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鯉和林夕正巧走到車門附近,宋蓮白一下車就看到了她們倆,非常漂亮的揚揚眉毛:“嗨,唐鯉。”
“嗨。”
雖然臉盲症嚴重,唐鯉還是記住了她的臉,還是那麽漂亮,讓人過目難忘。
“這位是你朋友?”她打量著林夕。
“嗯。”
“你好,我叫宋蓮白,醫學系大二,你們的學姐。”她笑眯眯地說。
唐鯉打斷她:“沒什麽事我們就先走了。”
“我叫林夕,蘇禾的高中同學。”林夕落落大方地說。
“哦?對了,我想起來了,聽蘇禾提起過你。”她笑吟吟的說:“原來這麽漂亮。”
林夕笑道:“謝謝,你也不差。”
女人之間的鬥爭都是這樣的笑裡藏刀嗎?發現她們倆有沒完沒了的趨勢,唐鯉隻好硬著頭皮打斷了兩人的互捧:“你和蘇禾很熟嗎?我怎麽沒聽他提過你啊?”
“他當然不會跟你們提我啦。”她含義深刻的笑笑。
別說林夕了,連唐鯉都從丹田之處升起一股惱意:“你們什麽關系啊?”唐鯉忍不住問道,話一出口就感覺林夕恨鐵不成鋼捏了她一下。
“朋友啊。”
這話說得,她要是敢臭不要臉的說的再曖昧點,唐鯉心裡已經準備好了一萬句話把她罵的抬不起頭,可惜並不,人家說的光明磊落,唐鯉就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只能悻悻道:“朋友啊!可您這語氣,不知道還以為你把他保養了呢!”
她掩唇嬌笑:“別逗了!你別老是尋思和男女這點事兒啊,還包養?我可不要呢,你要麽,給你!”
唐鯉這輩子跟人鬥嘴,還真沒怎麽輸過,但是這宋蓮白就是有本事把話說的滴水不露,這大概就是女人之間對話的藝術。說白了,她這輩子就從來沒有明白過。
其實,蘇禾要是和林夕處對象那唐鯉肯定要敲鑼打鼓一番的恭喜,畢竟兩個都是好朋友,但如果蘇禾找的不是林夕是別人,唐鯉的心裡還是有那麽一點失落的,感覺自己的兄弟就這麽走失了,可是眼前這位,明顯就不是什麽正經姑娘,但是任憑唐鯉怎麽跟蘇禾說,蘇禾都擺出一副“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的表情,唐鯉不確定他是不是已經喜歡宋蓮白喜歡的沒理智了,但唐鯉確定,蘇禾不願意唐鯉說她的不是。於是唐鯉只能默默的閉了嘴,但是此時此刻,唐鯉被宋蓮白如此輕松婉轉的不斷添堵,實在是有些忍不住了,尤其林夕還在我身邊。她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家姐妹被這臭不要臉的女人糟踐,言語上的冷嘲熱諷也不行!而林夕卻一直是一副置身事外的表情,除了催促唐鯉快些離開之外,也沒有別的表示,但宋蓮白似乎並沒有放過她的意思,她在懟的唐鯉啞口無言之後,又把槍口轉向了林夕:“林夕,你這件衣服多少錢啊?哇塞,果然沒錯,蘇禾說你高中的時候發了財,這輩子不愁吃喝呢!”
唐鯉一時沒反應過來,而林夕的臉一下子陰下來。下一秒,唐鯉反應過來了,渾身的汗毛都怒起來,她上前一步,一把捏住她的臉,其實如果不是昏昏欲睡使唐鯉的反應嚴重喪失靈敏度,她想捏的是她的脖子。
宋蓮白沒想到唐鯉會動手,先是死命掙扎,然而隨著唐鯉的手收緊,她的臉通紅,唐鯉盯住她的眼睛,直到她不敢再動了。
“你爸媽沒教你,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麽?”唐鯉眯起眼睛,用力捏緊她的兩腮。“如果你爸媽沒教你,我不介意教教你,如果你記不住的話沒關系,我寫在你臉上,這樣你每次照鏡子的時候,都能記著,人嘴不能太欠!”
她兩頰通紅,眼睛迅速蓄滿了淚水,操場上稀稀拉拉的人都在往這邊看。
林夕拉住唐鯉手臂:”算了,別跟她一般見識!”
唐鯉依然盯住她的眼睛,沒動。
“唐鯉!”突然有人從背後別開唐鯉的手,唐鯉回頭一看,居然是蘇禾,他氣喘籲籲的跑過來:“你,別,碰她。”
好一碗狗血啊!
