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你我都是登天閣的人,此劍對你們無用,幫我攔住他們兩個,伊某必有厚報!”
目光落向灼,伊格沉聲開口道。
三人誰都不敢先動手去取劍,可若是能夠說服灼出手,局面便完全不一樣了。
伊格平日裡雖然與灼並不熟悉,可灼的實力,他卻是清楚的。
“厚報?怎麽樣的厚報?”
灼並沒有回答,反倒是蘇長樂積極的開口道:“你也說了,魔劍塚的傳承跟我們半點關系也沒有,我們憑什麽卷入這攤渾水?就這麽瞧熱鬧,我看挺好的。”
微微一滯,伊格也不禁有些語塞。
“既然三位都這麽謙讓,不妨還是讓我先拿著這把劍好了,否則……總不能咱們都在這白耗著吧?”莫嫣兒再次開口道。
幾人中,她的實力是最差的,劍在她手中,其他人還有爭奪的可能,可一旦落入了其他人手中,那就不僅僅是能不能奪回來的問題了,還可能會威脅到性命。
莫嫣兒的主意打的很好,從她主動把劍扔給白玉京的時候,其實就已經猜到了這個結果。
“你想得倒是挺美!”
冷笑了一聲,吳輝插口道:“莫嫣兒,你爹的本事沒學到幾成,不要臉的性子卻是學了一個十足!憑你這種貨色,有資格染指劍魔傳承嗎?”
被吳輝這麽一刺,莫嫣兒臉色有些難看,隨即轉向白玉京說道:“公子,你也知道,我與吳家血海深仇,劍魔傳承落到誰手上都可以,唯獨不能落到吳家手上!”
“公子若還信我,便與我聯手,先殺了吳輝,到時候,我一定將劍雙手奉上!”
“若要我信你,又何必抹去我留在你識海中的印記。”微微搖頭,白玉京淡淡說道:“你想要的,從來都不是單純的活命,或者報仇,你想要的是劍魔傳承……從當初在煙雨樓救下你開始,我們就是相互利用!”
“我與吳家沒有仇,踏入了魔劍塚,便是大家個憑本事爭奪傳承……為了你與吳家結下死仇?你猜我肯不肯。”
“哈哈哈哈,說的好!”
聽到白玉京的話,吳輝頓時大笑道:“白玉京,之前我以為你貪戀美色,被這女人利用,還有些瞧不起你,如今看來,是我小瞧你了!不錯,我吳家與你沒有死仇!”
“伊格,你又怎麽說?”
莫嫣兒將實現轉向伊格,再次問道。
“我也信不過你!”
沒有絲毫猶豫,伊格淡淡答道。
“有意思,有意思!這麽漂亮一個女人,卻淪落到根本沒人相信的地步,可惜,可惜啊!”蘇長樂看的大搖其頭,笑嘻嘻的說道:“莫嫣兒,你看我如何?你要是願意做我的女人,我就讓老灼幫你跟他們爭一爭,如何?”
“閉嘴!”
聽到蘇長樂的話,灼頓時有些著惱的呵斥道。
“哎,哎,老灼,給點面子啊!”蘇長樂大呼小叫的吆喝道。
轟隆隆!
就在幾人說話之間,魔劍塚深處再次爆出一股劍氣,橫掃而出。
而且,這一次劍氣的威脅,甚至遠要比之前更為恐怖。
最關鍵的是,這一次從魔劍塚深處飛出的,還有三道劍光,僅僅是遠遠的掃一眼,也能讓人意識到,那飛出的三道劍光之中,必然蘊含著極為重要的東西!
一刹那間,白玉京,吳輝,伊格三人頓時默契的分別出手,攔向其中一道劍光。
正如莫嫣兒所說,斷劍落在莫嫣兒手中,
他們還有機會搶回來,可這一次的機會若是抓不住,便很可能被其他人甩開了。 到了這種地步,白玉京他們那恐怖的實力,頓時便展現而出。
三個人分別追上三個方向,可卻幾乎是同時,將空中的劍光攔了下來。
只是,真正將那劍光攔下來之後,三人的臉色卻是不禁再次發生了變化。
斷劍!
這三道劍光,同樣都是一小截斷劍,與莫嫣兒手中斷劍同源的斷劍!
換一句話說,那一把劍,被分為了四截,莫嫣兒手中的斷劍,算是相對來說,最完整的,可其他人奪得的斷劍,卻也同本同源!
這一刹那,不需要任何人解釋,三人便同時意識到,劍魔這是在逼著所有人爭鬥!
如果誰能夠將這四截斷劍,合而為一,便很可能毫無阻礙的進入魔劍塚深處,獲得劍魔的傳承。
然而,這樣的念頭還沒落下,魔劍塚深處便又是一陣劍氣爆發,這一次,有無數的流光從其中湧出,如同一陣光雨一般, 徑直落向魔劍塚最外圍,融入旁邊地上的殘劍之中。
最重要的是,這些融入了那些流光的殘劍,頓時便不再攻擊周圍的人,甚至哪怕只是站在這些殘劍旁便,能夠削弱周圍劍氣的攻擊,也清晰的提醒著所有人,這些殘劍……全部變成了可以爭奪的機會!
最重要的是,每一個握著斷劍的人,都能清晰的感受到,手中斷劍透出一種渴望之意,仿佛想要吞噬那些流光一樣!
這一次,白玉京的臉色才真正變了。
很顯然,這些落向其他人的,也同樣是劍魔的本源劍道!
劍魔想要的,並不僅僅只是幾個人的爭鬥,而是要將所有人都卷入其中。
彼此吞噬,彼此爭鬥!
諾大一個魔劍塚,如今所有人都已經被卷了進來!
白玉京有一種預感,接下來,魔劍塚深處爆發的劍氣會越來越猛烈,直到尋常的禦空境強者,根本無法抵禦,必須要去爭奪那些融入了劍魔本源劍道的殘劍,才能抵擋!
如此一來,不參與爭奪,會死在劍氣的攻擊之下,參與爭奪,便可能會死在彼此廝殺之中。
這是一場真正的殺戮盛宴,卷進來了,就再沒有脫身的機會!
只有一路殺下去,殺到最後,才能活下來。
事實上,意識到這一點的也不僅僅是白玉京,這一刻,縱然是灼與蘇長樂也不禁色變。
原本以為只要不是劍修,就不會被卷入其中,還是太樂觀了啊!
到了如今這種地步,縱然是他們,恐怕也得被迫選擇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