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我們會覺醒?我們跟其他人有什麽不同嗎?”一個軟糯的聲音,提問的是坐在窗邊的一個齊耳短發少女,她的髮型不由得讓陳沐想起了施笑語。
“坦白說,這個問題還沒有答案。不過,我們已經找到了辦法檢測誰是覺醒者,在座的每一個人也都是被這種方法檢測出來的。”
現場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只聽侯雲濤娓娓道來。
“最開始,我們確認了這個世界上有覺醒者的時候,第一步做的是搜集所有已知覺醒者的信息,從年齡、性別、身高、血型等等等等不一而足,比查戶口還仔細。在有了一定量的數據樣本之後,第二步是通過歸類法,就好像……”
侯雲濤乾咳了一聲,“可能這個比喻會讓你們不太舒服,但是我們當時確實是用的這種方式,那就是刑偵學裡分析連環殺手受害者的思路。我們希望找到覺醒者的特征,利用歸類法歸納出一些共有的特征,而後從覺醒者的特征點上入手研究。”
陳沐想著,不愧是官方的研究機構,整個思路非常清晰明確,也很科學。
“那個時候,各個國家都面臨巨變,所以很多信息都進行了共享。畢竟某個世界第一大國很擔心覺醒者是按照人口比例來的,這樣的話,兩個亞洲國家豈不是輕松趕超他們了?”侯雲濤戲謔的一笑。
“當然了,後來發現並不是這樣,這是題外話了。繼續回答剛才的問題,這些分析過程大概持續了三個月多吧,最終我們找到了覺醒者們的統一特征。”
“那就是年紀,覺醒者們普遍都很年輕,已知的最年長覺醒者也沒有超過30歲。”
果然只有少年少女們才能拯救世界麽?
還真是非常二次元的設定呢,陳沐暗暗吐槽。
“那麽問題來了,什麽東西是年輕人有的,而成年人沒有的?”侯雲濤伸出食指,在房間裡來回踱著步子,“這個問題大家可以思考一下,想出來之後舉手回答。”
就像是上課的時候一樣,大家立刻低頭思索了起來,還有人馬上摸出了手機,上網搜索答案。
“荷爾蒙分泌?”有個聲音從角落裡響起。
侯雲濤哭笑不得:“我們成年人也會分泌荷爾蒙的好吧。”
一陣哄笑之後,404室又恢復了安靜。
“你知道是什麽麽?”安思雅眼神茫然地看著陳沐。
“我有一個答案,不過我也不能確定對不對。”陳沐微微一笑。
剛才侯雲濤的‘連環殺手’的例子啟發了他,陳沐回想起來,以前看過某個偵探漫畫裡提到過一件類似的事情。
安思雅羨慕的看著陳沐:“真的假的?我腦子一片空白,想不出來是什麽。”
陳沐不再回答,他轉頭看向侯雲濤,舉起了右手。
“陳沐,你回答一下吧。”
“是聽覺響應范圍。年紀大的人會聽不到某些頻率的聲音,網上有測試耳朵年紀的音頻,也是用的這個原理。”
侯雲濤欣然點頭:“你回答的不錯,不過那個詞叫聽覺響音范圍。我們每個人都會感受到不同的音頻。在十分安靜的情況下,人類在某個頻率剛能聽到的最小聲響的聲音為聽閾,而引起聽覺疼痛的聲音為痛閾,在這兩者之間即為人的聽覺響音范圍,又稱聽域。”
“人的聽力頻率范圍在20-20000赫茲,而成年人和年輕人之間,聽力方面是存在細微差別的。由於成年人在聽覺上長久的勞損,
很多人到中年以後開始喪失對高頻率聲音的聽覺能力。” 侯雲濤審視著驚愕不已的同學們,又貼心地停頓了一會兒。
“你們在操場上,應該都感覺到耳中嗡嗡作響對吧?那是一種非常特別頻段的音頻,我不能說具體是多少赫茲,不過我可以告訴大家,那是一段高頻率的聲音,而絕大部分成年人是聽不到這個聲音的。對,他們的聽力衰退了……所以覺醒者普遍都是年輕很輕的時候就被發現的。”
“而且我們同時也發現了這個頻段的聲音可以讓覺醒者激活自己的異能。沿著這個方向繼續深入研究,最後我們發現了覺醒者的開關。”侯雲濤笑道,“這個成果還是我們五零七所得出的,我在其中也出了一份力。”
404室裡一片寂然,落針可聞。
每一個覺醒者都在思考著侯雲濤剛才這番話裡蘊含的內容,不過信息量實在有點大。
侯雲濤雖然回答了一個問題,但無意間引出了更多的問題。
安思雅面色凝重,似乎是想起了什麽,眉毛倒擰著。
而陳沐則在心裡琢磨著那個令人玩味的詞。
開關?
既然有一種頻段的音頻可以激活覺醒者的能力,那麽是否也有一種音頻可以關閉呢?
他回憶起了看直播的時候,發生在秦筱雪身上的事情,那種表情,是因為超能力被‘關掉’了麽?
這時候,又有人提問了。
“這個世界有人花錢改造自己麽?比如人造的覺醒者,那些有錢人通過重新編輯自己的基因,進而實現覺醒?”
“你說的是霍金先生的遺作《對嚴肅問題的簡短回答》裡的擔憂吧?”侯雲濤推了推眼鏡,“據我所知,沒有。我國沒有,另外目前咱們國家在覺醒者這一塊的研究是處於領先地位的,其他國家的研究進展都只能跟在咱們後面。”
“那麽有人同時覺醒了兩種能力麽?”提問的還是孫磊,就是之前問出是否會有人覺醒自然系,然後虛化自己身體的那個海賊王粉絲。
“目前不可以,覺醒之路,就像是一個只有起點的線性任務一樣。我們不知道線頭的終點在哪裡,但根據已知經驗,我們發現全部都是一條直線,沒有分叉。”侯雲濤突然調皮的一笑,“當然了,不排除世界上有像黑胡子那種人,他的覺醒能力可以讓其同時擁有兩種超能力,我只能說,目前沒有。”
安思雅突然舉手問了一個問題:
“我想問一下,如果一個人聾了,或者音道受過傷,那麽他是不是永遠也不可能覺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