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秒唐鯉就感覺不對了,因為鐵面護法的小腹就跟鐵板一樣,完全砍不進去。
“刀是好刀,可你不行,糟蹋了上古第一凶刃!”鐵面護法悶哼一聲,小腹向外面一拱,竟然把唐鯉頂的倒退半步。
唐鯉徹底傻眼了,輪回可是太爺爺用來封印過將臣的神刀,怎麽到這裡就突然不靈了呢,這時候唐鯉忽然意識到,異人中擁有許多令人意想不到的神通手段,或許這是他的一種功夫罷了。
這時,只見他從懷中取出了一個刺著陰陽八卦的杏黃色口袋,打開口袋嘴,口中開始急速的念動咒語。
唔!
從口袋中噴出一股黃光,就跟沙塵暴一樣,唐鯉還沒明白對方搞什麽名堂,就聽九九叫道:“媽媽,這口袋要把我吸進去!”
唐鯉聞言頓時瞪大了雙眼,不行,說什麽也不能叫他得逞。
誰知九九突然對元初大吼:“元初爸爸,以後照顧我媽媽的事就交給你了!”
這句話把唐鯉給說愣了,現在還沒到必死無疑的局面,唐鯉急道“九九!瞎說個屁啊!趕緊跑啊!”
唐鯉話音剛落,九九竟然一蹦跟超人似的飛起來,腦袋直奔那個口袋鑽去。九九明明有逃跑的機會,她為什麽要這麽傻呢!
噗嗤!九九化作了一團紅光被收入了鎖魂袋,鐵面護法也愣住了,貌似他也想不通九九的意思。忽然,元初的掌心祭出兩個金色的光球,直接丟道了鐵面護法的腳下,兩道光柱衝天,一時間將鐵面護法炸倒在了地上,蘇禾更是以迅雷之勢飛速來到鐵面護法身邊,雙手死死的按住了他的腳腕子:“唐鯉!快!”
鐵面護法大驚失色:“你們竟敢算計我!”說著,他從懷中取出了一把小巧的銅錘,就要朝著蘇禾的腦袋錘下去。
唐鯉這才明白了一切,九九主動鑽進鎖魂袋,吸引住了鐵面護法的注意,元初祭出光球給蘇禾騰出緊固他的時間,目的是給唐鯉創造出了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鐵面護法,你給我在這兒吧!”唐鯉一個箭步衝了過去,勢大力沉的一刀就斬向了他的脖子。
鐵面護法的下半身被蘇禾死死拖住,完全動不了,看到一刀飛來只有尖叫的份。
噗嗤!冰冷的刀鋒劃過了鐵面護法的咽喉,都快把他的脖子切斷了,眼看著一道鮮血頓時飛迸出來,他的生命就此終結了。
啪嗒!他臉上的鐵皮面具掉在了地上,而他的面容非常年輕,看上去不超過四十歲,長得也不算難看。可現在這張不難看的臉上,掛滿了錯愕與驚駭,逐漸失去光澤的瞳孔,還帶著一絲不甘。
唐鯉隨後又是一刀,劃開了鎖魂袋,一股紅芒就爆射出來,落地之後,幻化出九九的身形。
唐鯉急的上下打量九九道:“九九,沒事吧!”
“媽媽,放心!我沒事。”九九道。
看著九九安然無恙,唐鯉懸著的心終於落地了。
此刻的街道,無比的恐怖,梅老八,鐵面護法,全都死於非命,鮮血那個流。縱然此地通風,但血腥味也彌漫了起來,唐鯉聞到這股血腥味,胃裡一陣翻騰,非常想吐。
張三怔怔的看著唐鯉:“唐鯉,謝謝你!”
眼前這個男人自從斷了手指頭,渾身囂張的氣焰就隱藏了起來,可唐鯉知道,他骨子裡的驕傲不會變,所以能說出這樣的話,已經非常難能可貴了。
唐鯉一擺手:“別說什麽感謝不感謝,我又不是為了你!”
張三有些尷尬,不知說什麽好,只見元初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張警官,你中的指骨術已經解了,劉菲菲的事你向組織解釋一下,我這邊還有些事,JK暫時回不去。”
張三點點頭,沒再說話,唐鯉看了看四周,說道:“對了,馬伯伯兩口子沒事吧。”
元初道:“他們沒事,現在應該還在做著美夢呢。”
唐鯉道:“這就好,不然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向他們解釋。”
這時,唐鯉轉身進了古董店,應該是JK的領導打電話去了。
只是元初突然湊到唐鯉耳邊悄聲道:“還記得梅老八說過什麽嗎?”
