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不能有事,只是一種內心的願望。
沈歡知道這種美好的願望可能根本就不存在。
因為劫匪是一群怎樣的人他心裡很清楚。
他們可是一群肆意妄為到極點的人渣,一個像上官若雪這樣美麗的女人落到他們手中意味著什麽,沈歡更清楚。
這樣的女子落在劫匪手中不要說過夜,就是多一刻鍾都不行,沈歡想越早找到上官若雪越好。
冷靜,一定得冷靜,沈歡不停的告訴自己!
在問過兩個路人和碰見了一個上官家的護衛以後,沈歡繼續追擊。
又跑了五裡以後,沈歡碰見了上官銳和三個護衛。
“十七哥,你看見若雪沒有?”
上官銳喘了一口氣焦急的道:
“跟丟了,這幫劫匪很狡猾,他們留了兩個人在這轉角處伏擊了我們,殺了一個護衛,我們也都受了點傷,然後朝樹林中一鑽便不見了,等我們轉過這轉角,前面已經沒有小妹和那幫人的影子了!”
沈歡心中一冷,他看了一眼前面的路,一條是貼著山邊走的,一條成三十度角往另一邊走。
他也拿不定劫匪會從那邊走,無奈之下他隻好開口道:
“十七哥,我從山邊的小路追,你帶著他們三個往那邊,追過幾裡後如果沒有人你們再轉回來,我也一樣!”
上官銳知道現在不是討價還價的時候,雖然他清楚沈歡的能力,但還是叮囑了一句。
“妹婿,你小心些!”
“知道!”
沈歡獨自又追了兩三裡以後,他又遇到了一件難事。
此時雖然是五月二十左右,月亮並不圓,隱隱只有個大半邊,但很亮。
速度逐漸慢下來的沈歡還是細心的發現地上有幾圈雜亂的馬蹄印,然後馬蹄印又順著小路往前延伸過去。
既然出現了雜亂的馬蹄印,那說明劫匪在這兒停留過。
可是劫匪為什麽會停留沈歡並不知道。
他也不知道劫匪是分開走了呢,還是在故布疑陣,因此他不敢貿然繼續沿著小路追。
同時他也不想放棄了這一珍貴的線索,無奈之下他隻好下馬觀察周圍的情況。
很慶幸,細心的沈歡終於還是發現了往山上去的樹林下一些不明顯的腳印和兩根長短不一的白色絲線。
拿起絲線沈歡瞬間便明白過來。
這肯定是聰明的上官若雪在被劫持途中從自己身上扯下來,用來作為線索留給尋找她的人的。
線索是肯定的,只是這線索還真他媽的是線做的呢!
沈歡大喜,他急忙把馬往樹乾上草草一栓便一頭朝山裡追去。
現在方向對了,沈歡心裡也松了一口大氣。
雖然現在天已經黑了,但借著月光他在山裡中要找到這些人留下的痕跡並不難。
他以前在西南邊陲呆過好幾年,那兒的環境更複雜,樹林也更茂密,在那種情況下他都能與毒梟毒販捉迷藏,現在的莫乾山更難不住他。
在穿過了一片不寬的樹林,翻過了一個不高的土坡後,沈歡繼續沿著一條山間小路往裡面追。
大概又行了兩裡多路以後,便見山腰上一座不大寺廟呈現在眼前。
難道這群劫匪是在這兒?
沈歡心中一陣竊喜!
因為不知道前面是不是有劫匪的暗樁,沈歡不敢大意,隻好借著樹叢的遮掩慢慢往前面潛去。
這是沈歡以前的老本行,對此他沒有半點壓力!
小廟說不大還真的不大,只有兩進寬。
前面廟門進去是一排三間房子,正堂供奉了一座觀音的坐像和一些小菩薩,左右兩間分別供奉了兩位四大天王。
觀音坐像後面是一扇敞開的大門,跨過大門是一個小壩和三級石梯。
石梯上面又是一排三間殿宇,正中大殿供奉的是一尊釋迦摩尼佛像,旁邊是一些不知名的菩薩,左右兩間殿堂因為門是關著的,則不知道裡面是哪路神仙。
小壩的右側大抵是廚房,左側是兩間低矮的禪房。
而其中的一間禪房內,上官若雪在這兒呆了已經有小半個時辰了。
嘴巴被塞住,雙手被捆在椅子靠背上的姿勢很難受,這半個時辰裡她甚至動都沒有動一下,雙腳已經麻木得沒有了知覺。
但上官若雪非常理智。
沒有哭,從劫匪劫持了她以後她都沒有哭過一聲。
她知道自己即使哭得再凶,這些劫匪也不可能就這麽輕易的放過她。
那麽她還不如把哭的力氣用來想想怎麽對付劫匪,想想有沒有機會逃出去,最不濟還可以用最大的力氣去咬舌自盡保全清白,為自己也為她最心愛的男人。
這是她最絕望的想法,同時她也清楚這可能就是自己最後的結局。
劫匪一路上的手段她已經看得很明白了。
她並不認為自己被綁住的雙手從後面衣衫上費力扯下的那些絲線,能夠被自己家裡的護衛們發現。
兩位哥哥也不能。
因為絲線實在太小了,又是在夜裡,它們怎麽可能會被那些心思粗獷的大男人發現呢!
退一萬步來說,即使是發現估計都已經是明天的事情了,而自己在這一個漫長的夜晚又會遇到怎樣的不堪遭遇呢!
這一刻,上官若雪有些想念起她那個心愛的男人來,要是那個看似無所不能的男人在,那他肯定能拚死把自己救出龍潭的。
可是那個男人已經離開紹興好幾天了,又怎麽可能會出現在這兒?
想到這些, 上官若雪心裡泛起了深深的淒苦。
她並不是怕死,而是遺憾自己不能再看見那個男人了,哪怕一眼都不能。
而現在那個男人又在做什麽呢?
是回到京城了嗎?
現在的他開心嗎?
要是他知道了自己不幸遇難的消息他會難過嗎?
想到沈歡時,堅強、聰慧的上官若雪才開始傷心起來,手不能擦眼淚,她只能讓它們無聲的滑落!
而小廟前的沈歡什麽都沒有做,他只是在前面的樹林裡解決了一個劫匪暗樁,然後潛到了小廟大門前。
小廟前稍微空曠了一些,廟門前有一個帶刀的漢子在巡邏戒備。
沈歡只能等,等漢子每次轉身那一刹那往前挪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