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鯉一覺睡到第二天的傍晚,院子裡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唐鯉不耐煩的起身,走到院子裡,見到來人後,震驚的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幸虧被眼疾手快的田雞一把扶住。
只聽來人一陣陰陽怪氣的笑聲後,翹起蘭花指捋了捋頭髮,對唐鯉說道:“怎麽了,唐鯉,見到帥哥都站不穩了?”
“你是張三還是艾倫!”唐鯉瞬間祭出輪回,長刀直逼來人脖頸。
田雞連忙上前:“哎呀,誤會,誤會,這是如假包換的張教官!”
唐鯉喝道:“拿什麽證明?”
田雞忙道:“上回在古董店,我就看出來那個張教官有些不對勁,別忘了我可是狼人,我的嗅覺不會騙人的!但當時我沒有證據,所以扯了個謊先離開了,我先是回總部調了出崗記錄,發現張教官在菲菲姐出事的那段時間根本就沒有離開過JK,等我將菲菲姐遇難的事告訴張教官後,張教官就已經猜到了有人在暗中假借他的名義作惡,於是我們商量了一下乾脆將計就計,讓艾倫誤以為我們全部都上當,實際上JK當天晚上就調走了埋伏在老鬼洞外的全部警力!就是想與你們來個裡應外合,這就叫做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我擦!黃雀你妹啊!你不知道當時有多危險,差一點我們就全體撲街了!”唐鯉不滿道。
“怎麽可能!就憑艾倫還有那個什麽半吊子的詭靈教主能打的過你們這幾個異人高手,打死我也不信!”田雞道。
“得了,先不扯這些了,那個詭靈教主呢呢?”唐鯉問道:“黃雀補蟬的你們,補到教主了沒有?”
田雞尷尬的笑了:“還,還沒,不過已經有線索了!”
唐鯉道:“什麽線索?”
田雞道:“秘密,暫時還不能說。”
“切!我還稀罕聽呢!”唐鯉說著看了一眼張教官道:“對了,既然張教官回來了,那我曾經拜托你的事不會反悔吧?”
張三翻了個白眼道:“不就是打聽那個什麽霍字令牌嗎?”
蘇禾道:“什麽霍字令牌?”
唐鯉看了一眼蘇禾,道:“是林夕在官莊鎮留下的,我覺得這是找到林夕的一個重要線索。”
蘇禾看上去有些激動,拉過張教官道手道:“那張教官,拜托你了!”
張三掙脫開蘇禾的手,嫌棄的說道:“粗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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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晚上,唐鯉怎麽也睡不著,這也難怪,睡到傍晚才起床的人,現在怎麽可能睡得著,於是乾脆披了一件棉衣外出走走,可剛踏出堂屋門,就看見張三坐在院子的走廊上,神色落寞的在抽煙,唐鯉甚至覺得不說話時的張三看上去還挺正常。
唐鯉轉身準備回屋,誰知張三卻開口道:“怎麽?睡不著?看見我就想走?怕我?”
“我擦!我怕你!”唐鯉道:“開什麽玩笑?我長這麽大怕過誰?”
“不怕就坐過來一起聊聊。”張三踢了踢身邊嫂一張椅子。
唐鯉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緊了緊棉衣,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張教官,咱倆好像沒什麽好聊吧!”
話音剛落,就見張三將一柄短槍啪一下拍在了手邊的矮桌上,唐鯉瞬間站了起來:“我去!你幹嘛?”
“唐鯉,說實話,我挺羨慕你的。”張三忽然說道。
唐鯉道:“不是吧,張教官,這可不像從你口中說出來的話?你看得起過誰啊?”
張三破天荒的沒有回懟唐鯉,而是平靜的說道:“你知道我跟劉菲菲是什麽關系嗎?”
“菲菲姐?搭檔唄!”唐鯉道。
“是我唯一的搭檔,生死之交!”張三繼續道。
唐鯉:“……”
張三道:“你知道為什麽我師從聖邪,卻不用冷兵器,而是用槍嗎?”
唐鯉道:“是不是因為熱兵器比較順手畢竟時代不一樣了,異人也得與時俱進的?”
張三搖搖頭:“不是這樣的,熱兵器固然威力大,但發出的聲音也大,異人界的規矩,不涉及塵世,不殃及百姓,而我只要一開槍,多遠都能聽見,即便我是JK的人又如何,達官顯貴多了去了,我根本不敢開槍。”
唐鯉道:“你說了這麽多,我還是不明白你為何用槍?”
張三一字一頓的說道:“因為我還控制不了冷兵器,師父說我的心境不行,被仇恨蒙蔽了眼睛。”
唐鯉心下暗道:“什麽亂七八糟的,怎麽又冒出來個仇恨?就算有仇恨,跟使用冷兵器又有什麽關系呢?”
張三知道唐鯉心中的疑惑,於是說道:“好吧,反正你現在也睡不著,乾脆我給你說個故事吧。”
唐鯉心中更是疑惑了:“張教官,你今天怎麽怪怪的?”
“是嗎?我一直都這樣的啊!”張三笑著說道:“只是你不了解我罷了,所以說看我不能只看我英俊帥氣的表面。”
唐鯉翻了一個白眼:“自戀狂。”
這是,只見張三深呼出一口濁氣,貌似在平穩心神,然後徐徐道來:“我外婆是霍家大宅唯一的幸存者, 她是個傭人,當初一口氣就跑到了景城,找了個老百姓嫁了,然後生了我母親,我母親是獨生女,長大後學的樂器,在國家大劇院工作,很體面。三十歲的時候跟一個小提琴手結婚,然後有了我。本來我的家庭很美滿,真的,由於父母的職業,使得我們家庭條件很好,我比同齡人都有優越感。可是幸福的時光總那麽短暫,短暫的有些殘忍。在我十三歲的時候,跟著父母外出旅遊,我們一家人去了衡山,噩夢就在山川中開始了,有一個人混跡在遊客中,趁機對我們下了迷.藥,我不知道他為什麽要害我們,等睜開眼之後,我們被困在了一個山洞中。”
不知不覺唐鯉已經聽入了迷,怎麽旅個遊還被人下藥呢?這個人到底要幹嘛?
所以唐鯉催促道:“然後呢?”
張三身嘴角哆嗦了起來:“山洞很大,有一台石床,石床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刀具。我看到我的父母躺在石床上,有個白發蒼蒼的老頭,他正拿著一把剔骨尖刀翩翩起舞。他就在石床附近手舞足蹈,還不時仰頭看著刀身反射的寒光,一臉都是狂熱興奮。我當時很害怕,流了很多眼淚,可聽到我的哭聲,老頭卻更加興奮,甚至連五官七竅都流出了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