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文光臉色大變,突然從懷裡掏出一個類似號角的東西,就要放到嘴邊吹起來。
紀淵大驚,連忙對孔若喊道:“孔若,快攔住他!”
孔若一腳踹向司徒文光,司徒文光卻急速向後退去,他邊退邊想吹起手中的那個號角,但是面前寒光一閃,卻是雲竹的鏢射向了他的手腕。
他隻得側身閃躲,就在這時,旁邊勁風又起,卻是林英一刀劈向了他。
司徒文光大駭,一個翻滾躲過林英的一刀,但是卻嘭地一聲,被再次出手的孔若一腳踹飛了起來。司徒文光就是身手再厲害,又如何能擋住孔若,林英和雲竹三人的圍攻,轉眼就被三人給製服了。
司徒文光掙扎著,還想試圖吹響那個號角,紀淵冷冷地說道:“我勸你還是不要吹響這個暗號,你以為我沒有防備你那些兵嗎?現在你在京兆府外面的兵已經被羽林軍包圍了,你如果不想讓那些士兵白白死去的話,就不要再做無謂的掙扎了。”
“咣當”一聲,司徒文光手裡的號角掉在了地上,他面如死灰,狠狠地瞪著紀淵。
直到此時,他終於明白,紀淵前面交待雲竹的事情,想來就是調集羽林軍。
紀淵卻對孔若吩咐道:“把他的衣服脫掉!”
孔若嚇了一跳:“你要做什麽?”
紀淵哭笑不得:“你這個丫頭整天腦子裡想什麽呢?”
孔若卻扭扭捏捏道:“可是他是個男人.....”越說聲音越小。
“這個就由我代勞吧。”一直沉默不語的易千行徑直走到了司徒文光的前面,然後非常利索的把司徒文光的上衣給扒開了。
“證據就在這裡!”紀淵指著司徒文光的左胸說道。
眾人定睛一看,才發現司徒文光的左胸有一塊拳頭大小的紅腫印記。
紀淵說道:“洛不凡被殺的當晚,仵作驗出來洛不凡的拳頭有傷,當時我們推測是洛不凡臨死的時候,對凶手出了一拳,當時我們以為是凶手用凶器擋了一下,才讓洛不凡的拳頭受傷,但是我們都知道,洛不凡武功高強,拚死出拳的時候,拳勢應當極快,凶手正用凶器殺人,根本來不及用凶器去擋,而唯一可能的就是洛不凡一拳擊在了凶手身上,反而被凶手身上的衣物弄傷的,那麽什麽樣的衣物才會讓拳頭受傷呢?”
林英馬上說道:“軟甲!一般只有將軍才會穿這種衣物。”
“沒錯!”紀淵點了點頭,隨即看向司徒文光,“你其實也知道洛不凡武功高強,就算你暗算他,還是有一定的風險,所以你將軟甲穿在了裡面,果不其然,洛不凡臨死一擊,擊在了你的心口,還好你穿了軟甲,才沒有受重傷,但是卻也在你的胸口留下了這麽一個拳頭大小的痕跡。”
說著紀淵轉頭看向了鐵無私,厲聲喝道:“鐵無私,到現在了你還想著包庇他嗎?你也不看看你那身板,若是讓洛不凡一拳擊在你身上,你怎麽可能就受那麽點輕傷,說不定現在還躺在床上呢。”
鐵無私撓了撓後腦杓,悻悻地說道:“老子哪裡會那麽弱!”
誰知這時司徒文光突然看向鐵無私,冷冷地說道:“鐵無私,我隻想再問你一句,你剛才說當年的鳳凰盜是自殺身亡,是真的嗎?”
鐵無私一臉黯淡道:“自然是真的,都這個時候了,我還有必要騙你嗎?”
司徒文光死死地盯著鐵無私,似乎在判斷他是否在說謊。
半晌,他終於轉過頭去看向紀淵,苦笑了一聲才緩緩開口道:“我自認為整個案子我布置的天衣無縫,不知道哪裡露出了破綻,讓你開始懷疑我。”
司徒文光這麽一開口,顯然承認了自己就是鳳凰大仙,也就是整個案子的殺人凶手。
元飛更是驚叫起來:“真……真的是你!”
紀淵冷哼一聲道:“要說破綻的話,自然就是你這個身份,你本來以為弄了一個司徒泉義子的身份,就可以讓我們絲毫不會懷疑到你的身上,但是恰恰這個身份暴露了你。”
“哦,說說看!”司徒文光笑道。
紀淵便接著分析道:“表面上看,你知道義父被人威脅,馬上帶兵前來保護他,後來司徒泉被殺之後,你不但沒有離開,更是瘋狂地想要找出殺手,好為他報仇,你想要給我們一個,你們父子情深的印象,但是你可能骨子裡卻太恨司徒泉了,司徒泉的屍體存放在義莊那麽多天,你竟然沒有想著幫他收屍下葬,最後還是他的家人偷偷地買走了屍體,所以你的這個身份就值得讓人懷疑了。”
“原來如此!”司徒文光一臉地恍然大悟。
“所以,我只需要調查一下你,就發現你這個義子果然是憑空冒出來的,司徒泉的左鄰右舍都證明以前根本沒有見過你,只有最近司徒泉突然帶你去了司徒府,介紹給他的家人,想來那個時候,司徒泉已經被你威脅了,才不得不這樣做。”
“而且,你還有一個致命的破綻,那就是天上的火鳳凰。”
“火鳳凰?”司徒文光喃喃自語, 他眉頭擰在了一起。
“沒錯,你本來想要用火鳳凰營造一種詭異的氣氛,但是我猜想那火鳳凰,是風箏之類的東西吧,這就需要其他人幫忙在案發的時候,幫你放到空中,幾次凶案發生的時候,鐵無私都在案發現場,所以如果鳳凰大仙是他的話,那麽他一定需要一個有過命交情的人幫忙,但是這家夥顯然沒有這樣的朋友,除了我。”
一旁的鐵無私忍不住嘟囔道:“你這樣說就過分了啊,這京兆府這麽多兄弟,哪一個不是和我有過命的交情。”
眾捕快一臉感動,然後紛紛地轉過頭去,表示並不認識他。
孔若這時跳了出來,歡快地笑道:“老鐵,還有我!還有我!”
鐵無私卻嘟囔道:“我和你的交情不是過命,是要命啊!”
紀淵冷哼一聲道:“司徒文光,你在這個案子裡最大的破綻就是你想要嫁禍給鐵無私,因為他是我朋友,我自始至終都很信任他,從來不會相信他會去殺人,所以我才不會被你迷惑。”
“原來如此!”司徒文光看向鐵無私,突然笑道:“原來你一直都這麽幸運!”
鐵無私悻悻無語。
“好了,說了這麽多,現在該我問你了。”紀淵聳了聳肩,雙目炯炯地盯著司徒文光,“司徒文光,你到底是誰?和鳳凰盜又是什麽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