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者?”唐鯉道。
“天地六界各自有守護行者,這個白無常就是冥界的夜行者。”江辰繼續道。
“啥?他是白無常?你怎麽知道的?”唐鯉問道。
“很明顯,你看他帽子上寫著一見生財,還有他手裡的哭喪棒!這是白無常的標配。”
“我記得白無常好像是叫謝必安吧?”唐鯉問道:“可他說他叫金小武啊?”
“白無常分身無數,最出名的那一位叫謝必安。”江辰淡淡道。
“哦,你怎麽知道。”唐鯉問道。
“我書讀的比你多。”江辰說著撫了撫眼鏡,繼續面無表情的盯著衣櫥外的動靜。
唐鯉衝著江辰翻了翻白眼,暗道:“靠!又被鄙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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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回合過後,霜七明顯體力不支了,被金小武手中的哭喪棒猛然擊中了胸口,頓時從半空中跌落,倒在地上吐了一口濃血。
金小武有些不知所措,連忙扶住霜七,道:“這是你逼我的啊!”
霜七喃喃道:“怎麽辦,我的,我的內丹好像碎掉了!”
“啊?”金小武孩道:“怎麽會,我明明,明明沒有用全力啊!”
霜七又捂住胸口,眼淚瞬間流了下來:“昭華,我的內丹碎掉了,我會死的!”
金小武頓時急了,上前一把抱起她:“神君別慌,我一定能救你的,走,我帶你回黃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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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果然是個稀奇古怪的世界,救人居然要去黃泉!”唐鯉忍不住暗想。
“內丹碎掉了……”霜七緊緊抓著金小武道的衣襟,一雙大眼睛哭的又紅又腫:“怎麽辦啊?我就要死了……在我死之前還有一個小小的心願,你能答應我嗎?”
金小武道:“什麽心願?只要在下能夠辦到!”
“你現在能親親我嗎?”霜七道。
金小武一臉為難道:“這……”
霜七語帶哽咽道:“你連這個小小心願都不肯答應我嗎?”
金小武正色道:“神君,男女授受不親,請恕在下不能答應,況且,在下已經心有所屬,此生必不負她。”
霜七道:“可是她又不喜歡你!”
金小武道:“無妨,只要我喜歡她即可!”
話音剛落,躲在衣櫥裡的唐鯉與江辰已經是滿頭黑線,互相交流了一個“此人注定孤獨終老”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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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七小臉一變,尖聲道:“你滿腦子都是那個討厭的女人!”
“你不能這麽說她!”金小武道。
“我偏說!”霜七抬起小巧的下巴,道:“是你逼我的!”言畢,她猛然在金小武頸側一個重擊。金小武沒有絲毫準備,“砰”一聲倒在地上,難以置信的抬頭看著霜七,道:“你騙我!”。
霜七站起來:“沒錯,我就騙你了,你活該!連我要死了你都想著那個壞女人!”
“你這個騙子!放開我!”金小武怒吼。
“我偏不!”霜七狠狠地瞪著他:“我討厭你!你就是一個始亂終棄的負心漢!”
“無中生有!”金小武道。
“你!”霜七氣極反笑:“行!你用不著氣我,你等著,我把我的紫綾找回來,我現在就帶你回青丘,你這輩子永遠永遠永遠別想離開我!”言罷,她轉頭就走,不小心一頭撞在門上,一個狐火撲上去,倒霉催的門頓時化成灰燼。
她隻走了不到三分、鍾,就把那條紫色的緞子拿回來,
可是,此時這地方已經人去樓空,只有窗戶四敞大開著,灌進嗚嗚作響的夜風。 “他解開禁身咒了?不可能啊。”霜七難以置信的自言自語:“壞了,這個傻瓜不會強行走了吧!壞了壞了,他白癡嗎?!會死的呀!”說罷,她急匆匆的從窗口追過去。
這時,唐鯉分明看見躲在草叢中的夜行者大人重重的舒了一口氣。三分鍾前,乘著霜七離開的時候,江辰拉著唐鯉飛速跳出來,將金小武推進了後院一處隱蔽的草叢中。
還好霜七救人心切離開了,根據金小武的指示,唐鯉幫他解開了穴道。
“你們是異人?”金小武問道。
“嗯。”江辰言警惕的說道。。
“幸會,幸會!”金小武倒是心無芥蒂的笑道:“多謝二位搭救。”
“剛剛我聽那個狐仙叫你昭華?”唐鯉八卦道:“你和她怎麽回事啊?”
江辰在旁輕咳兩聲示意唐鯉閉嘴。
金小武道笑容頓時有點尷尬:“額,這個嘛,以後講給你們聽,在下眼下還有公務在身,後會有期!”
“金兄!走好!後會有期!”江辰朝他拱手道。
說真的,鑒於白無常這個職業的原因,唐鯉真不想跟他後會有期。
唐鯉與江辰蹲在草叢裡等了一夜,唐鯉攬著江辰的胳膊迷迷糊糊的睡了無數覺,江辰脊梁挺直,一直保持著清醒,透直到晨曦初露,也沒見恩熙房間的燈滅掉。
“估計她和她媽談崩了,咱們走不走?”唐鯉睡眼惺忪的問江辰。
江辰猶豫了片刻,突然,千璽樓裡的燈滅了。
“太好了!咱們走吧!艾瑪累死我了!”唐鯉連忙從草地裡站了出來。
“你睡覺時呼嚕聲吵死了!還有臉說累!”江辰道。,
我去!我剛想發作,江辰揉揉肩膀,問道:“你那還有幾張符?”
“二十幾張,怎麽了?”唐鯉道。
江辰沒有回答,兩人在晨霧的掩飾下,一步一步的朝千璽樓走去
“恩熙?”唐鯉小聲叫了一聲。
許久才傳來應聲:“嗯。”
“怎麽樣了?”唐鯉問道:“你媽怎麽說?她同意解咒了嗎?”
“嗯,阿娘答應解咒了。”恩熙疲憊的聲音傳來:“你們現在帶我走吧。”
“我們要怎麽帶你出去?”江辰問道。
恩熙指引著唐鯉與江辰打開一個密封陶罐的封印,唐鯉赫然發現陶罐裡盤著一條半透明的小蛇。
“你是恩熙嗎?”唐鯉問道。
“嗯,你們快點!”小蛇抬頭道:“快帶我去見小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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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車撕裂了晨霧,在軌道上飛速行駛著。唐鯉從瑪麗皇后站嗆嗆踉踉的下車的時候,突然有了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經過這麽多凶險的事情,他們居然這麽輕易的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