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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鯊》第45章 算算你要賠償我多少銀子?(萬字大章)
順著喊聲,一個下人急忙跑了進來。

 看到這個人,鍾斌忙說道:“老爺這人是陳定的手下王海,好像是跟陳定同鄉!”

 鄭芝龍聽到,直接是站了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陳定怎麽會被人抓起來?是誰抓了他?”

 那個走進來的下人王海聽到老爺的質問,他忙回答說:“老爺,小的是陳哨官的同鄉。那天我們回到村子時……”

 等到王海將事情經過原原本本說了一遍,鄭芝龍終於知道了事情的經過。

 年關難過!

 對於普通老百姓來說,每年的年末不是開開心心買年貨,準備過年的日子。

 對他們來說,那是一道非常難過的關口。

 每到年末,地主家都會帶著一幫狗腿子,挨家挨戶的去抓人、去催債。

 平時還能躲還能逃,這年末卻是難逃難躲。

 這不,陳定還沒有回到家。本村的黃榮華黃老爺就帶著帳本以及6個家丁上陳家催債了!

 “嘿,我說老陳啊。這快過年了,以前欠的債也該還了吧!”黃老爺用手指沾了一點口水翻開了帳本,然後繼續說道:“這總共是欠了我5兩。老陳這帳目沒錯吧!”

 陳大田聽到,叫屈道:“王老爺,那帳我上個月不是還清了嗎?”

 “還清了?哪裡還清了!當初可是說好了5分的利息。你看看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你看看!老爺我可是騙你吧!這利滾利,滾打滾的,看在老鄉的情面商,零頭我都幫你免了。誰教老爺我心地善良呢!你呢。總共是欠了老爺我15兩。上個月你還了10兩,連本帶息你還欠老爺我5兩銀子啊!”

 陳大田看到那張借條,臉色一片灰白。當初家裡連一粒米都沒有了,全家又餓了兩天。那個時候就算黃老爺說十分的利息,陳大田也根本沒有辦法不借。

 借了2石的糧食,還把三兒子陳定賣給了黃金牙,這才讓全家度過了前年的寒冬。

 可沒有想到當初借的2石糧食,簡直就像一塊巨石快要把陳大田壓扁了。

 今年收成又不好,別說還錢了。連租都無法交夠!這又欠了黃老爺3石的糧食。原本只是欠著4兩的銀子,這一年下來就變成了15兩了。

 4兩對陳大田來說就是一個天文數字了!

 更不用說15兩了!

 正當陳大田愁的臉上皺紋又多了幾條,頭上的頭髮也白了幾根時。

 那個賣了的三兒子陳定竟然遇到了貴人。

 他跟著那個鄭大蟲竟然每個月給他五兩的月錢,還有賞錢。這不上個月,陳定就托人送來了10兩的碎銀。

 10兩銀子!

 這對快要絕望的陳大田來說是天降大雨,救苦救難了!

 還了10兩,陳大田都以為自己家從此就要過上好日子了。

 可是沒有想到黃老爺今日竟然又來了,還開口要還5兩。

 這自己家哪有那麽多銀子啊!

 陳大田看到黃老爺的家丁都拿著鐵尺,一副凶神惡煞地看著自己。

 他隻好說道:“黃老爺,你看我們都還了10兩銀子了。這剩下的錢緩上幾天吧!”

 黃老爺聽到這句話,立馬陰沉著臉:“哎,我說老陳,你不用在這裡哭窮。今天都年二十七了。這筆帳是今天一定要結清了!”

 陳大田哀求道:“王老爺,就寬限幾天,就幾天。下個月一定可以將銀子還給王老爺的!”

 “下個月!下個月!每個欠老爺我銀子的人都說下個月。但是到了下個月從來沒有人來還的。老陳我今天把話擱在這裡。今兒你欠我的帳,說到天上也還還了!不還的話……”

 黃老爺把眼珠子往四周看了看,想看看有這陳大田家裡有什麽值錢的東西。

 但是他看了一遍,臉上露出失望的眼神。

 家徒四壁,就只有幾張破桌椅,根本值不了幾個錢。

 黃老爺再抬起頭的時候,看到陳大田的兒子陳富、陳平。

 他立馬露出了笑容,“咳!老陳,別說鄉裡鄉親的不講情面。這樣吧,讓你兩個兒子去我家裡當長工,就當抵利息了!”

