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芝龍陷入沉思,緊接著搖搖頭。“卷毛虎投靠了馬百戶,看來他是想當泉州道上的老大。這段時間正是他得意的時候,和他正面硬抗並不明智。更何況我對泉州那些地盤一點興趣都沒有,不去湊那個熱鬧。你們兩個也小心一點,千萬不要卷入那些是非,免得遭受無妄之災。”
陳魁在泉州耀武揚威慣了,一時不慎就落到這樣的地步,要說他不想重新變成那個能在泉州橫著走的,那是騙人的。
這才會聽到卷毛虎和鑽地鼠兩個起了衝突,急忙跑過來,勸說鄭芝龍去爭奪一塊地盤,好能重新狐假虎威,在泉州耀武揚威。
現在聽到鄭芝龍說不會參與進去,陳魁很是失望。
鄭芝龍笑眯眯的看著陳魁,說:“怎麽?很失望?還是覺得老爺我很膽小?”
陳魁聽到,嚇得後背出了一身汗,急忙喊道:“哪裡,小的絕對沒有這個意思!既然老爺說不參與,自然是有老爺道理的。小的一切都聽老爺的吩咐!”
“是,這樣最好。陳魁,有時間就快點把我吩咐你的事乾好。不然一旦讓李志他完成了,管事的位置就是他的了!”
“小的這就去辦!”
“現在城門都已經關閉了。你也回不去了。給,在城外找間客棧住下,明天再回去!”現在家裡可有一個6歲的小孩,鄭芝龍才不敢讓還不能完全信任的家夥住進家裡,花點錢將陳魁打發去住客棧.
陳魁都以為今天自己是要睡在村裡的城隍廟門口了。沒有想到老爺竟然肯出錢讓自己睡客棧。
“謝老爺!”陳魁感動地差點流淚了。
鄭芝龍走回正屋時,鄭芝虎他們都在等著鄭芝龍開飯。
鄭芝龍趕緊走過去,一邊走一邊喊道:“吃飯吃飯,都說過多少次了,不用等我!”
……
叮囑鄭芝虎、鄭芝鳳注意安全,這幾天鄭芝龍沒有必要,都少去泉州城了,省的被人誤會!
鑽地鼠李立都不是卷毛虎孟祥豹的對手,更不用說他弟弟李順了。
卷毛虎孟祥豹分化拉攏,很快原本跟著李立的手下紛紛改投孟祥豹。
李順拚死逃出泉州後,不知下落。
就是幾天時間,鑽地鼠李立的勢力就被卷毛虎孟祥豹鏟除了。
滾刀肉王成被人殺了,飛天猴侯萬千橫屍街頭,大蟲鄭芝龍現在是一心要浪子回頭。卷毛虎孟祥豹的風頭一時無二,泉州城裡的潑皮地痞紛紛投靠卷毛虎孟祥豹。
聽著李志、陳魁說著卷毛虎猛詳豹這段時間的威風。
鄭芝龍心裡一陣冷笑。
黑道大哥,聽著很威風。不過是一個夜壺罷了!
當官的有幾個願意看到讓這樣的人物成長到能威脅到他們權勢。別說馬百戶不願意,但凡遇到個正值一點的知府同知官員。
這孟祥豹就會死的很慘!
不過,鄭芝龍可不會去提醒孟祥豹。有他吸引別人的注意力,正好方便自己行事。
等了十天,自己定製的船終於下水了。為了裝的更像樣一點,鄭芝龍還順便買了漁網,魚叉等捕魚的工具,要是不打開船倉的話,那就是一個普通漁船。
為了省力,這艘漁船還按照鄭芝龍的要求,暗裝上一桅硬式風帆。
有風帆的和沒風帆的船,是不一樣的。有風帆的船,需要關注風的方向,配合著航行的方向來轉動船桅,以便達到最佳受風點,讓船快速航行。
而且為了隱藏貨物,
這艘漁船船底倉庫設計的很大,要是裝上重物,船身吹水深。再沿著海岸線走的話就容易碰礁了。必須往靠外海一點行駛。 這遠離海岸線航行,要是風一大,稍一不注意就偏離航道,跑向大海了。為了安全,鄭芝龍還買了一個羅盤,以便隨時觀察著方向,不至於迷路。
這幾天鄭芝龍、鄭芝虎兩個人都在忙活著操作這艘定製的小型一桅風帆漁船。
坐上船,放下帆布,鄭芝虎拉著繩索,控制著風帆的受風點,鄭芝龍一邊控制著尾槳,一邊觀察著擺在自己面前的羅盤!
“蟒二,往左拉一點。”
“對,就是這樣。再往左拉一點。
“很好,將繩子綁好,固定住!”
第一次接觸到風帆,忙活了好一陣,這才讓船安穩地駛向了泉州城。
操練了兩天,將手掌都磨破了,鄭芝龍、鄭芝虎兩兄弟這才基本上能駕駛著這艘漁船了。
當天夜裡,鄭芝龍、鄭芝虎兩個人駕駛著偽裝的漁船,搖晃著來到了劉家漁村。
要不是鄭芝龍前幾天過來通知了劉封,劉封都以為鄭芝龍是被巡檢的人抓住了。或者是不乾這一行了。
地窖裡,一看到鄭芝龍終於出現了,劉封心頭的大石終於放下了。
他可是全副身家都拿出來了,這才成功賄賂了王富。
要是鄭芝龍說不幹了,劉封這不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了。
劉封臉上充滿著喜色。“鄭兄,幸不辱使命。以後你要多少鹽就有多少了!”
鄭芝龍聽到要多少就有多少, 也是興奮的喊道:“那好,我要一萬斤!”
原本還很是興奮的劉封,聽到頓時變得有些尷尬。他諾諾的說道:“這,一萬斤也不是說不行。不過那個王富有點膽小,剛開始他可不敢這麽大膽。還是從兩三千開始,慢慢擴大規模吧!”
鄭芝龍鄙視的看著劉封,沒有這個本事,就別胯下海口。
不過鄭芝龍也不會將這一句話說出口。
“劉兄說的也是,剛開始還是謹慎點好。再說你要是有一萬斤,我也沒有那麽多錢買下。還是慢慢來,我五天后再來,那個時候,怎麽也有三五千斤吧!”
劉封這才謹慎了很多,他拍著自己的胸口喊道:“當然,那個時候,五千斤不好說,三千絕對沒有問題!”
“那好!這次我沒有帶那麽多銀子。我明天再過來拿下一批的定金給你!這是這次的尾款!”
鄭芝龍將一個十兩的銀澱拿給了他。
“鄭兄的信用,我是信得過的!”劉封收下銀錠,帶著自己的人走了。
鄭芝龍和鄭芝虎兩個人將地窖裡裝著一千五百斤粗鹽的酒壇子分批送到了船上,放進了船艙裡。
一千五百斤,再加上酒壇子,起碼也有一千七百斤重。就算有板車,就算是兩個人一起幫著運送,依舊是累的很。
來回幾趟,這才將全部酒壇子送進船上。
幸好這次這艘定製的漁船,不用再潛進水裡捆綁木桶,到是輕松了不少。
坐上船,放下風帆,鄭芝龍坐在船上正為一件事苦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