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初道:“你為什麽要救燕子,你可不是一個無私奉獻的人。”
鬼雀目光嚴厲了許多:“對,我的確沒有菩薩心腸,之所以救燕子,我就是想驗證一下,看看沒有魂魄的人,是不是可以死而複生”
“你這是想逆天!”元初冷冷道:“你可想過這件事一旦被你做成了,會引來什麽後果。”
鬼雀看著元初道:“為什麽你會有這麽大的反應,死而複生不都是我們人類的願望嗎?除非你不是人。”
元初沒有說話,雙眼透出的卻是深不見底的嚴寒,唐鯉從未見過如此冰冷的眼神。氣氛一下子凝重起來,這時蘇禾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前輩,這個忙,你想要我們,怎麽幫?”
鬼雀道:“四十年過去了,燕子的靈魂正在複蘇,如果沒有把握,我不會找你們來的。至於細節問題,咱們一會兒再討論。現在首先要說下自身安全的事情。”
周一帆道:“什麽?這件事還會危機到生命安全?”
其余人也有些坐不住了,看來這一切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簡單。
唐鯉道:“到底有什麽危險?你有話就不能一口氣說完麽?”
鬼雀道:“你們之前不是問過我,為什麽要給附近的孤魂野鬼治病嗎?我說我需要的是怨氣,你們問我要這東西幹什麽,也不能當飯吃。現在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我要用這些怨氣創造出一個環境,從而生出一種叫做養魂草的東西,養魂草的汁液可以滋潤人的靈魂。我每十天給銀混兒送去養魂草的汁液,叫他幫燕子擦洗身體,然後我再用別的秘術進行救治,四十年來從未間斷。但養魂草是在充滿怨氣的地方生長的,自身也攜帶怨氣,燕子被擦洗了四十年,自身的怨氣更是恐怖絕倫。所以你們在幫我的過程中,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如果被怨氣鑽進了體內,大羅金仙也就不了你們!”
唐鯉倒吸了一口涼氣:“天下還有這麽詭異的藥草?你到底打造了一個什麽樣的環境”
鬼雀得意的說:“在棲鳳村有一座棲鳳山,山中有一個深不見底的洞穴,我每天用怨氣灌溉這個洞穴,久而久之,就演變成了隻存在於傳聞中的幽冥拜骨地。”
唐鯉瞳孔猛地收縮起來,急聲問:“棲鳳山裡的洞穴叫什麽名字”
鬼雀道:“這原本是個沒有名字的洞穴,但是我經常去灌溉怨氣,免不了會生出一些邪祟,所以洞穴裡市場會傳出孤苦狼嚎,所以棲鳳村的百姓,都管那個洞穴叫老鬼洞了。”
棲鳳山老鬼洞,我擦,要不要這麽巧。詭靈教害了這麽多小孩子,就是奔著棲鳳山老鬼洞來的。
這其中又什麽瓜葛呢。難道說鬼雀跟詭靈教有關系?
唐鯉與元初他們對視了一眼,一時間竟然不知說些什麽了。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聲斷喝:“鬼雀前輩,你說的可是棲鳳山老鬼洞嗎!”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張三!果然去jk總部療養了一陣子,張教官又變得生龍活虎起來,只不過他的左手戴著一隻黑色的手套,看來是不想讓人看見他的斷指。張三徑直走向鬼雀,道:“前輩,實在抱歉,我師父傷實在無法前來,所以晚輩替師父跟你請罪,請前輩海涵。”
唐鯉頭一次見張三說話這麽文縐縐,不由得撇撇嘴,滿臉不屑。
鬼雀啐了一口,罵道:“這幫老東西,沒一個說話算數!”
張三道:“鬼雀前輩,是這樣的,您剛剛說,棲鳳山老鬼洞是你弄出來的,那裡面充滿怨氣,會不會對周邊的村民們造成什麽影響。”
鬼雀有些急了:“你這說的是什麽話,洞穴雖然充滿了怨氣,但從沒有禍害過老百姓,這點我可以對天發誓!”
張三連忙道:“前輩,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說,您在老鬼洞裡去采摘養魂草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唐鯉與周一帆也紛紛點頭道:“對,您就沒有發現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鬼雀更加疑惑了:“你們究竟想說什麽?”