 陳大田聽到,頓時驚恐地神色。他忙下跪,哀哭地喊道:“黃老爺不行啊!”

 黃老爺地長工哪裡是人乾的活。一天乾到晚,生病了都不讓人歇口氣,簡直是比畜生還不如。

 去年就活活累死了兩個人。自己兒子去他黃老爺家打長工,哪還有命活著回來啊!

 黃老爺一腳將陳大田踢到,喝道:“要不還錢,要不就把你兩個兒子去我那裡打長工抵債?兩腿讓你選!”

 陳大田哀嚎:“黃老爺,就幾天,就寬松幾天。我這就托人傳信給阿定。讓他想辦法湊夠5兩銀子給你!”

 “那等你湊過了銀子再說!來人,把人給抓出去!”

 黃老爺的手下聽到,當即準備用繩子綁人時。

 陳定趕回到,聽到家裡的哭聲。他立馬喝道:“住手!”

 陳定分開圍觀的百姓,走進家門。

 看到時陳定,黃老爺笑嘻嘻地喊道:“原來是阿定回來了啊!那正巧了,你家欠了我五兩銀子。今兒個該還了吧!”

 “五兩是吧!我還給你!”陳定從懷中拿出貼身收藏地包裹,取了五兩的小銀錠。“給!這是五兩的銀錠!”

 黃老爺立在側邊偷眼睃著,見陳定包裹還露著一個大銀錠。心裡暗思,這陳定是去幹什麽去了?

 才半年不到,竟然賺下這麽多銀子。

 黃老爺一邊伸手取銀子,一遍笑呵呵地說道:“阿丁這半年去哪裡發財了。有發財的路子可別忘了老叔我啊!”

 之前還要抓自己兩個哥哥去當苦力,現在還想問自己哪裡發財?

 陳定喝道:“把借據留下,你可以走了。我們陳家不歡迎你!”

 “這老叔才剛來,連口水都還沒有喝一口。你這就把老叔往外趕啊!”黃老爺笑眯眯地說道。

 “水?你還想喝水?你再不走,老子就拿扁擔打你們出去!”陳定毫不客氣地喝道。

 黃老爺看到門口站著無數百姓,他生怕這個時候鬧起來,自己佔不到便宜。他冷笑道:“好好好,我走。山不轉水不轉,希望阿定你不要後悔!”

 陳定跟著鄭芝龍,人殺過,幾千兩地銀子也見過。現在在陳定地眼中,村裡最大的地主黃老爺根本算不得什麽。

 如果不是自己手下都回家過年了。就憑這個王八蛋想抓自己家人,陳定就恨不得帶著人將這黃老爺關進豬籠,沉水塘。

 等到黃老爺帶著人走了以後,陳大田拉著陳定的手,哽咽地說:“都曬黑了!苦了你!爹對不起你,本來想著幫你存著銀子,給你娶媳婦用地。可是那黃老爺整天帶人上門催債,爹也隻好……”

 陳定看著自己父親那滿頭地白發,也是哽咽地說:“爹,你不用擔心。鄭老爺很仁厚,對我們這些下人很好。不單能吃飽,還天天能吃到肉。你看看我身上都是肉。而且只要乾的好,還有賞錢。你看看,這是過年他發下來的賞錢,足足二十兩!”

 看到那個銀錠,陳大田眼睛都直了。他活了四十多年,可從來沒有見過那麽大的銀錠。

 看著那銀錠,陳大田拉著自己的兒子。“好好好……阿丁你跟著這樣的老爺是你的福氣。你以後一定要好好聽老爺的話,絕對不能惹老爺生氣!”

 “不會的!爹你放心,老爺對我們那麽好,我們要是不懂感恩,那豈不是豬狗不如!”

 “對。你能這樣想,爹就放心了。你一路趕回來,一定累了。我這就叫你娘給做飯去!”

 “哦,對了!爹娘你們先等一下,這次我難得回來,就買了一些禮物孝敬你們老人家!”陳定快步走出大門,一輛牛車還停靠在陳家門口。

 看到陳定出來了,車夫喊道:“陳老爺,東西可以禦下了嗎?小的還要趕著回去!”

