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近海試航了三天后,鄭芝龍對駕駛這艘新的海船已經有一定的把握了。他對著趙四、楊天貴他們喊道:“今天回刺桐港準備東西,明天我們啟航去浯州!”
雖然只是去浯州,來回都不用兩天。但是為了避免意外,鄭芝龍還是決定備好七天的乾糧和淡水。船上還備著12把刀槍,30根標槍。鄭芝龍、鄭芝虎兩個人帶上了鏟子和軍刀。
當天夜裡,鄭芝龍把鄭詩妤哄睡後,把鄭芝鳳叫到了自己的房間。
“阿鳳,明天我和蟒二就要去浯州。順利的一天就會回來,但要是遇到了麻煩的話,說不定要兩三天才能回來!這段時間,家裡就要靠你來照看了。這點銀子你收好!”
鄭芝龍從一個小箱子取出三十兩銀子交給鄭芝鳳。
叮囑鄭芝鳳收好銀子後,鄭芝龍有點不放心,嚴肅地說道:“我走後,你就是家裡的頂梁柱,要想個男子漢一樣,照看一家大小。鄭詩妤才六歲,是小孩子。你身為哥哥,要懂得照顧她。懂了嗎?”
鄭芝鳳看到大哥這樣嚴肅叮囑,他害怕似地說:“大哥,你這趟是不是有危險?”
鄭芝龍摸了摸鄭芝鳳的頭說:“乾我們這一行的,那趟沒有風險。但是你幾時看到我遇險了?你大哥我命硬的很,能取我性命的還出生呢!你要是真的替大哥著想的話,就好好照看家裡,照看好鄭詩妤,這樣我才能無後顧之憂!”
鄭芝鳳挺起自己的胸膛,說:“大哥你放心,我阿鳳現在也是個堂堂的男子漢,絕對會照看好家裡的!”
“嗯,這樣我就放心了!”
叮囑完鄭芝鳳,鄭芝龍坐在自己的房間靜靜地回思了一遍,覺得該準備都準備好了,該注意的都注意好了!
他這才安穩地睡了!
雞一鳴,鄭芝龍就起床,然後帶著楊天貴他們直奔刺桐港。鄭芝虎已經在船上早早地等著了!
上了船,鄭芝龍手扶著船舵,大聲喊道:“升帆!”
聽到喊聲,鄭芝虎、楊天貴兩個人頓時賣力地拉起帆布。隨著風帆的升起,破浪號緩緩地離開了港口,駛向了大海。
此時太陽剛從海平面升起,柔和的晨光撒在平靜地如同鏡子的海面,照映一片金碧輝煌。
遼闊的大海讓人不由得心曠神怡
海風陣陣吹來,讓人……
十一月,寒冷的北風吹過。吹在臉上,就如同刀割一樣。
在寒風中,鄭芝龍冷成凍雞,不停地跺腳,好讓自己不那麽冷。他的手指都被凍僵了,隔個一碗茶的功夫就要拚命摩擦,好能活動手指。
鄭芝龍從腰間取下竹筒,發現裡面的酒已經喝光了。他頓時朝著船艙喊道:“蟒二,沒酒了!快倒一角酒給我!”
“這就拿給你!”
從燒著炭的銅爐裡,鄭芝虎取出一壺溫酒,從溫暖的船艙迎著寒風,走到鄭芝龍面前,接過竹筒,將溫酒倒進去,裝滿。
鄭芝龍接過,趕緊喝了一口。酒一下肚,頓時感覺暖和了一點。
鄭芝虎看到大哥將披風拉的更緊了,他說道:“大哥,你進去休息,還是讓我來看著船!”
“不用,我來看船,你進去!”
第一次去浯州,關系重大。而且那麽多人當中就自己駕船的經驗最多,鄭芝龍根本不敢假借他人之手。
鄭芝虎看到大哥死活不同意,他也沒有辦法,隻好無奈地往船艙裡走去。
正準備走進船艙的時候,
他抬頭看了一下船桅上眺望台。 他走進去,喝道:“快到時間了,輪到誰當值監視了!”
聽到喊聲,原本圍在一起隨意閑聊的五個人頓時頭皮發麻了。
楊天貴伸出一腳踢在張勇屁股上,喊道:“到你了,別想偷懶。快去!”
張勇聽到頓時苦著一張臉,他拍了拍自己的臉,這才拉開艙門,走了出去。
從溫暖的船艙出來,被寒冷潮濕的海風一吹,張勇打了一個噴嚏。知道逃不掉了,他趕緊跑到系在船舷連接船桅眺望台的網繩,往上爬。
手腳並用,花了差不多一碗茶的功夫這才爬到桅頂的眺望台。
被子包裹著的趙四一看張勇上來了,他歡喜地喊道:“張大哥你終於來了。接下來麻煩你了!”
趙四將身上的被子遞給張勇,同時還將身上系著的繩子解下遞給了他。
將繩子交給張勇後,趙四順著網繩往下爬。在上面吹了一個時辰的海風,就算有被子包裹,他都覺得全身好似凍僵了,快點下去躲進船艙喝酒取暖。
一個海浪打來,船身搖晃,桅頂眺望台更是抖的厲害。
要不是張勇手死死抓著桅杆,他就直接從高達3丈的眺望台摔下去,摔死了。他嚇得趕緊用嘴裡咬著被子,接過繩子往自己腰間上系。
張勇站在狹小的眺望台上,往3丈遠的船甲看,就算腰間上綁著安全繩,但是他依然嚇得腿有點發軟。
他一手拉緊身上披著的被子,一手緊拉著欄乾,根本不敢再往下看了,他抬起頭朝著遠方看去,觀察著海平面。
在寒冷的海風中,被吹拂了將近一炷香的時間。正當張勇都忍不住站起來,抓著桅杆跺腳活動一下身體時。
他突然發現,在自己的東北方向的海平面出現了一個黑點,他一直盯著那個黑點,眼看著那個黑點越來越大了。
張勇趕緊朝著船甲大聲喊道。
“老爺,東北方向來了一艘船!”
鄭芝龍聽到,朝著東北方向看去。
太遠了,鄭芝龍看的不是非常清楚,只是模糊的出現了一個小黑點。
雖然不知道來的船是海盜、漁船還是商船,但不管是為了避免相互撞上,避開航道外。對鄭芝龍來說,最保險的就是避開它。
鄭芝龍還是趕緊拿起小鐵錘,敲響了身旁懸掛著的一個銅鍾。
每敲兩下,就停頓一段時間,然後再繼續敲兩下。
當當!當當!當當……
聽到清脆的鍾聲,鄭芝虎吼道:“有情況,快準備!”
楊天貴他們當即飛奔進第三層船艙,拿起長長地木槳,準備著。
看到鄭芝虎從船艙中飛奔出來,鄭芝龍喊道:“快,轉帆。轉向西北!”
鄭芝虎急忙將系緊風帆的繩索活節打開,然後拉緊繩子,調整風帆的迎風角度。
鄭芝龍也趕緊轉動船舵,調整尾槳和船艙裡的平衡木。
調整了航向,向西北航行了將近一碗茶的功夫,桅頂上的張勇還是大聲地喊道。
“老爺,那船繼續衝著我們來了!”
鄭芝龍聽到,自己都主動避讓了,還衝著自己來。
“見鬼,他們一定是海盜無疑!第一次去吾州就碰到了海盜,簡直是太倒霉了!現在船上只有八個人,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只能暫時先躲避了!”
鄭芝龍拚命敲響了銅鍾警
鄭芝龍當即拚命地敲響了警鍾。
當當當當……急促的鍾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