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皋裝傻,但上官鼎不想裝傻,他捋了捋胡須笑道:
“謝大人,那些矯情的話老夫就不多說了,我們這次前來你紹興衛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紹興城的防務問題。”
“這次輔大人,您都這麽大年歲了,這些小事哪還用得著您來操心呢,您就讓我們紹興衛這幫小子自個來處理就好了,是不是!”
謝皋話語很客氣,也很委婉的拒絕了上官鼎的提議。
知道謝皋的心思,上官鼎不以為意的笑了笑。
“謝大人多心了,老夫此來並不是說要插手你們紹興衛的事務,而是老夫在紹興呆了半輩子,一家老小都在紹興,老夫實在是放心不下,這才前來看看的,還請謝大人海涵!”
謝皋生怕上官鼎一個文官倚老賣老來插手軍中的事務,此時他聽了上官鼎的話語算是稍微放了一些心來。
“次輔大人,下官也給您透了底吧,這次我們派出的探子,已經帶回來了蓋北和破塘角兩處臨海千戶所被倭寇進犯的消息,估計倭寇有較大概率要進犯我們紹興城了,次輔大人您看您是不是出去避一避?”
上官鼎面色一冷。
“避什麽避,老夫生在紹興,死了還會埋在紹興的,這兒就是老夫的根,你讓老夫到何處去避,哼,這個字你休要再提,我們還是來講一講如何防衛紹興成城吧。”
“次輔大人,你估計也知道我們指揮使大人有事出去了吧,加上紹興衛兵士戰力並不強,我怕紹興危也!”謝皋繼續側面勸道。
沈歡有些好奇,這謝皋對上官鼎好得有些離譜,忍不住朝上官若雪輕聲的問詢。
上官若雪臉色顯得有些不自然道:
“這謝皋呀,他是青龍衛謝敬的遠房哥哥,依著蕭家和上官家的關系,他自然對爺爺客氣了喲,哦,對了,謝敬你該認識吧!”
“哦,謝敬呀,就是那個當初來我們沈家為難我的那個青龍衛將軍吧,如果是他的話我就知道了。”沈歡一副了然的模樣道。
提起謝敬,沈歡不由得想起了在京城的時候,謝敬來到家裡勸說自己時的強橫,想起了和蕭如冰之間的情感變化,再看身旁這個始作俑者,他不禁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見沈歡的神情,隱隱猜到一些的上官若雪心頭有種說不出的煩悶,不停的在心裡暗自責怪自己有事沒事的提什麽謝敬,提什麽青龍衛呀!
與此同時,謝皋剛說完,上官鼎還沒有來得及答話,右首的丙字千戶麥彪氣哼哼的接過了話語。
“同知大人,那祁茂什麽出去有事?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個份上,我們又何必再替那祁茂遮掩呢,逃跑就是逃跑,難道他敢做我們還不敢說了嗎?”
“就是,要不是此次事情實在太過重大,老子也來個拍拍屁股一走了之!”
後面一句話是身材壯實的丙字千戶桑辟馳口中衝出來的。
謝皋面色一沉,呵斥道:
“放肆,桑辟馳,大敵當前你如何敢在這兒一派胡言擾亂軍心,你若是再要胡言亂語,看本官不把你給軍法處置了。”
“同知大人,下官可沒有胡言亂語,沒事的時候他祁茂吃香的喝辣的享受得少了嗎,現在有事了,哦,他跑了,留下我們一幫兄弟在這兒收拾這個爛攤子,這成什麽道理?反正下官不想做這種傻子,要守城你們去守,我在後面給你們搞後勤工作便是!”桑辟馳氣憤的道。
對於祁茂這種人的所作所為有意見,出於氣憤,抱怨幾句乃人之常情,但此時上官若雪的心情不怎麽好,當下她忍不住直直的插了一句。
“桑大人,有道是將軍百戰死,馬革裹屍還,作為一個軍人守城殺敵是你們的天職,你現在這麽說難道就不感覺臉紅嗎?”
桑辟馳看了一眼上官若雪,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