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辰濤宅院,聽到那大漢的發問。
鄭芝龍剛準備走上去見禮時,那大漢身邊一個弟子就在在他的耳邊嘀咕了幾句。
那大漢眼盯著鄭芝龍,喝道:“你就鄭大蟲!”
鄭芝龍忙拱手說道:“正是!敢問可是李辰濤李師傅!”
“你來做什麽?”
“李師傅,我們兄弟兩人聽說你武藝高強,是特意上門來學武的!”
李辰濤聽到,喊道:“想學武,可以。束脩兩兩,權當李某的外門弟子。能學多學少,就看你們自己的本事!”
比起那些酸儒,遮遮掩掩的。李辰濤這個武師到是乾脆了當,。完全不在乎鄭芝龍以前的名聲怎樣爛。
不過想想也是,來學武的,以後基本上要不就是參軍了,要不就是當了護院武師。
名聲爛不爛根本不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有沒有真本事。
而且明末武夫的地位很低,願意學武的沒有多少。再肥的瘦的挑,那就不用當武術師傅,直接餓死了。
聽到只能當外門弟子,鄭芝龍有些失望。
外門弟子,就是會教你,你願意學就學,不願意學師傅也不會管你。
學多學少完全看自己的本事,師傅是不會多加指點你的。
更重要的是,一些絕技什麽的,也不會傳授給你,能學到的都是一般招式。
不過自己名聲就是這樣,李辰濤肯收下自己兩兄弟就算不錯了。先學著,希望李辰濤以後能發現自己的優點,知道自己其實是個好人來的。然後有所改觀,肯傳授絕技、壓艙技吧!
而且這武術也沒有大家說的那麽傳神。什麽點穴、飛葉殺人就不用想了。
更多是通過日夜訓練,提高出招的速度,然後將道路練熟,肌肉產生了記憶。然後在對敵的時候,不用想那麽多,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做出合適的反應罷了!
鄭芝龍從褡褳取出四兩銀子,雙手奉上說:“請師傅指教!”
李辰濤毫不客氣地收下,放進懷裡後,也不相互介紹。可能是他認為鄭芝龍只怕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不知道什麽時候就不再來了。
“那就開始吧!去那邊取兩根木棍!”
鄭芝龍、鄭芝虎當即拿了兩根木棍,然後……
兩兄弟這一整天基本上就是雙手拿著木棍對著從木架梁上垂下來的一個拳頭大的鐵環刺,刺棍時一定要從中穿過。
按照李辰濤的說法。
棍法,無外乎就是出棍時,要快、穩、準。出槍時一定要不偏不倚命中,不能有半點錯差。
你們先將棍法的刺練熟吧!
下午從李辰濤宅院出來,鄭芝龍感覺自己的雙手酸痛的要死,都快抬不起來了。
不過鄭芝虎練了一下午,卻是興奮的說道:“大哥,這李辰濤果然是有幾分本事,經過他指點我刺棍的姿勢,我感覺出棍的速度更快了!”
看到鄭芝虎興奮的樣子,鄭芝龍心裡想到。這個世界果然沒有庸才,只有沒有找準自己位置的蠢材。
要是讓鄭芝鳳來,只怕刺了不到半個時辰,他已經偷懶溜走了!
鄭芝龍鼓勵道:“既然覺得厲害的話,那你多用心點學!”
鄭芝虎重重點點頭說,“大哥放心,等我學成了。絕對沒有人敢再來找我們的麻煩了!”
鄭芝龍一邊和鄭芝虎閑聊著,正準備走出城門的時候,哨官楊林坐在離城門不遠的一家茶攤喊道,“大郎過來這裡!”
不知道楊大叔為什麽找自己,
鄭芝龍帶著弟弟走了過去。 楊林指著地上的一個大包裹說,“這是你爹叫我捎給你的!你爹也聽說了,知道你改過自新了。他很高興。他說現在你們自己成家了,要懂得節約,能省一點是一點。這是你們三兄弟的舊衣服。”
鄭芝龍聽到,看向地上放著的包裹,一陣沉默。良久才抬起頭說,“謝楊大叔!”
“有時間就回去看看,父子之間沒有隔夜仇!”
當初急著要離家出走,也是因為鄭芝龍下意識地躲避心態。現在讓他假扮孝子,鄭芝龍短時間內,還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鄭士表,於是隨口答道。“嗯,我會的!”
雙手酸痛的要死,鄭芝龍示意鄭芝虎抱起那包裹。
“楊大叔,我們先回去了!”
走出城門,走在回家的路上,鄭芝虎也一直沉默著。
直到快到家的時候, 鄭芝虎才開口說:“大哥,這以後我們是不是都不回家了!”
鄭芝龍笑著說:“你想回去看看,就回去看看。反正現在我們成家了,那老妖婆也管不到你了!”
鄭芝虎重重的點了點頭。“嗯!”
不想談這個沉悶的話題,鄭芝龍笑著說道:“本來練武就辛苦了,還要走路回家,遲早累死。而且再過2天我們的生意就要擴大了,要買頭畜力拉貨物才方便。蟒二,你覺得是買頭牛好,還是買頭馬好?””
果然一聽要買畜力,鄭芝虎就高興地說:“當然是馬,大哥你想想,騎在高頭大馬上,縱馬飛馳。這是何等暢快的事!”
鄭芝龍笑著說:“好,那我們就買馬,不過就算是一頭駑馬也差不都要十五兩以上。我們要再多乾兩三回生意,才能買下一匹馬!”
鄭芝虎伸出手臂,說:“大哥放心,我有的是力氣,別說兩三回了,百八十回都沒有問題!”
這兩天,除了抽空過問一下鹽商的事,鄭芝龍、鄭芝虎主要是習武,鄭芝鳳就是去習文。
到了約定交易的那天,鄭芝龍、鄭芝虎披著黑布,推著一輛獨輪車,走在黑夜中。
經過上次的事,這次鄭芝龍兩兄弟更加謹慎了。
連獨輪車都插了不少樹枝,做了偽裝。
去到蜂尾附近的那座山腰上,等了一個時辰不到,劉封他們四個人就來了。
看到他們依舊是背著相同的竹簍,鄭芝龍走出來,忍著怒氣,嚴厲地說道:“劉兄你這是什麽意思?是在糊弄我鄭芝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