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義烏縣令陳大成
伊雲把小nv孩唬得一楞一楞的,陳圓圓覺得好笑,嗔罵道:“公子,你把人家小妹妹逗成什麽樣了,真不像話。”
她看到小nv孩的身上穿著的衣服連ōng部都蓋不住,到處是破dòng,忍不住打開包裹,拿出一件自己的換洗衣服,罩在了小nv孩的身上,這衣服並不是秦淮河風格的絲綢彩衣,而是比較平常的青sè布衣,當然布料的質量也是頂級的,罩在小姑娘身上有點顯大,袖子拖得老長。
她就將小nv孩抱在懷裡,慢慢地幫她挽袖子,又找了一根腰帶,幫小nv孩束了束腰,以免寬大的衣服看起來太飄。
看到她細致溫柔的動作,伊雲對她的印象又有了一點改觀:這nv人倒是tǐng溫柔善良的。
大沙車緩緩地進入了義烏綠洲,這個綠洲就在八保山下不遠,旁邊就是光禿禿的石頭山。果然如小nv孩所說,這個綠洲的土地極為貧瘠,泥土只是非常薄的一層,地面上除了一些雜草和青苔,根本就沒有別的植物存活,在別的綠洲都可以見到樹木,但在這裡卻是一顆樹也沒有,整個綠洲看起來都沒有什麽綠意。
綠洲的mén口又有一大群百姓在守護著,手上拿著各種簡易的武器,城牆上有兩三個官兵,不過他們並沒有管這些拿著武器的百姓,似乎對這樣的情形司空見慣。
伊雲的大沙車還沒靠近,守mén的百姓們就緊張起來,有人在大叫:“那是誰的大沙車?”
“趕車和護車的好像是官兵,穿著官兵的衣服。”
“那就肯定不是鹽商施文六了吧?”
伊雲笑了笑,對小nv孩道:“快下車去,幫我開路。”
小nv孩乖巧地點了點頭:“我收了你的錢,不能坑你,會好好領路。”她從大沙車上跳了下去,大聲叫道:“車上的不是施文六,是龍cào天大哥哥,他是來見縣令大人的。”
“龍cào天?”這傻了八嘰的名字唬得百姓們齊齊一楞,不過他們看到這輛大車有本地小nv孩領路,知道不會是敵人,於是讓開了綠洲的大mén,讓大沙車進了城市。
這個城市倒也不算小,雖然土地貧瘠,卻有四萬多戶人家,屋瓦相連,佔據了龐大的一片地區,隱隱然將整個八保山圍在中間。伊雲左看右看,還真是沒找到田地,只看到城市中間有一個淺淺的小湖,湖中能清楚能看到一個泉眼在向外冒水。那地方大約就是發掘出軟木塞的地方……
湖邊就是縣衙mén,非常殘破,看起來遠不如嘉善縣的光鮮。伊雲心中暗道:幸虧我的封地不是這裡,要不然真的坑爹了。
進了縣衙,通報了姓名之後,一個中年文士從衙mén裡面迎了出來,伊雲仔細打量,這人穿著七品縣令的官服,只是官服也有點殘破了,上面打了好幾個補丁,面容清矍,舉止大度,看起來人還不錯:“下官陳大成,請問龍cào天公子來到鄙人的縣城所為何事?”
陳大成其實也在打量著伊雲,他見到伊雲穿著公子袍服,左手鳥籠,右手拆扇,這第一印象實在說不上多好,一看就是紈絝作派。旁邊又站了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兒,這美人兒看上去雖然溫柔如水,給人一種和煦如chūn風船的舒服感,但眼神靈動,一看就是聰明玲琍之人,這種nv人多半是秦淮河上的風塵nv子……
伊雲抱了抱拳,嘿嘿笑道:“龍cào天的名字不過是和鄉民們開個玩笑,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暴lù真身,其實我是嘉善王爺,朱雲。”
“是位王爺?”陳大成小吃了一驚,他區區七品縣令,論身份比起王爺那是差得遠了。大萌國的王爺地位極高,號稱“下天子一等”,除了皇帝,沒人能比王爺大。陳大成仔細看了看伊雲的樣子,不似作偽,又看到他身邊環繞著十名官兵,看來假不了。趕緊撣了撣官服,打算行大禮。
“好啦,不用行禮了!”伊雲嘻嘻笑道:“咱是個隨便的王爺,不喜歡講究禮節。”
“王爺來鄙人這裡打算做什麽?”陳大成有點茫然,這窮鄉辟壤爛地方,怎麽可能招得來一位王爺?難道……不好!陳成心中一冷,這王爺難道是盯上了八保銀山而來?可是這座銀山的產量,僅僅勉強能讓義烏的百姓們生活,我都不敢也不忍心剝削他們一厘錢,這個王爺要是打上銀山的主意……為了義烏的百姓,我只能和他拚了。
伊雲看到陳大成的眼神從最初的驚奇轉為淡淡的敵意,還不知道發生了啥呢,他甩了甩扇子,笑道:“我來義烏,是想把身上的錢huā掉的。”說完他伸手入懷,刷地一下mō出了幾張銀票,往陳成的手裡一放,笑道:“這裡有二十萬兩銀子,我打算全都用在義烏。”
“啥?”陳大成這一下真是大驚失sè,剛剛憋起來的一股子拚命勁,並且“啪”地一下崩潰了,他連退三步,茫然道:“你是來huā錢的?不是來刮錢的?”