唐鯉一愣:“說什麽了?”
元初道:“他說詭靈教要湊齊一百零八個童男的靈魂,放到棲鳳山老鬼洞。”
唐鯉這才反應過來:“我去,差點忘了這茬了!”
元初道:“現在恐怕只有不語道長知道怎麽解決這件事,你先給他打個電話,將詭靈教的事同他說一聲,順便替蟹先生帶一句話給九環山的不語道長。”
唐鯉莫名其妙道:“不語道長還在閉關,怎麽帶話啊!”
元初道:“發語音.......”
蟹先生要帶的話自然就是:三十年前的人情,馬上就能還了。這人情指的是不語道長醫治了他的雙手。
唐鯉的語音剛發過去不久,就收到了回應,不過不是不語道長親自回的,而是二叔肖景宇,手機屏幕上隻顯示了一行字:棲鳳村,中原十虎,銀混兒。
這話說的沒頭沒尾,不過不語道長是異人界的泰山北鬥,自然是知道許多玄機,想必要找這個銀混兒也不語道長的授意,可是元初怎麽會讓自己這個時刻給肖景宇發語音了,他似乎也知道些什麽她所不知道的事情,從小到大,不管是江辰還是元初都是這麽神神秘秘。
元初沉思了片刻,說道:“你二叔的意思,讓我們去找中原十虎之一的銀混兒,他家就在棲鳳村,棲鳳村,棲鳳山,原來如此。”
唐鯉問道:“原來如此什麽啊?”
一旁的蘇禾駭然道:“元博士,你的意思是,詭靈教安置,童男魂魄的地點,正是,銀混兒的老家,棲鳳村。”
唐鯉道:“我去,蘇禾,你的智商真是漸長啊,不顧詭靈教搞這麽大亂子,肯定是密謀什麽東西,只是梅老八沒有說完就被殺死了。我就在想,這棲鳳山老鬼洞到底有什麽秘密?蘇禾你不建議我們在找你老婆的路上,順便為民除害吧?”
蘇禾臉微微紅道:“當然,不,建議。”
唐鯉笑道:“你這話說的有歧義哦。”
蘇禾正色道:“不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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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鯉隱隱覺得今天與詭靈教的戰鬥只是剛剛開始。隨後幾個人進了古董店,張三的電話已經打完了,這會兒找了一個木頭盒子,正在裝殮劉菲菲的的頭顱。這顆腦袋被唐鯉劈成了兩半,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但是張三根本不管這些,小心翼翼的樣子,像是在擺弄一些無價之寶。唐鯉沒想到,平時尖牙利嘴的張三其實也是個重感情的人,等裝殮頭顱之後,張三收拾了一下情緒,對唐鯉說道:“剛剛聯系了田雞,他正帶著一小組JK的警員往這裡趕,不過半路上也遭遇了詭靈教的襲擊。”
唐鯉驚訝道:“什麽?田雞沒事吧!”
張三道:“都很安全,沒有受傷。”
聽說田雞沒事,唐鯉這才放了心,事情總算是告一段落,唐鯉一屁股坐在古董店的太師椅上,只是坐的太猛,一個東西從唐鯉懷裡掉了出來,等撿起來一看,正是那面古樸的令牌,上面浮雕著一個霍字。這令牌是林夕留下的,本來想從中獲得一些線索,但事與願違,到現在也沒琢磨出個子午卯酉。誰知張三看到這個令牌後,直接搶了過去,前前後後打量了唐鯉七十二眼,隨後無比震驚的對唐鯉說道:“你怎麽會有這個東西?”
唐鯉道:“我朋友的。”
張三道:“你朋友?誰?”
唐鯉不耐煩道:“跟你毛線關系啊,都說了是我朋友的!”
元初淡淡道:“張警官,你認識令牌?”
張三沉著一張臉,沉思了半天,才說道:“這令牌出自霍氏家族。”
他這句話跟沒說一樣,所有人都知道這塊牌子出自霍氏家族,可六界這麽大,這個家族究竟在哪兒?
張三抬頭看了一眼唐鯉:“北寧的霍家大宅,聽說過嗎?”