 陳定點頭,“幫忙把東西端進物子。等下給你賞錢!”

 那聽到有賞錢,那車夫態度立馬變得恭敬。“好嘞!”

 陳大田站在門口,看著陳定、車夫兩個人將布匹、鹹魚、臘肉……搬進屋子。

 他驚訝地喊道:“兒子啊!你這是花了多少銀子啊?這,不能這樣過日子啊!”

 陳大田是窮怕了,他看到自己地兒子竟然買了這麽多東西回家,頓時生氣了!

 陳定忙解釋說:“爹你不用擔心,老爺將孩兒月錢提升到5兩了。這點東西還不到孩兒的一個月的月錢!有孩兒在,定不會叫我們家受苦了!”

 聽到自己的兒子的月錢一個月竟然有5兩,陳大田的腦海裡一時間都轉不過彎了。

 這5兩到底多少錢,一個年能攥下多少銀子,能買多少田?

 福建地少人多,田地比較貴,一畝都要將近10兩。

 陳大田一想到自己兒子一年下來,竟然可以買六畝良田。

 這次東西都值半畝良田了,他頓時更加心痛了。

 如果不是看自己的兒子長大了,他都想直接動手揍人了。

 陳大田嘴裡不停地念念碎,“不能這樣過日子啊!不能這樣過日子啊!”

 將牛車上的東西都搬進家,陳定掏出一個碎銀。“給,這是這次的車錢,多余的就算你的賞錢了!”

 車夫聽到大聲地喊道:“謝老爺!謝老爺!小的祝老爺長命百歲,福壽安康!”

 打發車夫走了以後,陳定看到父親還寬不下心來,也不在意。自己剛到老爺家,不也是這樣,一個銅錢都要攥的緊緊的,生怕丟了沒了。

 現在打賞別人就不止這個數了!

 陳定拉著自己的父親進屋,喊道:“爹,快進屋吧!我都餓了!”

 聽到自己的兒子都餓了,陳大田趕緊喊道:“孩子他娘,快燒火做飯。阿定餓了!”

 原本還在為今年怎麽過苦惱著,現在看到這麽多米糧布匹,陳定的娘苦皺的臉露出喜色。她急忙將臘肉和大米都拿進廚房燒火做飯。

 在陳定一家子歡喜的準備過年時,回到大宅子的黃榮華一臉的怒色。

 “王二,去把家丁都給老爺我叫過來!”

 叫王二的家丁聽到,看著黃老爺說道:“老爺是想?”

 黃榮華冷笑。“別以為出去了賺幾個臭錢就敢在我黃老爺面前得逞。我要讓那個家夥知道,在白石村,我黃榮華就是這裡的天!”

 王二當即媚笑著說:“就是,那個陳定竟然敢不給你黃老爺面子。簡直是找死!小的這就去把人叫齊!”

 陳定兩年沒有回家了。一時高興,喝了不少酒。老酒濃度不高,但是後勁大。

 半夜,陳定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時,黃老爺帶著下人撞開了大門。

 黃榮華一進門,也不客氣。大聲喊道:“陳定你出門不過半年,哪裡來的這麽銀子。分明是搶回來的。好好的良家人不做,卻是要去當賊。簡直是有辱你陳家,有辱我們白水村的名聲。我今日就要把你抓去送官。來人,將陳定這山賊給我抓起來!”

 黃老爺一聲喝令下,那12個家丁當即拿著鐵尺一擁而上。

 要是平時,三五個,陳定打的過。但對方足足有12個人,而且陳定又喝了不少酒,頭還暈著,哪裡是他們的對手。

 奮力抵擋了三五下,陳定就被黃榮華的家丁壓在地上,用繩子綁住拖走了。

 ……

 泉州平安鏢局大堂,那王海說道:“小的聽到陳哨官被黃老爺抓走了,小的看到那黃老爺有十幾個家丁,怕一個人去救,不但救不了陳哨官,反倒把自己折進去,沒人回來給老爺報信。這才連夜趕回來,本來是想向張哨官求救的。但是現在老爺回來了,小的鬥膽請老爺替陳哨官作主!”

 鄭芝龍喝道。“好一個王老爺,他娘的,竟然連我鄭大蟲的人都敢抓。要是不狠狠懲戒他一下。老爺我的臉往哪裡擱,日後是誰都敢動我們的人了!鍾斌!張平!”