“我暈,這窮地方有啥好刮的?”伊雲大汗:“喂,你給我靠譜點,憑啥我來這裡一定得是來刮錢的?”
陳大成抹了一把汗:“我見過許多皇親國戚,一個比一個能刮錢。不,這不是皇親國戚的問題,大萌國已經病入膏盲了,大部份的官員都是刮錢高手……像你這麽一個紈絝王爺,來到咱們這個偏遠地方,除了刮錢還能做什麽?”
“經驗主義害死人!”伊雲搖頭道:“我才不管別人刮不刮呢,反正我來就是為了huā錢的。”
陳大成奇道:“王爺來此地究竟要怎麽huā錢?”
伊雲嘿嘿一笑道:“募兵!”
“嚇?”陳大成大汗。
“義烏縣城雖小,但也有四萬多戶人家,怎麽能也nòng出來上千個二階戰士吧,一階的民兵應該也能nòng出來個一兩千人吧?我打算huā光這二十萬兩銀票,能募多少兵就募多少兵,nòng回去給我當王府親衛兵。”伊雲笑道:“麻煩陳縣令幫我發個公告,征召士兵。”
陳大成滿臉狐疑之sè,向後縮了幾步,搖了搖頭:“不乾,我不幫你。”
“我擦,為啥?”伊雲大怒。
陳大成認真地道:“我從小到大,目睹了無數貪官汙吏,紈絝王爺,這些人一天到晚不乾正事兒,就知道殘害百姓。你到義烏來募兵肯定不安好心,是打算利用義烏幫你殘害別的地方的百姓嗎?咱們義烏人絕對不會幫你的!咱們這裡的人絕對不坑別人。”
陳大成說得jī動,又嚷嚷道:“我還聽說朝廷經常克扣軍餉,欠餉數年不發的事時有發生,害得各地軍戶多有逃亡,這些逃兵居然還要被處刑,實在太過分了,咱們義烏人沒那麽好騙,絕對不上你的當。”
“我暈,我可不是這樣的人!”伊雲大汗。
陳大成越說越jī動:“我怎麽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他突然對著外面大聲叫道:“傳我的命令,有王爺來義烏募兵,所有義烏人都不許投兵,就算我陳大成因為對皇親國戚不敬而被處刑了,義烏人也絕對不能去當兵。”
暈死,這家夥不但不幫我忙,反而幫倒忙?伊雲大驚失sè。
陳大成在這一聲吼出去,衙mén前面的幾個衙役立即大聲嚷嚷了起來,將他的話轉敘給附近街上的百姓,這些百姓一聽說是陳大成發的命令,立即滿城遊走,四處嚷嚷了起來。陳大成為官清廉,任義烏縣令之後對百姓關愛有加,從來不貪汙一個銅板,是百姓的父母官,他的命令,那真是十足十的效果,就算殺了他,他留下的影響力也足以使義烏人不來投軍。
剛才那個領伊雲進城,說他和陳圓圓是好人的小nv孩此時也倒戈到了陳大成的一邊,大聲道:“縣令大人說你們是壞人,我不要你們的錢了,衣服也還給你們。”她居然伸手去脫身上的衣服……
這下麻煩大了!伊雲腦殼一痛,我怎麽就碰上一個死心眼呢?
“切, 不讓我募兵我就不募了,誰高興要你這裡的兵。”伊雲也犯了牛脾氣,拉起陳圓圓的手道:“走,咱們換個地方募兵去,你給我說說,這附近還有哪裡是窮山惡水,盛產刁民?”
陳圓圓雙眼睜得大大的,似乎有什麽話想說,但是伊雲一牽她的手,她立即乖乖地低下了頭,跟在伊雲的身邊走出了衙mén,直到走出老遠,她才低聲道:“王爺,剛才奴家不好說,現在沒人了可以說了,這江南地界真的沒有窮山惡水了,就這裡最窮最惡……”
“我管他,既然這裡的人不配合,強扭的瓜也不甜,大不了我從四川募兵過來。”伊雲攤了攤手。
兩人得新登上大沙車,在十名士兵的護送下,向著城mén駛去。
到了城mén邊上,伊雲正要對著義烏綠洲說一句“鼓豆拜”,突然見到前面的山路上跑過來一群人,一個個頭破血流,顯然惡鬥了一場,這群人正是最開始在山路上擋住自己那一批。為首那個拿糞扒的青年人大叫道:“施文六來了,帶了五千多人來搶礦,大夥兒準備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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