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節轉冷,秋末一過,就是冬天了,會試不遠,過完年就會開考。
甘奇也多穿了幾件衣服,更體現了一把暴發戶的特質,貂裘在身,錦帽貂裘一身下來,可不便宜。
甘奇不僅自己穿上了貂,還給許多人都買了一身貂,連帶甘霸也帶起了一個貂皮帽子,活脫脫就是一個土豪模樣。
老狄青最近倒是開心得緊,相撲場外一個院子之內,站著一兩百號簽約的相撲手,八強賽在即,天下第一武道會已經到了高潮,此時八強選手都在備戰,緊急訓練。
其他選手也是一樣,天下第一武道會之後,轉過年來,立馬就會開始季前排位賽,接著又是季後賽,然後拳王爭霸賽,甲乙兩級聯賽同時開打。
老狄青親自滾倒在地,口中不斷說道:“看著沒有,這裡,頂其後背,可避免其向後用力,如此可以控制其腰部力道,讓你更快速佔據優勢方位。”
“再看這般,控制腰身之後,可以崴起脖頸,一擊致命。若是不控制腰身,崴脖頸之法就容易不奏效,因為他的身體可以跟著脖頸轉動,難以一擊致命。”
狄青說到這裡,一旁觀看的甘奇連忙上前:“我的狄大爺誒,不要教這種技巧啊,殺人可還行?不能一擊致命,隻能一擊擊倒。”
老狄青聞言嘿嘿一笑,左右說道:“你們看啊,這種技巧在擂台上是不行的,切記切記,不能殺人。”
甘奇聞言點點頭,大氣一松,生怕擂台上時不時出了人命。
不想狄青又道:“說起殺人啊,近身搏擊之時,短刃刺體,一定要避免肋骨處,因為短刃力小,容易被肋骨卡住,所以為了保證萬無一失,短刃從腹部刺入最佳,但是角度要掌握好,以斜著向上刺殺為最佳,即可避開肋骨,又可使短刃直接刺入肋骨後面的胸腔,破心肺,便可一擊致命,神仙難救。若是入腹部不斜著向上,腸道潤滑而又能蠕動,很有可能隻造成皮肉傷。”
狄青又是一通說,說得甘奇都聽得不忍打斷,但是狄青說完之後,甘奇又連忙上前:“我的狄大爺,不殺人,咱們不殺人好不好?沒有短刃,就是空手,也不刺殺入體。咱們好好教相撲行不行?咱們真不殺人!”
狄青又是尷尬一笑:“對對對,不殺人不殺人,要說沒有短刃,空手殺人之法……”
“大爺,我親大爺,不殺人,說好,咱們不殺人,咱們就打擂,擂台而已……”甘奇哭喪著臉,似乎後悔找這位狄大爺來當訓練營教頭了。
狄青擺擺手:“嗯,不殺人不殺人,說話算數,不殺人。相撲嘛,我會我會,從小就會。你們看啊,若是這麽出拳,擊打頜下,最容易造成昏懵,所以頜下乃致命……致昏懵之弱點。若是拳擊其喉嚨,配以重力,擊碎喉骨,便可致命……這個切記切記,以下頜為目標,不可重擊喉骨。”
“你是我親大爺,咱們好好教,沒有致命,就怎麽把人打倒就行了。”甘奇求道。
狄青點點頭:“嗯,對,打倒就行了。所以呢,一定要避免下死手,我說的這些,你們都要記好,切記不可用之。”
帶著貂皮帽的土豪甘霸卻湊上前,說道:“狄大爺,你教我,教我怎麽殺人,我學,我一個人學。”
“呆霸!!!”甘奇一聲怒吼。
“哦,大哥,什麽事?我來了。”甘霸連忙轉頭,卻又低聲與狄青說一語:“狄大爺,沒人的時候我來尋你。”
狄青點點頭:“晚間我不回城,
你來尋我就是。” 甘霸聽得清楚明白,面色大喜奔到甘奇面前,問道:“大哥,有何吩咐?”
甘奇看著甘霸,問道:“你這是想殺何人?”
甘霸搖搖頭:“大哥,我不想殺何人,我就學著,學著玩。”
“走,跟我回家。”甘奇滿心鬱悶,最近訓練營開始訓練,頭前就說好的讓狄青來當總教頭,哪裡想到狄青這個廝殺漢,竟然是這麽教的。
甘奇憂心忡忡,真怕到時候相撲場上,時不時就出幾條人命,賠錢倒是其次,人命說沒就沒了,太不值得。
甘霸一步三回頭看著訓練場上的狄青,意猶未盡,頭前大哥回頭怒視一眼,甘霸連忙追上幾步,笑嘻嘻說道:“大哥,你說狄大爺殺過多少人?”
“直接死在他手上的,怕是幾百不止,間接死在他手上的,十萬計。”甘奇答道。
“這麽多啊?哇……”甘霸一臉向往。
“怎麽,你也想殺成百上千的人不成?”甘奇問道。
“想是想,就是沒那麽多人可以殺。”甘霸答道。
甘奇抬手一下:“你還真想殺這麽多人啊?”
甘霸摸著頭,答道:“大哥,若是教我去當兵,我可不願意。不過若是能隨著狄大爺上陣殺敵,那就另說了。想想還是挺讓人激動的。”
甘奇抬手又準備打,卻是沒有打下去,口中也說了一語:“若是能隨狄大爺上一番戰陣,倒也不枉此生,男兒當如是啊,上陣屠萬人,好不快哉。”
“對對對,大哥這一句說得對,男兒當如是。隻是狄大爺如今,怕是再難以上陣殺敵了。”甘霸頗有些失望。
甘奇卻搖頭說道:“那倒不一定。”
“大哥所言當真?”甘霸問道。
“且看日後吧,先回家去,李大家找回來的雜戲班子,該開始排練一下了。”甘奇說著,心中其實也期待著狄青來日再次披掛上陣。甘奇讓狄青辭官,就等著還有這麽一日。
家中李一袖與蕭九奴早已在忙碌,她們兩人記錄了許多樂譜,開始教導那些請回來的樂師,曲調唱腔,也在教導那些請回來的配角之人。
甘奇回來,已經就開始指揮走台了,咿咿呀呀唱上幾段,甘奇便是連連點頭,還真像那麽回事。
李一袖看得甘奇臉上的笑容,做起事情來,更是充滿了乾勁。
蕭九奴在一旁幫襯著,兩個姑娘已然大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