渚薰的突然出現,對於人類來說就是噩夢般的打擊,正式宣告“人類補完計劃”徹底失敗。
不管是SEELE,或是碇源堂策劃已久的計劃,一切的一切全部化為泡影,成為了渚薰利用的嫁衣,最終成為新世界的“神”的就只有渚薰一個而已。
“渚,是,是你嗎?”
驟然聽到渚薰的聲音,碇真嗣仿佛在黑暗中找到了明燈,迫切地想要傾訴一切。
“你在哪?你看到剛才的一切了嗎?”碇真嗣四處尋找渚薰的身影,但除了聲音,沒有看到後者的影子。
“這不是我的錯,我從來沒想過要毀滅世界,我是想要復活綾波和媽媽!”
“告訴我,我沒有錯,對不對?”
碇真嗣企圖得到渚薰的肯定,這樣自己在心裡上也會得到一些自我安慰,說白了還是在逃避現實,不願意接受自己摧毀世界這個事實。
“對,真嗣君並沒有錯,錯的是這個世界而已。”
渚薰的聲音悠悠傳來,像是在安撫碇真嗣一般,將錯歸於世界。
碇真嗣臉上露出了釋然的表情,果然自己是沒有錯的,這一切根本沒有關系,並不是他故意去殺人,去摧毀世界的。
“不過……”
就在碇真嗣心靈得到寬慰時,渚薰再次開口道:“既然你放棄毀滅這個舊世界,那麽你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渚薰的語氣依然溫和自然,根本聽不出有絲毫波動。
但是在碇真嗣耳中卻如同寒風侵襲,顯得有些不知所措,以為自己聽錯了。
“渚,你,你一定是在開玩笑的,對吧?這個玩笑挺好笑的,哈哈哈……”
碇真嗣嘴巴牽動了一下,努力想要擠出一個笑容,覺得這一定是渚薰在跟自己開玩笑,同樣選擇了逃避的方式去面對。
“……”
這一次渚薰沒有說話,但是意思已經很明確,他並沒有在開玩笑,對於沒有用的東西,他會選擇丟棄,“神”只要一個就夠了,無法完成新世界創造的“神”,不能稱之為完整的“神”。
說白了,碇真嗣就是一個被丟棄的棋子。
“不,不會的……”
碇真嗣看了看四周的一片狼藉,又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心疼地抱住了自己,顯得格外無助,喃喃道:“難道這一切都是假的嗎?渚,你一直都在利用我嗎?”
“沒錯哦,真嗣君,因為你是一顆非常完美的棋子,就棋子的價值而言,你已經做得相當不錯了。”
渚薰毫不猶豫地回道,將事實說了出來。
“那,你才是真正的‘神’嗎?”碇真嗣繼續追問道。
“準確來說,你我都是‘神’,不過因為使徒先天上的優勢,在很多方面我佔據了主導……”
“非要說的話,真嗣君屬於我的‘從神’,我才是‘主神’,明白了嗎?”
渚薰顯得格外耐心,向碇真嗣仔細解釋一切緣由。
“順帶一說,我現在是因靈魂的形式存在於六號機身上,到時候需要借助真嗣君你的肉體,說起來,我們也算是真的一直在一起呢!”
“我會消失,對嗎?”
碇真嗣顯得有些絕望,聽渚薰的意思,到時候後者會佔據自己的身體,那麽意識肯定會被抹去。
“是的。”渚薰簡潔明了地回道。
“渚,我能拜托你最後一件事嗎?”
“可不可以幫我復活綾波和媽媽嗎?”碇真嗣知道自己可能要消失,所以拜托渚薰做最後一件事,也是自己執念所在,那就是復活綾波麗和渚薰。
“關於這點,不好意思,真嗣君,我不能實現你最後的願望……”
聞言,渚薰微微一笑,說出了殘酷的事實:“她們的靈魂已經徹底(碇唯在初號機的靈魂已經被“卡西烏斯之槍”摧毀)消散在這個世界,即便是‘神’的力量也無法複原。”
“不好意思,真嗣君,我在那時候騙了你。”
“……”
碇真嗣徹底陷入了呆滯狀態,原來他一直努力的東西全部是虛無的,根本就沒有復活這一說法,一切的努力都是白費。
那麽他真的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心如死灰的碇真嗣呆呆地坐在那裡,精神幾乎崩潰。
“哦——”
羽戊良在下面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就差搬條凳子,買包瓜子看戲了。
聽了那麽久,羽戊良總算弄明白了前因後果,這可真是一出虐心好心,他都忍不住賞碇真嗣一滴眼淚……個鬼!
對於羽戊良來說,碇真嗣乃至這個世界最後的結局如何都無所謂,反而有些厭惡碇真嗣這種有些軟弱,卻把自己年齡作為說辭,一直逃避現實的態度。
不管最終走向如何,反正羽戊良要面對的還是六號機,依然是成“神”之後的六號機。
“好了,還有很多事要做,那麽就讓我接手你沒有做完的事吧,真嗣君。”
渚薰輕輕開口道,接下來,他要佔據碇真嗣的身體,取代後者成為真正的“神”。
精神崩潰的碇真嗣也沒有任何反應,也不去抵抗被佔據的命運。
一道白光籠罩碇真嗣,人型的靈魂般的影子融入前者體內,正是渚薰。
“這樣也好,綾波,對不起……”
在渚薰融入,碇真嗣的意識逐漸消散時,這是他最後的想法。
“……”
“碇真嗣”雙眼在短暫的失神之後,重新恢復了光彩,而且閃動著金色的光芒,這是“神”才能擁有的“神之眼”。
沒錯,現在已經不能叫做碇真嗣,而是渚薰。
渚薰看了一下自己的新身體,自語道:“感覺真不錯,真嗣君,看來我沒有猜錯,我們之間的契合度相當高(???)。”
“好了,接下來,先把這個舊世界的所有舊生命徹底毀滅掉……”
適應了一下身體之後,渚薰沒有囉嗦,直接打算將世界上存留的所有生命通通消滅殆盡。
“嗡——”
“呼!”
神の六號機背後的光圈重新變回聖潔的白色,隨著六號機一揮手,光圈飛到頭頂,逐漸擴大,一股無形的波動擴散開來,席卷了整個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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