周一帆又站了起來,道:“還是別兜圈子了,我來說吧,前輩,您在三河村隱居,對外面的事可能知道的比較少,現在外面有個殺千刀的邪教,叫詭靈教,這幫渣滓專門禍害了孩子,煉成了小鬼,好像就是要運送到棲鳳山老鬼洞,我們跟詭靈教交手了好幾次,可始終不明白,這棲鳳山老鬼洞是怎麽個情況,連我師父都要我去棲鳳山老鬼洞看看詭靈教要弄什麽名堂,好替天行道,原來這個老鬼洞是您整的啊。”
鬼雀一瞪眼:“什麽!你是說詭靈教就是那個專門煉小鬼的邪門歪道!”
唐鯉一眾都紛紛點頭,在場的都跟詭靈教有仇。現在好不容易抓到了一絲線索,心裡都憋著一股勁兒呢。張三隨即抬起了左手,摘了手套,說道:“前輩,我這根手指,就是被詭靈教弄斷的,我的搭檔也犧牲了,我本來是打算完成了您的吩咐就直接過去棲鳳山老鬼洞一探究竟。”
鬼雀眯起了眼睛,神色莊重了太多,說道:“詭靈教煉這麽多小鬼去老鬼洞幹什麽?因為已經到了四十年前的期限,我收割了最後一批養魂草之後,就沒有再去老鬼洞了。”
張三道:“有多久沒去了?”
鬼雀想了想,說:“大約有三個月吧。”
唐鯉道:“詭靈教很可能就是這段時間內,開始搞事情的。”
沒等鬼雀說話,元初卻緩緩說道:“棲鳳山老鬼洞,幽冥拜骨地,天下三陰之首,這其中必須具備磅礴的怨氣,等到格局大成之後,陰風肆虐,鬼怪猖獗,就如同到了幽冥黃泉一般。詭靈教應該就是看中這點。”
蘇禾正色道:“等於這詭靈教想在人間再造一個地獄,簡直是喪心病狂。”
九九驚奇的看向蘇禾:“咦,蘇禾叔叔,你說話不結巴了呀。”
蘇禾一愣,道:“有,有,有嗎?”
九九扯扯嘴角道:“好吧,當我沒說。”
這時候張三沉聲道:“詭靈教究竟想利用幽冥拜骨地搞什麽明堂?”
唐鯉忽然想起了田雞,驚道:“糟了,田雞不是這個圍剿詭靈教的負責人嗎?他會不會遇到危險?我說你們jk怎麽辦事的,為什麽要讓田雞負責這次行動!”
張三瞥了一眼唐鯉:“你也太小看田雞了,今時不比往日,麻煩請你對我培訓出來的jk警員給予充分的信心!”
唐鯉喝道:“信心個毛線啊!不行,我們得趕快過去,指不定田雞會遇到什麽危險!”
說著,唐鯉就開始撥打田雞的手機,忽然想起田雞臨走的時候拿錯了張三的手機,又撥了周建新的號碼,可是撥了幾次都是“對方不在服務區。”唐鯉這下可是真急了,轉身就要進屋收拾行李,卻被元初拉住了:“唐鯉,別衝動!”
張三道:“唐鯉,我知道田雞是你的好朋友,我也很擔心他們這次的行動,你們等著,我先給他撥個電話,如今這個時候,只有jk的內部電話可以聯系到他們。”
張三拿著手機,足足半個小時才回來,道:“他們已經到了棲鳳山,但是還沒找到老鬼洞。”
鬼雀道:“老鬼洞非常隱蔽,沒有人帶著去,肯定不好找,那什麽,張三你過來,我告訴你,你們jk的人好去對付詭靈教,好歹這老鬼洞也是我鬼雀弄出來的絕地,怎麽能便宜了詭靈教這幫鼠輩呢!”首發 https:// https://
張三道:“多謝前輩!”說完就附耳過去,鬼雀咬著他的耳朵說了半天,張三小雞啄米一樣點頭,最終轉身就急匆匆的走進院子,又打起了電話。
而這時,唐鯉想起當初在老騷的古董店裡做的那個夢,夢中江辰叫她千萬不要去棲鳳山老鬼洞,聽他的意思,這裡蘊藏的危險足矣要了唐鯉的命。可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而且,田雞已經在去往老鬼洞的路上,唐鯉此時心裡雖說不踏實,可她也沒有別的辦法,不知從什麽時候起,她已經身不由己的闖進了一個連環局中了,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步步為營。
唐鯉正胡思亂想呢,張三就進來了,說一切都搞定,田雞一行會以最快的速度找到老鬼洞,到底要看看,詭靈教施展什麽陰謀詭計。而此時,唐鯉心中不是滋味,因為銀面護法和金面護法以及詭靈教的教主都沒出現,田雞的實戰能力如何,近兩年,她的確沒見過,不由得又是一陣揪心。
這時候周一帆說道:“其實我們應該一起去的,詭靈教這幫癟犢子在火車上搞偷襲,我肯定是要報仇的。不過鬼雀前輩這裡的事情也不能耽誤,依我看,我們事不宜遲,趕緊辦燕子這件事吧。”
氣氛有些緊張了,處處噴湧著火藥味。大家也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鬼雀身上。
鬼雀笑道:“沒想到你們跟詭靈教有這麽大仇怨,也罷,咱們現在就動身,前往棲鳳村,找銀混兒。”
燕子被銀混兒照料著,想要喚醒她,當然要過去。
走之前,鬼雀開始跟我們講細節,說白了就是布一個陣法,唐鯉,張三,周一帆充當三個陣眼,配合咒語,徹底發揮出陣法的威力,從而喚醒燕子。
唐鯉疑惑道:“前輩,您這陣法叫什麽名字?”