“給我讓開,我今天必須得抽她!”唐鯉說道。
“我,道歉,替她!”蘇禾說道。
唐鯉難以置信的呆了三秒,然後冷笑:“蘇禾!你知道這個賤人剛才說林夕什麽了嗎?你!”
“不就說了我高中的時候父母雙亡,得到一大筆保險金的事兒嗎?”林夕輕描淡寫的打斷唐鯉道:“她說的沒錯,不就是這麽回事嗎?但是那又怎樣?我到什麽時候都不用擔心沒錢,你可就得小心了,如果不趕緊吊上蘇禾,等姓許的一破產,我怕你連買包的錢都沒有了!”
蓮白一瞬間臉漲成了豬肝色,再也沒有那楚楚可憐的媚態,蘇禾卻視若無睹,反而對唐鯉與林夕說道:“你們,先走吧!”
唐鯉怒極反笑:“情意千金抵不過胸前四兩!很好,好得很!”
“唐鯉,走吧!”林夕拉著唐鯉道。
“走個屁,操場他們家開的?要走他們走,蘇禾,這我就得跟你道個歉了,咱們相處這麽長時間我還真沒看出來你還是一艱苦樸素的道德模范,撿人家吃剩的嚼還覺得香,你說感動中國怎麽不請你呢?漫威也這麽輕易的放過你這一好苗子!演綠巨人都特碼的不用上妝!”
蘇禾沉默,沒有說話。
“都是我的錯,你們別為了我不高興。”宋蓮白兩淚楚楚,怯生生的拉著蘇禾的袖口。
蘇禾看了一眼宋蓮白,拉著她轉身就走。
“少爺,身為本市首富的兒子你小氣個什麽勁兒!就算不來輛蘭博基尼,奔馳寶馬也得走起啊!話說姑娘剛下來的是一瑪莎拉蒂!您那倆輪子擺不下姑娘開叉的兩條腿!”唐鯉衝著他們的背影喊道。
“唐鯉,你別說了。”操場上人來人往開始往這邊看,林夕急慌慌的拽著唐鯉。
“拉我乾毛線!我一不是綠茶婊,二沒當小三!”唐鯉一把甩開她,正好一群男生路過,不時盯著她看,還竊竊私語,唐鯉渾身的怒氣正好找到了發泄口,怒氣衝天的開了東北打架標語:“看什麽看!”
醫科大的男生比較有素質,一縮頭,一溜煙全都走了,完全沒接下茬。
眼瞅著蘇禾和那賤人走遠了,唐鯉才緩過氣來。
“唐鯉,你至於嗎?”林夕說道:“跟他們生這個氣做什麽呀?”
“我就容不得別人這麽作踐你!這事絕對沒完!我必須抽她丫的!”
“我都不生氣,你怒成這樣幹什麽?”
唐鯉順了順氣,心裡梗著什麽似的,忍不住又罵:“臥槽!最近也不知道怎麽了,就是心裡梗著口氣,難受,老特麽想發火!”
林夕連忙給她順氣。
“對了,你剛才說什麽?什麽姓許的?”
“噢!”林夕說道:“宋蓮白似是榮恆百貨的老板許歡的情婦,不過最近聽說那個許老板經營困難,可能馬上就養不起她了。”
唐鯉蹲在地上沉默了一會,然後站起身:“走吧,真特麽憋氣!這種人我以後見一次罵一次!”
林夕扶起唐鯉,往宿舍走去,她不會知道,唐鯉沉默的原因不是因為姓許的是何許人,而是因為,唐鯉直到林夕是不會無緣無故的去了解某個商界人士。
林夕還是去打聽她了。
回到宿舍之後,唐鯉覺得心口疼的已經快挺不住了,蜷縮在床上,蓋了兩層棉被後仍然冷汗直流。
九九窩在唐鯉旁邊,也病怏怏的,唐鯉摸了摸他的頭,有點熱。
林夕,拜托你一件事,把九九送回我家!”
“啊?為什麽?”
“他從我身上汲取能量,但是,但是我好像,好像被某種邪氣纏上了,不能傳染給他,麻煩你先幫我把他送到我家,先讓他走!明天,明天我通知JK過來。”
“你還拖什麽拖!現在就通知!”林夕都快哭出來了:“你都這樣了!”
“我已經打了!周建新沒接,一定是有什麽別的事!”
“唐鯉!為什麽你每次都這樣!”
“快把他送走,別廢話了!”
