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鄭大蟲真夠大膽的,竟然連史侍郎的孫女都敢招惹。
史繼偕史侍郎雖然現在是一侍郎,但那可是六部之首,吏部的右侍郎。
更加可怕的是,當今天子將近二十年沒有上朝,原本的吏部尚書都死了,新的尚書根本沒有任命。
他史繼偕雖然是一侍郎,但乾的是尚書的活,隨時都有可能會被提拔為尚書,晉升大學士。
你鄭大蟲竟然敢去勾搭他的孫女!
簡直是老壽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煩了
馬偉嚇得急忙拱手喊道:“啊哈,鄭老弟,我正想起來還有一件事要忙,就不打擾你了。兄弟們,走了!”
看到馬偉就要走,鄭芝龍急忙拉著他的手臂,說:“馬大哥,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好歹也借個地方讓小弟躲上兩天啊!”
躲你老母。
我要是敢借地方你藏身,被史家的人知道我包庇了你這家夥,那可是跟史家的徹底結怨了,還不被史家的人大卸八塊!
馬偉趕緊甩手,掙脫開鄭芝龍,疾步走了。“哈哈哈,鄭老弟你不是正要趕路嘛,趕路要緊,老哥就不多留你了!”
“馬大哥你別走啊!馬大哥……”
聽到鄭芝龍在後面大叫,馬偉走的更急了。
帶著人下山,遠離了鄭芝龍,馬偉這才松了一口氣。
看到馬偉好似避瘟神一樣避開了鄭芝龍,刀疤臉疑惑地說:“大哥,既然這鄭大蟲得罪了史家。我們何不將他抓起來。送去給史家的人。這樣豈不是賣了個便宜給史家!”
馬偉聽到,差點跳腳大罵了。他喊道:“你是想讓我去送死嗎?!”
“大哥,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你腦袋是怎樣長得。他鄭大蟲為什麽要連夜逃跑?你也不想想?史家那可是百年書香門第,最是要臉面的人。人家都沒有伸張,我們要是自動將鄭芝龍綁了送上門。這不是明擺著告訴人家,我們知道你史家的醜事嗎?只怕人家當面感謝,一轉身就將我們全部綁上石頭沉海,毀屍滅跡了!”
刀疤臉聽到,吸了一口氣,說:“還是大哥聰明。不然我們就被史家記恨上了!”
馬偉喊道:“等下記得提醒其他兄弟。我們今天什麽都沒有聽到,而且也沒有見過鄭芝龍。懂了嗎。嘴巴記得一定要嚴,不然就招惹禍害上門了。”
刀疤臉連連點頭,“說,我這就去告訴弟兄麽!”
看到馬偉他們是有多快,跑多快。鄭芝龍是冷笑連連。
就算你們懷疑老子說謊,這種事你們敢去向史家求證嗎?只要你們一開口,說不定立馬就得罪了史家,要是被史家的家丁打了,只怕連你們的上司巡檢使李雁北都不敢吱一聲。
鄭芝龍將鏟子抗在自己肩膀上,快步向鋒尾走去。
走了差不多一個時辰,鄭芝龍走到了約定那座山頭。
因為出來地晚了,再加上又和馬偉糾纏了一陣,等到鄭芝龍來到的時候,劉封已經到了,等了一陣子。
一看到鄭芝龍,劉封不由得問道:“鄭兄今日怎麽姍姍來遲!”
鄭芝龍犯下鏟子,帶著點喘氣說:“來的路上碰到了巡檢那幫狗腿子,為了擺脫他們,費了點功夫。”
劉封一聽,緊張地說:“巡檢的人!鄭兄你確定他們沒有跟來,後面沒有尾巴?”
鄭芝龍拍著自己的胸口說:“我辦事你放心,絕對沒有問題。再說,今天你們也沒有帶私鹽。巡檢的那幫狗腿子能奈我們如何?”
劉封沒好氣地說:“鄭兄,
你別忘了。我可是上了海捕文書的人!” 鄭芝龍說道:“我知道,不過我覺得都過了這麽多天了,只怕巡檢那邊的人都忘了你這個人了。至於那些捕快,說笑。又沒好處的事。他們才不會冒著性命之危跑來抓你。”
“小心無大錯!”
“我明白劉兄是謹慎的人,不過你放心,絕對不會有尾巴。閑話不多說,帶我去你倉庫。下次我好認路!”
“嗯,你跟我來!”
劉封帶頭,五個人默默地走向離這座山不遠地一個也就是三四十戶人家的小漁村。
看到是漁村,鄭芝龍暗自點頭。
劉封的存貨點果然是在漁村。鹽場在海邊,要想盡快將鹽戶偷偷帶出來的鹽儲藏起來,最好的地方就是離鹽場不遠的這種漁村了。甚至跟著劉封的這幾個人當中定然是有幾個人是村裡的漁民。
跟著劉封到了村口。
現在是深夜,村裡的百姓早早就睡著了。村裡一片漆黑,劉封的兩個兄弟先行摸進村,走了一遍,走出來點點頭。
劉封這才帶著鄭芝龍走了進去。
劉封帶著鄭芝龍走到離村口不遠的一間破舊的茅屋,走進屋子,搬走一個八仙桌,拉開一個木板。頓時一個黑漆漆地地洞就呈現在眼前。
劉封用火折點燃了兩根火把,當頭走進去。鄭芝龍四周看了一眼,手裡緊抓著那包石灰粉,警惕地跟著走了進去。
劉封的兩個兄弟在外面監視著村裡的情況。
往下走了也就是兩三步, 就走進了地窖中。
借著火把,鄭芝龍看到這地窖,也就是不到十平方米,高不過一米五。鄭芝龍走進去,都要蹲著腰。
在地窖的一角排放著五個竹簍。
劉封指著那些竹簍說,“鄭兄這就是剩下的兩百斤鹽,你隨時可以帶走!”
鄭芝龍低著腰說:“出去外面說!”
兩個人相繼走出地窖。鄭芝龍掏出五兩小銀澱,“我不想再小打小鬧了。反正都是要冒著風險,還不如玩大一點的。這點鹽不夠。包括那兩百斤鹽,我這次要一千斤!”
一千斤!
劉封聽到頓時眉頭緊皺,他喊道:“鄭兄,這可不是小數目!這麽多私鹽你確定能平安帶走!”
鄭芝龍看著劉封,說道:“這點不用你擔心。反正銀子我都付了!”
劉封聽到,沉死了一會兒說:“你要的數目不少。我需要點時間才能幫你湊夠!”
鄭芝龍問道:“要多久?”
劉封張開右手手掌,說:“五天,只要給我五天的時間。我就能幫你湊夠一千斤!”
“好,五天后我來帶走這些鹽!反正暫時不運鹽,今晚我就在這裡睡上一晚,明天我再回去。免得在路上再遇到巡檢的人!”
“那好,我們先走了!”
鄭芝龍就在破茅屋的地板,合衣睡了一晚,等到天亮的時候。他醒來,走向了漁港時,看到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站在小漁船上用麻線縫補著他的漁網。
鄭芝龍走過去,說道:“老叔,我給兩百文錢,你送我去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