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千年大妖怎麽可能輕易的把身為咒語的名字隨意告訴別人呢,工藤理卉也好,白母雞也好,都是她給自己起的名字,若想收服她,必須要知道她致命的本名,至於是什麽我也不知道,還有你雖然不是純陰之體,但你的朋友是!”
“我朋友,你是說林夕?”
“對!”
唐鯉恍然:“林夕倒是會畫畫,不過畫的也不怎麽樣啊,而且危急關頭,哪有時間畫畫啊?”
“那就用第二個辦法,看來她太過輕敵,沒有立即要殺掉你的意思,想慢慢折磨你們,你就趁她百目全開之時,念誦金剛經,她必然會被傷到!注意!要一邊念一邊跑,你念金剛經的時候,她近身不得,直到跑到你家,你們家有你二叔設下的伏魔大帝避邪三光法陣,更加不能傷你,你熬到天亮,她能量衰竭之時,你便可脫身。”
“現在都什麽時候了,還念經?”唐鯉繼續道:“再說我到哪去找金剛經?”
“我會將金剛經的內容灌輸在你的腦中,你自然就會念了,隻是.....”
“隻是什麽?”
“她這等高階妖魔,以你現在的能量是無法與她抗衡的,因此金剛經的功效只會在你第一次念誦的時候發生作用,你必須在此之前趕回家中,否則必死無疑。”
“那還有別的辦法嗎?”
“沒有了。記住,不管怎麽樣,絕對不能死,我們的命是連在一起的!”
“行了,行了,我可不想這麽早撲街!”
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一陣針扎的痛楚襲來,仿佛隻過了一瞬間,百目姬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都沒有變,唐鯉掙扎著轉過頭,問蘇禾:“還能跑嗎?”
“能!”蘇禾回答
“等會,你背著林夕跟在我身後,千萬不要離開我半步!”
唐鯉凝氣於神,待意識一片清明後,腦中開始越來越清晰的浮現出金剛經:“如是我聞:一時,佛在舍衛國o樹給孤獨園,與大比丘眾千二百五十人俱……”
只見不遠處的百目姬滿身的鬼眼似乎遭受到劇烈的打擊,驟然縮緊了一下,她面目猙獰的吼道:
“找死!”
唐鯉示意蘇禾趕緊跑!這時已經是深夜,唐鯉一路狂奔,一邊用清晰的聲音念誦:
“所有一切眾生之類――若卵生、若胎生、若濕生、若化生、若有色、若無色、若有想、若無想、若非有想非無想,我皆令入無余涅而滅度之。如是滅度無量無數無邊眾生,實無眾生得滅度者。’何以故?須菩提,若菩薩有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即非菩薩……”
唐鯉一邊跑一邊念誦著金剛經,居然一句沒落下,蘇禾也氣喘籲籲的背著林夕跟在唐鯉身後,打開家門的一瞬間,唐鯉正好背到了末尾處的回向謁:“願以此功德,普及於一切。我等與眾生,皆共成佛道。”就在百目姬快要撲上來的那一瞬間,唐鯉“咣當”一聲關上門。唐鯉倒在地上,身上冒出的冷汗已經濕透了衣襟。
“怎麽辦?”林夕嗚嗚的哭:“她不會進來吧?”
“不會的,我家有我二叔設的法陣,她進不來,別怕!你不是學過畫畫嗎?還記得她長什麽樣吧?我爸書房裡有水彩畫紙,你快去把她的樣子畫下來”
“嗯呢!”林夕抹著眼淚答應。
“還有,你!”唐鯉示意蘇禾:“現在去我房間開電腦,度娘一下百目姬究竟是個什麽玩意兒,查不到就多查點日本人名,
必須要喊出她的本名,她答應了才會被封印!” “嗯!”蘇禾答應道。
唐鯉坐在門口,喘著氣,而門那頭,百目姬陰測測的聲音傳來:“現在把門打開,萬事好商量!”
“商量你個雞大腿!”唐鯉罵道:“有本事你就進來啊,客客氣氣的乾毛線啊?別告訴我,你是上了歲數,知道禮義廉恥了,剛才還在那寬衣解帶、袒胸露背的,真是臭不要臉的老妖婆!”
門外沉寂了一會,百目姬才道:“你知道惹我生氣是什麽後果嗎?”
“我母雞啊,不過,勸你別生氣,生氣容易長皺紋,女人嗎,不要什麽還能不要臉?”
“盡可能激怒我吧!”門外傳來她詭秘的笑聲:“我會不惜一切代價殺掉你!”
唐鯉心裡格楞一聲,連忙趴到門鏡那裡看。
她在做什麽?只見百目姬仰面向天,黑發蓬亂,不斷發出奇怪的吼聲,衣裙無風自舞,簡直恐怖到了極點!陰暗的樓道,竟然生出空間扭曲之感!隔著門也能感覺到陰冷之氣撲面而來。
她在召喚什麽東西嗎?
突然,她的頭頂出現一個墨色的黑洞,一隻陰冷的眼睛露出來,然後一隻尖利的雕喙滿滿的探出來,最後一躍而出的居然是一隻豹身鳥頭的怪物!隨著它身形的擴大, 空間的扭曲感越加強烈,那是一種根本不可能存在於人間的力量!
“歡迎來到人間界!”她笑吟吟的用袖子擦掉了根本不存在的汗:“雖然隻是一隻蠱雕,但毀掉這個陣,足夠了!”
“你還是一小動物愛好者啊,真沒看出來!”唐鯉強顏歡的笑道。
“愉快的得瑟你生命中的最後一程吧!”她微笑:“不久,你便連同這棟樓裡的每一個人一起下地獄!”
“你我之間的事,沒必要連累旁人吧?”
“當然有必要,因為,你惹我生氣了!”
“我說白母雞,不對,白大姐,你都活了一千多年就這點肚量啊?”
“我不喜歡被人叫大姐!”
“美人妹妹!我求你放過我們一馬吧!”
“現在求我!晚了!”
百目姬輕輕撫摸了一下躍躍欲試的蠱雕,微笑道:“來自上古六合的神獸,替我把這個礙眼的陣法破開吧!”
蠱雕的身形猛然擴大了無數倍!朱黃色的花紋美麗島妖異,它轉動了一下巨大的脖頸,然後仰頭髮出仿佛嬰兒夜啼般的叫聲!隨著這滲人的叫聲,整棟樓都發生了劇烈的顫抖!
“怎麽了?”蘇禾從屋裡問,他雖然聽不到這叫聲,卻能感覺到空氣中不同尋常的震動。
唐鯉用力捂住耳朵:“別管這些,快去找她的名字,保護好林夕,讓她快點畫!”
“喂,那個誰,現在怎麽辦啊?”唐鯉強忍著耳膜破裂的疼痛,對著手腕說道。
沒有任何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