 鍾斌、張平兩個人急忙躬身喊道:“小的在!”

 “你們出發的事要推遲了,先將陳定那個王八蛋救出來再說!”

 “就算老爺不說,小的也會主動請求的!”

 鄭芝龍咬牙切齒地喊道:“不過是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地主老財罷了!快速快解,不要耽擱我們地正事!現在就出發!一路急行軍,務必在明天上午趕到白石村!”

 “是,老爺!”

 鄭芝龍騎著黃驃馬,帶著70多人,一路急行軍趕去白石村。

 天啟元年,年初五。

 王府柴房,陳定雙手被捆綁著,吊在橫梁上。

 黃榮華喊道:“陳定你不要嘴硬了。快把這半年你怎樣賺到這麽多銀子說出來。我就放你走。不然……”

 陳定看著黃榮華,吐了一口血。“呵呵,放我走?別說我不相信你,就算相信,老子也不會說的!你等著,老子等著看你黃老爺怎樣倒霉!”

 看到陳定這樣鎮定,黃榮華心裡一突。莫非這家夥傍上了了不得人了。

 但很快黃榮華就否定了,這陳定當初可是賣給了黃金牙那個牙販。那個黃金牙是什麽人,老子怎麽會不知道。

 陳定是不可能傍上什麽大人物的!

 他一定是當了逃戶,投靠了那個海商或者是海盜。

 黃榮華敢這樣認定,就是因為福建這樣的人太多了。

 他喝道:“給老爺我狠狠地打,一定要將這個家夥地嘴撬開!”

 “是,老爺!”

 2個家丁拿著棍子狠狠地打在陳定的腹部,砰砰聲響。

 陳定死咬著牙,不喊出一聲。

 黃榮華冷笑著,我看你還能撐到什麽時候。

 黃榮華打了一個哈欠。“什麽時候這個家夥開口了,再叫我!”

 “老爺你放心,小的一定會讓這個家夥開口的!”

 黃榮華正準備回房時,在王海帶領下,鄭芝龍帶著手下趕到了白石村。

 鄭芝龍指著一家大宅院喊道:“是不是就是這間?”

 王海連連點頭,“就是這間,老爺!”

 鄭芝龍轉頭看著自己的手下,喊道:“我知道大家跑了一天,都累了!但是我們的兄弟被一個王八蛋抓住,說不定正受著苦。你們說我們怎麽辦?”

 鍾斌、張平急聲喊道:“老爺我們不累!殺進去,救出我們的兄弟!”

 “好!給我將大門撞開,膽敢有抵抗的,就將腿打斷!”

 “老爺你看著好了!”

 ……

 黃榮華剛準備踏出去的時候,一個家丁急忙衝進來,他慌張地喊道:“老爺不好了,有一夥人打上門了!他們喊……”

 黃榮華聽到有人打上門,急聲喊道:“他們說什麽,快說啊!”

 “他們說快把陳定交出來,不然就把這裡鏟平!”

 吊著地陳定聽到,頓時大笑起來。“哈哈哈……我老爺來了。王老爺你等著倒霉吧!”

 聽到陳定說他地老爺來了,黃榮華這個時候才一陣恐懼。莫非這個陳定真的跟著一個了不得老爺?

 黃榮華趕緊喊道:“王二你快通知縣老爺,其他人快護著老爺我衝出去!”

 黃榮華這個時候哪裡還顧地上陳定,他就想先逃出去。

 但是大門都還沒有跑出去,就聽到一聲大喊。“不用了,我已經幫你通知縣老爺了!”

 隨著話一落,黃榮華的肚子就被一根木棍狠狠擊中。

 他肚子頓時翻江倒海,差點將隔夜飯都吐出來。

 肚子的痛疼還沒有緩過來。砰,兩條腿被棍子擊中,黃榮華直接是跪在地上。屋子裡的三個家丁也被鍾斌、張平解決,扔在角落。

 鄭芝龍走近柴房,看著黃榮華,冷笑。“嘿,黃老爺。你怎麽下跪了。這大禮我怎麽受的起。快把黃老爺扶起來!”

