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個錘子!
如果還是十多二十歲的小夥,上官鼎絕對會把這句話給蹦出來,現在嘛,當然是說不出口了,他端起茶杯掩飾住自己的尷尬道:
“雪兒,沈歡,既然現在你們繼續平局了,那我們還是開始接下來的比試吧!”
話音剛落,殷氏站起來道,“老爺,你也不看看什麽時候了,還比什麽比,你自己不餓,人家雪兒都不餓嗎?真是的!”
這時,眾人聞言才醒悟過來,沈歡和上官若雪又是彈琴,又是下棋,作詩的,一不小心都過了午時,同時經過殷氏的提醒,各自的肚子也在咕咕的反抗了。
上官鼎暗笑了一下,“好,那就吃完午飯再比,春花,你們去把飯菜端來,我們就在這兒將就吃一下,好看他們繼續比試!”
殷氏瞪了一眼有些反常的上官鼎,反對道:
“老爺,我們人這麽多,這兒地方又這麽小,如何能擺下飯桌,還是回去吃吧。”
額,上官鼎反應過來,這屋子裡有老有小,有尊有卑的和在一起吃飯確實有些不恰當,於是改口道:
“那好,我們回前院吃!”
上官家人影閃動,唯獨沈歡靜靜的坐在自己的小桌旁,上官鼎沒明確邀請他,他也不好意思動,再說一起去也不自在。
“咦,沈歡,你不去嗎?”許久沒有出聲的上官羽停住腳步道。
“我就不去了,你們吃完了給我隨便端一點來就行。”
上官羽還想說什麽,身旁的上官銳對著他朝自己的小妹努了努嘴,拉著他閃出了房門。
路上,和上官若雪走到一處的春花朝紫月嘀咕道:
“唉,我們都走了,沈公子一個人孤孤單單的,看著怪可憐的。”
剛說完,紫月聽得臉色一變,冷笑道:
“可憐什麽可憐,他沈歡有什麽可憐的,輸了他最多不過繼續留在這裡,要是小姐輸了可丟不起這個人,到時別人還不知道怎麽看小姐呢!”
春花楞了一下,艾艾的道,“我可沒有想過小姐會輸的,只是感覺他並沒有做錯什麽,卻最終要被趕出我們上官家,覺得有點可憐罷了!”
紫月小嘴一歪道,“那是當然,小姐又不是真的要嫁給他!不過......是有點可憐哈。”
“夠了,你們還有完沒完!”沒有贏過沈歡的上官若雪心情相當煩悶,大聲製止住了兩個多嘴的仆人,徑直往前走去。
這邊沈歡倒是很快的得到了中午的飯菜,飯菜不錯,真有些餓了的他三下五除二的幾下就解決了所有飯菜,甚至連湯都沒有剩一點,吃過午飯後,休息了片刻,上官若雪領著上午的那些人又踏門而入。
“沈歡,我們繼續吧!”
“好,繼續!”
兩人沒有多余的話語,隻簡短的交流了幾句便開始第四輪丹青的比試。
丹青比試規則並不複雜,題材不限,只需作出自己最好的畫作即可。
對於丹青,哦,也就是畫畫,沈歡並不擅長,而且是相當的不擅長。
都說書畫書畫,書畫是一家,可以觸類旁通,精一可精二,但這個道理在沈歡這兒卻行不通了,雖然他的字不錯,但要讓他去提起那軟綿綿的毛筆畫畫,簡直比殺了他都難。
如果真要去露一手的話,我想不管是人物畫還是山水畫,他絕對能給你畫出一個逼樣來,對此沈歡也很是納悶,但現在真要比了怎麽辦?
涼拌!
直接認輸不是沈歡的性格,就是要死了也得蹦躂幾下,於是他隻好劍走偏鋒,向春花求了幾隻比較堅硬的木炭來,他想畫硬筆畫,不,準確的說他想畫硬筆的肖像漫畫,希望能借此僥幸過關。
肖像漫畫不難,與素描寫生也有很大區別,它並不講什麽技法,更不講“畫理”、“畫法”,而是逾越了透視、解剖、構圖等一般常規,繪畫者只需抓住人物的主要特征,然後用誇張、取舍、移位、變形的手法簡單的勾勒出來就行了。
這漫畫簡單易畫,誇張搞笑,在快餐文化的後世非常流行,不會國畫的沈歡自然也會幾手,並以此在同學和朋友間搞笑取樂。
不過唯一遺憾的是現在沒有繪畫筆,也沒有鉛筆,沈歡隻好退而求其次用木炭代替,所幸春花找來的木炭還比較堅硬,沈歡接過之後用小刀把他們削得很尖很細,然後開始畫作。
肖像漫畫有點驚世駭俗,沈歡不敢拿上官鼎和殷氏開刷,隻好把目標定在紫月和春花身上。
沈歡再一次不按常理出牌,自然也勾起了堂中眾人強烈的好奇心,除了上官鼎和殷氏沒有圍過來之外,其他的人都跑向了沈歡這邊。
而沈歡對此並不理會,再一次確認了紫月和春花的特征之後便拿起木炭開始在潔白的宣紙上塗畫起來。
短短的半刻鍾不到,邊上的紫月便驚叫起來,“春花姐,你看,那是我,那是我......”
“哎呀,我的腦袋怎麽這麽大呀,身子這麽小,簡直丟死人了!”
紫月雖然口中說著丟死人,可兩隻小眼睛卻散發著熾烈的光芒,那種興奮勁掩都掩飾不住。
正在聚精會神地描繪江南小橋流水美景的上官若雪被紫月的怪叫給嚇了一跳,手腕一個不穩,一滴墨汁滴在了已經半成的畫作之上。
她咬牙朝這邊瞪了一眼, 緊忙開始對滴落的墨汁進行補救起來,這也算是高明畫家的一種應急手法,至於墨汁修改成畫作的一部分是不是影響整幅畫的風格和韻味,還需因人而異,但這點卻難不倒上官若雪,只不過需要多花費一點時間和精力罷了。
同時,上官鼎也被紫月的怪叫所吸引,今天見過了沈歡太多神奇的他實在經受不住眾人驚愕的神奇,開始往沈歡走來。
走近,觀看,驚愕,一系列動作自然而有趣,他搖了搖頭滿眼不信。
這是什麽畫?這也行?
只見沈歡胸前宣紙之上,一個小女孩長著大大腦袋,露出兩瓣誇張小虎牙,大大的白眼球裡面一個很小的黑眼仁正朝沈歡方向斜瞟著,神情帶著幾絲搞笑的不滿和嫌棄。
而細若蓮藕的身子上,竹乾般的右手正搭在一個有著大大胸脯,臉龐大如面盤,眼睛小如豆粒的中年婦人身上。
咦,這不是紫月和春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