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一個名滿京城的豪門千金做到這一步,那自己的兒子得有多傑出呀!
韓素梅不敢想象,她苦笑了一下。
“唉,嫣兒,我們不必在這兒猜來猜去的,太傷腦筋了,來,伯母帶你去家中轉轉,順便給你講講歡兒小時候的事情,然後中午的時候我們包餃子吃。”
“好的,伯母,來嫣兒扶著您!”
中午,柳嫣兒在韓素梅殷勤的照顧下開心的吃了一頓餃子,再閑聊了一會兒,韓素梅才把她送出了沈家。
在送走柳嫣兒之後,韓素梅還沒有來得及和沈天逸交換一下自己對柳嫣兒的看法,突然便見一個管家模樣的人領著幾個面目凶狠的隨從闖進了自家大門。
朱安則捂住臉跟在這群人身後,委屈道:
“夫人,這些人非要進來,小的攔都攔不住!”
韓素梅面色一沉,朝這群不速之客呵斥道:
“你們是什麽人,為何光天化日之下擅闖百姓家中,你們還有沒有王法了?”
管家模樣的人冷笑了一下。
“沈夫人是吧,鄙人姓蔡,乃魯天德的管家,我家老爺看上了你們這片宅子的風水,打算在這兒修建一座大的府邸,現在老夫是來買地的,還請沈夫人配合一下?”
魯天德?
韓素梅心中一沉,魯天德她自然知道。
這個魯天德乃城南青楓園的主人,三十多歲,為人陰狠狡詐,是南城善和坊甚至京城都有名的大財主,大惡霸,專門乾一些欺凌弱小,強取豪奪之事。
本來魯天德並不是正宗的京城人士,京城以前也沒有這號人物。
大概是在十年前魯天德從湖南衡陽來到京城,並結識了當時還在應天府任經歷的宋明祥後,宋明祥見魯天德還算精明,便把自己的庶女嫁給了魯天德為妻。
從此,翁婿兩人便臭味相投,狼狽為奸。
宋明祥借著自己在應天府的權利給魯天德在各方面大開方便之門,讓魯天德在京城大肆布局霸佔各種生意,而魯天德則用這些昧心的銀錢供宋明祥鑽營走穴。
你還別說,翁婿兩人的配合還真是相得益彰。
十年過去了,宋明祥憑借著金銀的驅使居然把官職做到了正四品的應天府府丞的位置。
而魯天德則在自己丈人的照看下也把各種生意做得風生水起,掙下了雄厚的家業。
後來因為有丈人不停的照拂,魯天德變得越來越狂妄,行事也越來越極端。
雖然表面上看其出手溫和,但背地裡卻是無所不用其極,只要是他看中了的東西,他都會用盡一切的手段來達到目的,滿足自己無邊的貪婪和私欲。
對此,雖然也有不少人不甘心被無端的欺凌,上報官府,但在宋明祥的照拂之下,最後大多也都變成了不了了之。
這種人很可怕,比一般的地痞流氓可怕十倍,你來白的,他有白的,來黑的,他比你更狠。
可魯天德怎麽會看上自己家一處小小的院子呢?
“配合?老身在自己的家住得好好的,憑什麽配合你們,他魯天德再了不起總不能拿著刀趕我們出去吧!”
蔡管家陰陰一笑。
“沈夫人,不是趕,我們是買,五百兩銀子我們把你家買了,你看怎麽樣?”
五百兩銀子?
韓素梅簡直被氣笑了。
就沈家所處水井坊的地段來說,雖然沒有長安街和大通街那樣高大上,但也隻離大通街兩個街口,況且院子說小也不小,再怎麽也得值它個兩三千兩銀子吧!
這可是兩老口積攢了一輩子才勉強置下的東西,怎麽可能隨意的賤賣。
再說自己的家住久了都是有感情的,除非到了走投無路,誰願意賣呀!
而且自己兩個兒子都還在外面,特別是沈歡,現在生死未卜流浪在外,要是把房子賣了,他回來之時還得打聽自己的家在哪兒,這想想都可笑。
所以,院子是不能賣的,再多錢都不賣!
“無恥,你們這不是買,是在搶!”
“沈夫人這樣說也行!”
聽到大堂動靜的沈天逸從內院走了出來,指著蔡管家怒斥道:
“荒唐!我沈天逸的宅子也是他魯天德能強取豪奪的?蔡管家,你要是再在這兒滿嘴胡言,信不信老夫到應天府去告發你們!”
蔡管家冷冷一笑。
“你去呀,反正應天府都是我們老爺開的,你隨便去告都沒有問題!”
“你......你以為宋明祥一個小小的府丞就能一手遮天了嗎,老夫可以去刑部、去大理寺告你們!”
蔡管家嗤笑了一聲。
“哦,我忘了,沈大人以前當過官的呀,不過現在還有人相信你的話嘛?”
“你,無恥之尤!”
蔡管家得意封搖了搖頭。
“不,我一點都不無恥,你們不賣也行,到時我們會把你家周圍的地方都建成義莊,讓你們去和死人作伴,或者三天兩頭放一些蛇蟲過來,讓你們開心開心!”
“總之一句話,你們不賣也得賣,現在你們周圍的人都答應了我們,如果因為你們的頑固不化,耽誤了我們老爺的工期,到時可不要說我們不講情面!十天,本人給你們十天的時間!”
“走,我們走!”
說完,蔡管家帶著幾個隨從洋洋自得的走出了大堂。
這時,剛好一隻小貓從旁邊的大樹下竄了出來, 只見其中有個隨從手一揚,頓時白光一閃,小貓慘鳴了一聲便沒有了聲息。
蔡管家轉過頭來陰狠的一笑。
“沈天逸,你們年紀大了,固執點,我蔡某人不和你們計較,但你總該為你的兩個兒子考慮考慮吧!哼!”
威脅了一句後,蔡管家便頭也不回的出門而去。
“強盜,一群強盜!氣死老夫了!”沈天逸氣得渾身發抖。
韓素梅看著蔡管家一行人耀武揚威的從大門走出去後,不解的問道:
“老頭子,你說無緣無故的,這魯天德怎麽就找上了我們家呢?”
沈天逸黑著臉沉吟了半響,把頭幾搖搖。
“不清楚,老夫在任上時和魯天德根本就有過任何過節,平時連提都沒有提過他,你和歡兒就更沒有了,老夫怎麽知道他發了哪門子瘋,非要我們的宅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