 鍾斌、張平兩個人一左一右將黃榮華扶起來,才扶起,他們兩個人手一松。

 黃榮華腳受不住力,立馬又跪下。膝蓋磕在青石板上,疼的黃榮華直接喊出聲,眼淚都流出來了。

 “都說黃老爺不用這麽大禮了,黃老爺怎麽還跪。既然黃老爺喜歡跪,那就繼續跪著吧!”

 鄭芝龍背著手剛準備坐下,趙四立馬將一張椅子放在鄭芝龍屁股下。

 鄭芝龍坐下,翹著二郎腿。

 陳定也被王海放了下來,在他的攙扶下,陳定走過來。“老爺!”

 鄭芝龍看到陳定,頓時板著臉喝道:“沒用的東西!”

 陳定一臉羞愧地喊道:“小的沒用,給老爺丟臉了!”

 “回去再跟你算帳!”鄭芝龍哼了一聲,他低下頭看著地上跪著的黃榮華。“黃老爺,別在裝死了。說說,為什麽抓了我的人?哦,聽說你認為我的人是倭寇。那你的意思是老子是倭寇了?誰給你這個膽子,敢汙蔑老子是倭寇的?”

 好不容易才喘過氣的黃榮華抬起頭怨毒地看著鄭芝龍,喝道:“你到底是誰?竟然敢打本老爺。你等著,等到縣老爺來了。老子一定要你生不如死!”

 鄭芝龍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哎,鬧了半天。你連老子是誰都不知道啊?”

 他側頭看向陳定。“你沒有告訴他?”

 陳定羞愧地說:“小的怕丟老爺地臉,不敢說!”

 鄭芝龍聳聳肩,拍了拍黃榮華地肩膀。“那個,黃老爺不好意思。看來都是一場誤會!”

 黃榮華聽到鄭芝龍好似有點服軟了,他立馬抬起頭剛準備恐嚇鄭芝龍地。

 誰知道鄭芝龍突然一巴掌狠狠地扇在黃榮華的臉上。“狗娘的,俗話說的好。打狗還要看主人!你這個王八蛋,打人前不用問弄清主人是誰嗎?誰給你這個膽子的?”

 鄭芝龍堅持鍛煉,雖然比不上鄭芝虎那麽強悍,但依然不可小瞧。

 重重地一巴掌扇在黃榮華臉上,黃榮華整個人都旋轉了90度,倒在地上。鄭芝龍站起來,大腳猛躥黃榮華身。

 看到老爺大腳不留情,都快將黃榮華躥死了。

 鍾斌、張平趕緊上前拉住鄭芝龍,“老爺差不多就行了。再踢,這個家夥就要死了!”

 鄭芝龍被人拉住,擦了一把額頭上地汗水。“把他拉起來!”

 看到老爺消氣了,鍾斌、張平兩個人上前將黃榮華扶起來了。

 把地上裝死狗地黃榮華拉起,然後把他放在鄭芝龍面前。

 “鄭老爺你到底是幹什麽?我不過就是打了你一個下人。大不了我賠錢!”

 “那個黃老爺,非常抱歉。我才剛從廣州那邊回來,連覺都還沒有睡,就聽到自己的人被你抓住了。又一路趕過來。這將近兩天一夜沒有好好睡過了。這火氣大,你不要見怪!”

 “鄭老爺是小的錯,小的不該抓老爺地人!”被人痛打一頓,黃榮華這態度轉變就是快。原本還囂張地黃榮華這下變得十分卑微,都自稱小的了。

 “那個你別記恨我。我的鏢局才剛開張,正是需要立威地時候。你這當著那麽多地人抓了老子地人。老子要是不下重手,就容易被人看輕。那樣的話,別人就會像狼狗一樣咬上來。”

 雖然不知道鏢局到底是啥東西,但是黃榮華這個時候也顧不上了,忙低頭說:“真是對不起,給老爺你添堵了!”

 “黃老爺你別擔心,我鄭芝龍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我已經派人通知縣老爺了。相信他很快就可以趕過來,到時我們再當著大人的面一五一十的把帳算清怎麽樣?省的說我鄭芝龍蠻橫不講道理!”

