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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愷撒》第73章 利益的博弈(一)
  羅馬,元老院,議事廳。

  馬略看了眼身側的高椅,微微皺了皺眉頭。那裡的位置空著,秦納今日稱病。

  下方的議員席上,有人正在慷慨激昂地發言:

  “我認為埃及遠征軍既然已經備妥,就應該立刻出發。一旦進攻埃及的消息走脫,讓埃及先有了準備,我們就失了優勢。”

  “不錯不錯,最好能在半年內就結束戰爭。我聽說埃及的尼羅河沿岸,有無數宏偉的神廟,我早就等不及想領略那裡的風光了。”

  “卡托,嘴上說等不及領略埃及的風光,實際上是等不及蜜一樣皮膚的埃及女奴吧?”有人發笑道。

  周圍響起一片心照不宣的哄笑。

  馬略忍耐地深呼吸了一下,指著議員席上一個中年人道:“奧魯斯,你前兩天不是說籌備的小麥數量不足以支撐軍團到達埃及?”

  奧魯斯露出迷茫的眼神,在馬略嚴厲的目光下,他磨磨蹭蹭地站了起來:“我,大概還需要重新計算一下,確實,如果能有更多的......”

  “我可以捐獻五噸小麥。”維希肯站起來,伸展雙手笑道,“只要你的軍團能盡快出發,馬略,我會很樂意慷慨解囊。”

  “謝謝,維希肯,我毫不懷疑你的慷慨,也對你的財力很有信心。但是你的捐獻只夠養活一個十人小隊幾個月。”馬略示意維希肯坐下。維希肯一臉不滿地坐下了。

  “不只是糧食,而且盔甲和武器也存在不足。”馬略接著道,“我很明白你們對埃及遠征的期待,但是羅馬人不打無準備之仗......”

  在和周圍的議員小聲商量了一下,維希肯又站了起來:“馬略,請讓你的軍需官給出一個確切的數字。糧食,軍備,所有你需要的東西,我認為元老院有義務盡快幫助你達成籌備目標。”

  議員席上一片附和讚同之聲。維希肯一臉心滿意足的笑容,拉了拉袍子,坐下了。

  馬略臉色暗沉地掃視著這些議員,他們中到底有多少是真的希望埃及遠征盡早開始,而又有多少其實是在幫蘇拉打掩護?

  與此同時,議事廳的青銅大門外,

  天狼和布魯圖斯,與一隊站崗的衛兵大眼瞪著小眼,等待傳喚。

  和上次一樣,兩人都是一身正式的羊毛布長袍,表情肅靜,十分大人樣地挎著衣擺等在那裡。事實上兩人心裡都是十分的不耐煩。

  “你說是他先眨眼還是我先眨眼?”布魯圖斯瞪著眼睛,盯著面前的衛兵,微微地動著嘴皮道。

  天狼拉了拉發癢的長袍領子,對布魯圖斯這種幼稚的遊戲表示十分鄙視。

  被布魯圖斯盯著的那名羅馬士兵垂下目光,面無表情地看了布魯圖斯一眼。布魯圖斯驚喜地大叫:“他先眨眼的。”羅馬士兵冷漠地恢復了直視前方的姿態,頭盔下的臉像是也戴了面具,冷冰冰的如同大理石雕像。

  “幼稚!”天狼輕哼,“你什麽時候才能像個成年人?”

  “急什麽,反正過不了兩年我就可以加入軍團了,那時再做成年人也不遲。”布魯圖斯又看了幾眼那些羅馬士兵,確信那些士兵對兩人的談話已經失去了興趣,才湊近天狼小聲道:“所以,那藥瓶是你放到龐培身上的?”

