音突兀的響起。她聽上去緊緊貼著門站著,怯生生的問道。
黑影不語。
“誰在外面?”大嫂又一次問。
唐鯉握緊了拳頭,然而下一秒大嫂居然小心翼翼的打開門,探頭朝外面看了看,因為黑影站在門後,她沒看到什麽,舒了口氣,剛要和上門,一雙蒼白的手伸過去,突兀的卡在門縫。然後隨之死死捂住大嫂馬上從喉嚨裡逸出的尖叫,從門內擠進去了。門隨即像什麽也沒發生過一樣緊緊的合攏,唐鯉已經全身是冷汗,不管怎麽樣,唐鯉不能眼睜睜的再看著這間屋子裡再有人出事,但是門已經鎖上了!她只能飛速跑下樓,從花園一側的水管艱難的爬上去,然後跳到大嫂房間的陽台。
一輪月光無遮無攔的照耀這個房間,黑影已經把大嫂壓倒了床上,等等!他們在幹什麽?並不是唐鯉想象中的血腥凶殺,那雙屬於男人的手並沒有死死的勒住大嫂的脖子,而是扣住她的後腦,大嫂虛弱的躺在他懷裡,無力的承受著黑影粗暴的吻和急切的愛撫,這個吻持續了很久,男人抬起頭,月光下,他的臉看起來很清晰,他的手指無限愛戀的撫摸過大嫂的額頭,臉頰,最終托起她的下巴,再次深情的吻過她的額頭。
“你受苦了。”老二輕聲說道。
唐鯉心中一個激靈:“我去!這麽狗血!”那一瞬間唐鯉仿佛感覺到自己的三觀迅速被摧毀成殘渣,然後再重塑,最後再被摧毀成碎末。
一對野鴛鴦還在互訴衷情。
“再熬過一晚上,我就帶你去美國,到了那裡,我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但願如此。”
“你要相信我。”
“我要是不相信你”大嫂說道:“我就不會殺了他了,你不能負我。”
老大果然是大嫂殺的!
黑暗中,老二輕輕笑道:“你怕不怕?”
大嫂歪著頭想想道:“有一點,不過一想到你在,我就不怕了。”大嫂居然像回憶一件有趣的事一樣笑了:“他大概也不會料到,他會死在了自己不愛喝水上。”
“所以說你是個天才,寶貝。”老二溫柔的吻著她瀲灩的紅唇。被大嫂躲開了:“老三怎麽辦?後天她一定會要求屍檢的,而且如果老爺子把財產留給了她,我們這些不就白做了嗎?”
“放心吧, 既然今天她沒跟著120去,就已經把路選好了。”老二微笑著說道:“三妹夫不會要求屍檢的,他會確保屍體火化後才回來,至於你擔心的,根本不會發生,老三和父親的關系惡劣,他再怎麽樣也不會把太多東西留給她的。”
“既然她明知道分不了太多遺產,可為什麽還要呆在這裡?”
“大概是自欺欺人吧。”老二隨意往後一躺:“我媽生完老三後就走了,老三從小又聰明又乖,所希望的不過是老頭子能父親能多喜歡她一點,可是再怎麽努力,老頭子連看都不會多看她一眼,所以她後來就自暴自棄,冷漠叛逆,歸根結底都是為了報復老頭子對她的不重視吧?其實,老頭子最在乎也只有他的二兒子而已。”
“那他怎麽好端端的就死了呢?他是什麽樣的人?”
“好人。”老二冷笑道:“可惜,好人的命都不會太長!”
大嫂嬌嗔的說道:“是不是你又使什麽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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