 聽到鄭芝龍竟然派人去通知了縣大人了。

 黃榮華立馬兩眼發光,這個蠢材竟然還以為還想在公堂上討回公道。不知道自己每年給知縣大人送的銀子可不少。

 知縣大人要是來了,難道還會偏幫這外鄉人嗎?

 哼,到時老子一定報今日之大恥!

 不過這個時候先順著這個王八蛋的心來。

 黃榮華老老實實地喊道:“是,都憑鄭老爺作主!”

 “既然鄭老爺都同意了,那太好了!那個誰,對了,王海。縣大人只怕一時半刻趕不到。我們都勞累了一天了,你帶著幾個人去準備熱飯熱菜,招呼弟兄們!記得,有什麽好東西地都用上。黃老爺是厚道人,不會在意地。”

 鄭芝龍拍了拍黃榮華地肩膀,說:“對不對,黃老爺!”

 黃榮華現在是被鄭芝龍打怕了,又一心等著縣老爺來,哪裡會反駁鄭芝龍。“鄭老爺說的是!”

 鄭芝龍看著王海,喝道:“聽到沒有,還不快點去!”

 王海忙喊道:“是,小的這就去!”

 陳定也喊道:“小的也去幫忙!”

 “不用!你就在這等著。那個臉上地血跡都不要擦。等縣老爺看過了,驗傷了才擦不遲道!知縣大人來了的時候,記得要一五十一是完完全全告訴知縣大人!”

 看到老爺的那眼神,陳定立馬點頭說:“小的明白!”

 在王海帶著人去準備午飯的時候,聽到消息的陳大田趕緊帶著自己的兩個兒子來到黃府。

 走進後院,看到陳定一臉的血跡,滿身的傷痕。陳大田頓時尖叫一聲,奔了過去,拉著陳定的手。“我的兒啊。你怎麽樣了,哪裡受傷了!”

 陳定忙拉著陳大田的手說:“爹,我沒事了!這就是我的老爺,就是老爺親自帶著人將我救出來的!”

 陳大田聽到趕緊下跪,喊道:“小的多謝老爺,謝老爺救我兒子,小的給老爺磕頭了!”

 陳定的兩個哥哥,也趕緊下跪。

 鄭芝龍看到趕緊扶起陳大田。“陳大叔不用多禮,陳定我手下,他被人抓了。我自然要過問!陳大叔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兒子一個公道的!”

 陳定這個時候也是喊道:“爹,有鄭老爺在,我不會有事的!”

 陳大田雖然還是很擔憂自己的兒子,但是看到鄭芝龍帶著那麽多人來,他的兒子也從黃榮華手中救出來了。最重要的是鄭老爺都發話了,生怕招惹到這老爺不高興。

 陳大田隻好不作聲。

 有鄭芝龍撐腰,王海根本不懼怕黃榮華。

 想到以前黃榮華在村裡作威作福,禍害鄉親的事,王海帶著人跑到黃家宅院的後院,將喂養的十頭豬拉出來,放倒了。

 一時間肉香彌漫著整個宅院。

 等到豬雜湯、芥菜炒肉、豬肝炒韭菜……一盤盤菜肴端了上來。

 看到這些豐盛的菜,鄭芝龍看到,大聲喊道:“正好肚子了!都吃吧。黃老爺請客,大家不要客氣。吃飽一點,不然就是不給黃老爺面子。你說是不是黃老爺?”

 看到桌子的那些飯菜,那可是自家養的種的,那可是自己的錢啊!

 黃榮華心都在滴血了!

 這個時候看到鄭芝龍還在說風涼話,諷刺自己。黃榮華氣地就快要腦充血了。

 要不是畏懼對方人多勢眾,黃榮華這個時候都要和鄭芝龍廝打在一起了。

 他現在只求著縣大爺能早點帶人來,給自己討回公道。

 鄭家的家丁都在大口大口吃著熱菜熱飯,黃家的家丁卻是只能蹲在院子裡眼巴巴地看著。

 他們嘴角流著口水,心裡一陣發苦。

 等到鄭家的家丁都吃完了,挑著牙簽時,龍岩知縣吳守辰這才在30個衙役的護衛下,坐著藤椅到了白石村。

 看到吳守辰,坐在院子裡的黃榮華如同見到吳知縣,忙拍自己的家丁,地喊道:“快扶我起來!快扶我起來!”