  天狼不停地拽著自己的領口,羊毛布直接穿到身上,總是讓他覺得渾身發癢,他一邊撓著脖子一邊道:“科妮莉婭得了藥瓶,就給了我。我隨手塞進褲兜裡,正好碰到龐培想置我於死地,

所以我就趁我將他揍得滿臉血的時候,塞進了他的胸甲。”  “那場面一定很精彩。”布魯圖斯神往地道。

  天狼嘿嘿地笑了兩聲:“要論用羅馬劍一對一,光明正大地較量,大概我真的不是龐培的對手。不過要論小手段,嘿嘿嘿嘿。”

  布魯圖斯沉默了片刻:“都是我的錯。”

  嗯?

  “如果我足夠強大,能很好地保護你,你就不用逼著自己學那些不入流的手段。”

  呃,其實他對這些不入流的手段沒有意見。天狼撓了撓下巴,琢磨著怎麽勸說自責的布魯圖斯。作為一個遊戲玩家,他深深明白不管是愷撒的世界,還是天狼的世界,要想達到目的,光靠正直和高尚是不夠的。從古至今,一直如此。只要人性尚存,這就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眼前的布魯圖斯不明白,只不過是因為他還太年輕。他眼裡還有著美好,忠誠,奉獻等,這些早就被天狼丟棄,並且踩在腳底的東西。

  天狼拍了拍布魯圖斯的肩,勸說的話在舌尖繞了一圈,最後還是化作一聲歎息。算了,布魯圖斯總有一天會成長,但天狼不希望自己是那個毀滅他信念的人。

  “所以,那藥,到底是怎麽回事?你母親說了嗎?”天狼換了話題,“我最近總覺得時有頭暈,你說那藥會不會由什麽副作用,或者後遺症什麽的?”

  布魯圖斯看了眼大殿外面的豔陽,輕笑:“頭暈是因為中暑。那藥隻用一次的話,應該沒有什麽副作用。”

  “所以那藥真的能迷惑人的神智?”天狼回憶起服藥後的情形,覺得那藥的功效太神奇了,如果善加利用,那不就是吐真劑嗎?

  布魯圖斯聳了聳肩:“這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我母親說祭司團和女巫們經常自己也使用這種藥,似乎服用之後的效果也因人而異。”

  天狼恍然大悟。他大概明白那是什麽東西了。

  人類歷史上對神經類藥物的濫用,可不只是幾千年的時間。其中罌粟的使用甚至可以追溯到上萬年前。尤其是祭司,女巫這類常常需要表演通靈的職業,服用致幻藥物,更是歷史悠久。而在古羅馬,那些被後世嚴格列為禁藥的藥物,在這裡卻是醫師的常用藥。歷史上,甚至有利用致幻藥物給病人實施安樂死的記載。

  盡管如此,天狼還是對那藥的效果頗感興趣。

  “你母親知道那藥的配方嗎?”

  “她應該不知道,她那天說的是實話,至少藥的那部分是。那藥確實是龐培準備的,母親她得到的命令,只是在那個女奴得手後,找地方問出你腦子裡的秘密。”

  “唔......所以我那天到底說了什麽沒有?”天狼頗為糾結地道,“我是說在科妮莉婭得到消息,趕到之前?”

  布魯圖斯瞅著天狼:“你自己不記得嗎?”

  “我那時整個人都是懵的,我哪記得我說過什麽?”

  “那你得去問我母親,我並沒聽她提到你說了什麽。”

  天狼心裡暗暗打定主意,一定要找個機會,好好地問問塞維莉婭。自己被她迷暈後,到底有沒有說什麽不該說的。

  這時,議事廳的青銅大門打開。一名刀斧手走了出來,對愷撒道:“馬略執政官召喚你,愷撒。”

  “那我呢?”布魯圖斯指著自己的鼻子問。

  刀斧手頗為為難地看了眼布魯圖斯:“執政官沒有提到你,不過你和愷撒一起進來吧。”

  布魯圖斯開心地和天狼一起走進了議事廳,看起來只要能和天狼在一起,無論受到何種待遇,他也毫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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