唐鯉想了想,嘟囔道:“北寧,怎麽這麽耳熟,北寧,北寧,我怎麽就想不起來在哪聽說過的。”
九九開口道:“哎呀,媽媽,你忘了你們唐家的祖籍也是北寧嗎?北寧異人家族唐家。”
唐鯉恍然大悟:“哦,對對,我想起來了。”
張三瞪了唐鯉一眼:“只有你的,連這種事也會忘。”
唐鯉辯解道:“都多少年前的事了,誰還記得這些啊?蘇禾,你知道你外公的外公的老家在哪裡嗎?”
蘇禾道:“法國,孔雀小鎮。”
唐鯉瞥了一眼蘇禾,給了一個“就你能!”的眼神。
蘇禾不明所以,張三繼續道:“在北寧,有一座已經廢棄的霍家大宅,聽說過嗎?”
唐鯉道:“我連北寧都沒去過,怎麽可能會聽說什麽霍家大宅?”
等等
霍家令牌,霍家大宅,難道是......
張三道:“這令牌就是出自北寧霍家的,只是那家人在幾十年前就差不多死絕了。”
唐鯉趕緊道:“死絕了?你怎麽知道這麽多?”
張三沉默了半晌,方才開口道:“因為我外婆就是北寧霍家唯一的幸存者,她身上就有這麽一塊令牌,我太熟悉了。”
唐鯉剛要問個明白,誰知古董店的門忽然被推開,從外面走進一個人,長得劍眉虎目,帥氣的不得了,不是田雞又是誰?
“唐鯉!元博士、蘇禾你們都在!”田雞激動的直奔唐鯉,就要給她來個久別重逢後的擁抱,卻被元初給擋了回去,唐鯉不好意思的看向元初道:“元博士,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別誤會,我跟唐鯉是好兄弟!”
元初道:“我知道。”
唐鯉笑道:“田雞,你沒事太好了!”
田雞激動道:“想不到這次出任務還能碰見你們!”
話音剛落,從田雞身後閃出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
唐鯉道:“老周?你怎麽也來了?”
中年男人正是唐鯉曾經在JK的頂頭上司,周建新。
“我這次來主要是來接張教官。”周建新道:“順便看看你死了沒有。”
“喲,老周,您這話說的,我還這麽年輕,您就盼著我死啊!”唐鯉嬉皮笑臉道。
周建新瞥了一眼唐鯉,沒再理會,只是走到了九九面前,上下打量著,道:“這就是九九?”
田雞聞言,嚇了一跳,連忙走到九九面前:“啥,九九,我沒聽錯吧?你是九九?”
九九點點頭:“周爺爺好,田哥哥好!”
周建新:“......”
田雞:“......”
唐鯉聞言默默的衝著九九伸出一根大拇指。
就在此刻,從裡屋內突然傳出一陣驚呼:“哎呦!我怎麽睡了這麽久了啊!”說話的正是老騷,他正揉著腦袋走到了客廳,疑惑的看著一群人,並且嗅了嗅鼻子,蹙著眉頭道:“這是啥味兒啊,又腥又臭的。”
說實話,唐鯉真心覺得有些對不起老騷,因為不管是鋪子裡,還是鋪子外面,都沾了血,死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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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談中,唐鯉了解到JK這次是派周建新來接張三回總部療傷,並將這次詭靈教勾魂的事情移交給了田雞,唐鯉一拍田雞的肩膀:“行啊!混的不錯啊!轉正了啊!”
田雞笑道:“哎呀,沒有,沒有,多虧領導們提攜。”
“不錯, 不錯,都會打官腔了。”唐鯉繼續道:“不過,聽說你們來的時候也遭到了詭靈教的伏擊,是怎麽回事?”
沒等田雞開口,張三便捧著那個木頭盒子走過來,沉重的說:“劉菲菲犧牲了。”
田雞道:“這幫該死的畜生,害死菲菲姐,我一定要叫他們血債血償!”
唐鯉也不知這兩年田雞的修為進步如何,在JK又學到什麽本事,不過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田雞的能量等級一定不低,否則,這次詭靈教的任務,張三也不會移交給他,而且,令唐鯉更為吃驚的是,田雞話音剛落,渾身上下就散發出一股不知如何形容的氣息。下一秒,田雞猛一砸桌子:”如果我能早來一會兒,菲菲姐就不會死了。”
田雞一直是重情重義之人,這一點,唐鯉從來都知道,否則他也不會在江辰離開後兩年沒有理唐鯉。
唐鯉拍了拍田雞肩膀,安慰道:“這也不能怪你,劉菲菲在鐵面護法和梅老八來之前,就已經遇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