 黃榮華想讓自己的下人趕緊將自己扶到吳知縣面前,好伸冤。

 他都還沒有站起來,被鍾斌一推的陳定反應過來,忙將嘴裡的牙簽一吐,疾步走到吳知縣的面前,跪下大聲喊道:“大人。黃榮華橫行霸道,無端派人將小的囚禁在他府上,日夜毆打。要不是鄭老爺搭救,小的只怕活不過明天。求大人為小的作主!”

 說著陳定還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脫去,露出身上的傷痕和血跡。

 只見陳定身上滿是烏青,觸目驚心。

 看到陳定身上的傷口,陳大田也是跪下來喊道。“這黃老爺昨夜,帶著人強闖民宅,將我兒擄走,關押在這裡,日夜毆打。求青天大老爺為小的一家作主!”

 這個時候黃榮華才在家丁的攙扶下,走近來,忙喊道:“吳大人你可千萬不要聽他們胡說。大人你看看,小的腿都是被他們打傷的。他們不但打傷小的,還將草民喂養的豬都殺了。他們分明就是一幫強盜,請老爺明察秋毫!”

 龍岩知縣吳守辰把腰帶一扯,挺著肚腩大聲喊道:“本官一向明察秋毫,自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包庇一個壞人。黃榮華你說他們都是強盜,可有證據,可有人證?”

 “這……”黃榮華哪裡有什麽證據,更何況他在白石村什麽是時候要證據了。

 他眼睛都轉了幾圈,想到一件事,忙喊道:“大人,這陳定原本是本村的村民。自小不務正業,喜歡偷雞摸狗。這半年前他出門,這才不到半年,他竟然賺了幾十兩銀子。大人你想想,如果他不是強盜,怎麽能突然賺到這麽多銀子!”

 這個時候趙四在鄭芝龍的眼神示意下,已經找了一張椅子。“大人請坐!”

 吳守辰也不客氣,當即坐下,看向陳定。“陳定,黃榮華說你回鄉身上攜帶幾十兩銀子。可有此事!”

 “回大人,確有此事!”

 “你一個貧民怎麽有這麽多銀子的?”

 “回大人,小的半年前被鄭芝龍鄭老爺買下,承蒙老爺看重,讓小的當了平安鏢局的一鏢頭。這些銀子都鄭老爺賞的!”

 這個時候,鄭芝龍也站出來喊道:“大人,這點草民可以作證。草民就是平安鏢局的總鏢頭鄭芝龍。這陳定是草民的鏢頭,這些銀子都是草民看這陳定做事勤勉,草民賞他的。”

 “平安鏢局的總鏢頭?哦,就是前陣子開業的那家鏢局!”吳守辰想了一下喊道。

 鄭芝龍拱手說道:“正是!”

 吳守辰點點頭表示知道了,他看向陳定,喊道:“你說這黃老爺派人囚禁你,毆打你。可有人證?”

 陳大田忙喊道:“大人,小的親眼看到這黃老爺帶著人把我兒子抓走的!”

 吳守辰搖搖頭說:“你是疑犯的父親,你的供詞不足為證。除了你的父親還有其他人沒有?”

 鄭芝龍喊道:“大人,著陳定的左鄰右舍都可以作證!”

 吳守辰聽到,喝道:“既然是這樣,那就傳召他們前來!”

 黃榮華聽到吳守辰竟然沒有偏向自己,他內心有些不安。“大人你看,草民的雙腳可是被他們打傷的……”

 吳守辰喝道:“住嘴!本官審案,莫非還需要你同意不成!再敢鼓噪,就休怪本官不客氣了!”

 黃榮華不知道為什麽一向對自己和善良的吳大人,今日對自己竟然不假辭色。

 他看到知縣大人來了,這鄭芝龍竟然沒有一絲擔憂。黃榮華有些害怕了,他喊道:“大人,小的不告了!小的不告了!”

 鄭芝龍聽到黃榮華不告了,冷笑著說:“黃老爺你不準備告了,但是我可還要告你囚禁,毆打我的家丁。你還是耐點心,靜候大人審判的好!”

 在張虎的指引下,一眾百姓走進了黃家大宅院。一些走在後面的百姓,焦急地看著王海。“啊海,那阿定的老爺真的認識知縣大人,能治黃老爺的罪?”