林夕終於一臉不願的抱著九夏離開了。
那天晚上,林夕打電話過來說太晚了,不回宿舍,就先住在了唐鯉家,整個寢室只有唐鯉一個人,她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又疼醒,反反覆複了幾次,突然間發現床邊似乎坐了一個人!
冷汗一下子流下來了,唐鯉瞪大了眼睛,然而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過了一會,那“人”彎下身體,慢慢的靠近唐鯉,呆滯的眼睛,雪白,但密布屍斑的皮膚,靠近,再靠近,直到和唐鯉的鼻尖挨著鼻尖。
任唐鯉這輩子見過形形色色的妖魔鬼怪,此時也被嚇得不輕,她努力往後退著。
“她”緩慢的伸出一隻手,抵住唐鯉胸口。
唐鯉1不知道為什麽,渾身一點勁兒都沒有。
“好棒的心臟啊!”
她說的是英文,而且不是唐鯉熟悉的英文,但是偏偏唐鯉竟然破天荒的聽懂了。
“好棒的心臟,給我吧!”
胸口傳來一陣銳痛,唐鯉意識驟然清醒,一把推開她從床上跳起來:“你是什麽東西!”
“給我吧!”她呆滯的看著唐鯉:“給我吧!心臟,好棒,給我吧!”
沒等唐鯉反應過來,她一把撲倒唐鯉,然後力大無窮的掰開唐鯉的胳膊,一雙爪子死死抵住她的心臟!
“滾開!”唐鯉拚了命的掙扎,然而氣力不夠,眼睜睜的看著那滿是屍斑的手,一點一點侵入唐鯉的心臟!
唐鯉不停的哆嗦,然而驅邪的咒語一丁點也管用,劇烈的疼痛緩慢的襲來!
然後,就在她的手劃開唐鯉的皮膚時,她突然嚎叫了一聲,鮮紅的血爭相恐後的湧出來,一股奇異的氣味彌漫了整個屋子。落到她皮膚上的血像活物一樣蠕動著……竟是在一點一點的啃噬她!
“嗷!嗷!”她拚命的甩著手,想把那血甩開,唐鯉趁此機會脫開她的鉗製,她沒有向門外跑,肯定來不及了!唐鯉一把推開窗戶,夜風呼呼的灌進來,在她嚎叫著過來抓住唐鯉的時候,唐鯉沒有絲毫猶豫的縱身跳了下去!
唐鯉住在三樓,下落的失重感讓人毛骨悚然,唐鯉閉著眼睛,準備迎接冰冷的地面,然而,沒有。唐鯉捂著胸口,抬起頭,是一個清秀冰冷的眉眼,唐鯉被他接住了。
月色淒涼,他盯著唐鯉,似乎有些無奈:“你又怎麽了?大半夜的玩極限運動?”
眩暈中,唐鯉笑了。
“沒怎麽。有你在,我所向披靡,我是奧特曼,是超級賽亞人,是數碼寶貝的終極形態,我,什麽都不怕。我還是這麽中二,江辰。”
劇烈的眩暈中,唐鯉第一次像言情中的女主一樣,心安理得的暈了過去。
-
直到被人一點都不溫柔的扔在病床上,唐鯉才突然從半夢半醒中清醒過來。
“鼻涕眼淚的,蹭我一後背。”元初嫌棄的脫下外套:“下回你找個便宜的衣服蹭,這件衣服三萬多。”
唐鯉迷迷瞪瞪的問道:“怎麽回事啊?”
“你差點被那東西奪舍了!”他一邊換上白大褂一邊說:“七位能量等級已經抵達硨磲大圓滿至境的惡魔之一【嫉妒】,她看上你的身體了,你可真行!”
“哈?你說誰?”
原則上此時的她應該在六合界沉睡,JK有她的專門研究小組。 ”
“哈?我沒聽懂!什麽七位惡魔之一?啥意思?”
“他們是六界中七位有名位的高階惡魔,以七宗罪的名字命名,這七位任意一個出現在人界,都會給人類帶來毀滅性的災難,即使在靈界,論實力,也只有胡家的那位胡三老太爺能與之抗衡,很不幸,現在其中不算弱的一位,已經纏上了你!”
唐鯉:“.......”
“據剛才短暫的交手,【嫉妒】應該是受了重傷,原本的軀殼無法承載太過強大的力量,因此,她想奪舍!”
唐鯉道:“奪舍?”
元初道:“舍,就是身體的意思,她要奪走你的身體?”
“我去,我是不該放個鞭炮啥的慶祝一下!這六界之中流弊閃閃的七惡魔之一看上我了?”
。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