鬼雀道:“大至妙神魂覺醒。”
當天上午十點,唐鯉一眾便離開了三河村,直接上山,趕奔棲鳳村,途中唐鯉對鬼雀說道:“能不能先給銀混兒打個電話,叫他有個準備也好?”
鬼雀笑道:“村子閉塞,通訊基本靠吼,反正就一座山,放個屁的功夫就到了,還打什麽電話。”
周一帆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您放屁的時間可真長。”
翻山越嶺,對於唐鯉這一眾異人來說,就跟反掌觀紋一樣簡單,一路無話,在下午兩點左右,他們走進了棲鳳村,這個村子的面積很大,一眼望不到頭,極遠處就插入了峽谷和山巒。但落戶的人家很少,還不如三河村,房屋什麽的更破,能耕種的田地也少得可憐,真不知道這些村民是怎麽生活的。ァ新ヤ~⑧~1~中文網ωωω.χ~⒏~1zщ.còм
鬼雀邊走邊說道:“原本棲鳳村的規模很大,但因為一件怪事,搞得民不聊生,很多村民在那時候就搬走了。”
唐鯉瞬間來了精神,趕緊問是什麽怪事。其余人也豎起了耳朵,都想聽個究竟。
鬼雀擰開隨身帶的水壺,汩汩喝了一口,唐鯉知道他喝的應該不是水,聞著那味兒很膻,估計是某種藥酒吧。
“既然想聽,那咱們就歇一會兒,反正都到村口了,喘口氣再進去,也不遲。”鬼雀說著便坐到了一塊半人高的青石板上。
唐鯉有些不願意了,催促著能不能邊走邊說。
誰知鬼雀道:“小唐你別忙,聽個故事也耽誤不了你的青春,並且,這個故事跟棲鳳山老鬼洞有關系呢。”
怎麽又跟老鬼洞扯上關系了呢?
唐鯉歎了口氣,暗道:“我特麽服你了,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說著也坐在了青石板上。
鬼雀道“這事兒還得從五十年代初說起,當初初棲鳳村相應國家的號召,鑿山開渠,大夥兒忙的熱火朝天,但有一次炸山就惹了大禍。”
一句話把所有人的思緒都吸引了,唐鯉也按住了脾氣,細致的聽著。
“當初炸的就是棲鳳山,可炸藥一響,棲鳳山被削下去半邊,但山體裡卻噴出了血液,就跟決堤的洪水一樣,把整個棲鳳村都染紅了,村民當下就傻了,以為把山神爺爺給炸出來了,工程立馬就告一段落。可接下來,參與炸山的村民,開始一個接一個得怪病。渾身爆皮,不吃不喝,最後瘦的眼珠子都會擠出來,死的慘不忍睹。”
九九嘴角一哆嗦,道:“那到底是誰的血能把一個村子都染紅!”
鬼雀繼續道:“後來死的人多了,大夥兒就知道觸犯了神靈,開始請人作法,可是來一個死一個,來兩個死一雙,都是渾身爆皮,饑瘦而亡。人們都絕望了,這麽下去,還不都死絕了嗎於是乎,開始有人搬離村子,到外面討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