 王海說道:“張大爺,你打小看著我長大的。我幾時敢騙你來著。你們進去後,只要照實說就行了!”

 一看到知縣大人,那些百姓急忙跪下,忐忑地喊道:“小人拜見青天大老爺!”

 吳守辰看著地上跪著地十幾個百姓,喊道:“昨天晚上,這黃榮華是不是帶著抓走了陳定?”

 那個張大爺回頭看了一下王海,看到王海促著自己趕緊說。張大爺想到自己家欠著黃榮華下輩子都還不清的債,咬牙喊道:“大人,小的看到本村黃老爺昨夜帶著一幫家丁去陳定家,將陳定拖走了!”

 張大爺第一個說出來了,陳定左鄰右舍的人就更加有勇氣了。

 “小的也看到了,那黃榮華汙蔑陳定是倭寇,就把人抓走了。還口口聲聲說要將陳定抓去報官!”

 “對對對,小的也是聽到了這句!”

 吳守辰頓時喝道:“黃榮華,現在一眾村民都指證你汙蔑陳定是倭寇,派人強行把人抓走,亂用私刑。你眼中還有王法嗎?來人,把這人給我拿下,重打二十大板!”

 鄭芝龍這個時候急忙站起來喊道:“大人,想我鏢局生意興隆,正需要人手的時候。這人竟然將我一鏢頭打成重傷,這可要耽誤多少生意,損失多少銀子。請大人責令這黃榮華賠償我的損失。”

 “這,你也說的有道理!那你鏢局損失了多少銀子?”

 “回大人,俗話說的好。傷筋動骨一百天。這陳定被打的這麽慘,起碼一百天是沒法乾活了。我平安鏢局三天就能去廣州,七天就能來回。這樣算起來最起碼也要耽誤十單生意。我平安鏢局鏢費明標明價。一趟200兩。10個生意的話,就是2000兩。只要黃榮華賠我2000兩,這事我就不追究了!”

 2000兩!

 吳守辰聽到,他都愣了一下。這鄭芝龍果然不虧是鄭大蟲,比我還要狠。

 黃榮華聽到要自己賠償2000兩,他不顧雙腳得疼痛,跳了起來,指著鄭芝龍喝道:“我打得不過是一下人,他憑什麽值那麽多錢。我買個下人都不需要十兩!”

 鄭芝龍把頭45度朝天,說:“我的手下個個能打能拚,萬夫莫敵是不敢說,但是以一當千還是可以的。一個下人十兩,一千個可是一萬兩。這樣算起來,算你兩千兩度是便宜你了!”

 黃榮華聽到鄭芝龍這無恥的算法,氣地手指哆嗦地指著他。“你……”

 吳守辰把手一拍椅子扶手,喝道:“黃榮華,莫非你是覺得本官判罰不公了?”

 黃榮華看到今天吳守辰此次維護鄭芝龍,他著急地喊道:“大人,小的平時可是沒少送銀子……”

 吳守辰臉色一沉,頓時喝道:“本官再三警告你不許呱噪,你竟然視本官如無物。來人,張嘴!”

 張虎聽到,上來就大巴掌扇向了黃榮華。連扇了十幾個嘴巴。黃榮華的臉仲成豬頭,牙齒松動,嘴角參著絲絲血跡,連話度說不清了。

 吳守辰這才站起來,喝道:“黃榮華,你無故囚禁毆打陳定,藐視王法。我今日判你重打二十巴掌,賠償平安鏢局的鄭芝龍2000兩銀子!來人給他簽字畫押!”

 張虎喝道,“是,大人!”

 跟隨來的師爺很快就寫出了一篇流利的判書,也不管黃榮華同不同意,直接是抓著手,沾了點血,按了下去。

 看到黃榮華按了手印,吳守辰回頭看了一眼鄭芝龍。

 鄭芝龍點點頭,表示明白。

 “打道,回府!”

 “大人慢走,草民恭送大人!”鄭芝龍看到吳守辰走了後,喊道:“鍾斌、張平你們兩個人立馬帶著人給我搜。看看黃老爺家中有多少金銀,能不能補償我的損失!”記住本站網址,Www.biquxu.Com,方便下次閱讀,或且百度輸入“ ”,就能進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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