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樓外面的朱雀大街上,此時已經快到半夜三更,自然沒有了白日的喧囂,顯得異常的安靜。
房玄齡和李靖並肩而行,當他們看到前面的侯君集的時候,房玄齡馬上得意地喊道:“侯尚書,幹嘛走這麽快呀,打賭輸了也不用這麽倉皇逃走吧。”
侯君集駐步,回頭道:“老狐狸,我什麽時候和你打賭了。”
房玄齡故意一拍腦門:“哎呦,忘了,你這個老家夥連賭都沒敢打,看來你也很看好這個紀淵嘛!”
侯君集眼中一股陰鶩之色閃過,漫不盡心道:“一個酒樓的夥計而已,這次是他運氣好罷了,下一次恐怕就沒有那麽好運了。”
李靖這時卻突然開口道:“君集,這紀淵是清兒的朋友。”侯君集默不作聲。
李靖繼續說道:“所以你最好不要動他!”說著率先向前行去。
次日,清風樓終於重新開張,可誰知生意卻一落千丈,前來的人寥寥無幾。
花月容派人一打聽才知道,原來在這三天時間裡,清風樓的競爭對手得意樓,大肆宣揚清風樓死了人晦氣,許多人因此敬而遠之。
而與之相反的是,得意樓卻生意火爆。
對此花月容自然怒不可遏,要不是下人拚命攔著,花月容就要去找得意樓的老板拚命去了。
最後,花月容自然把鍋甩給紀淵,都是因為他才造成的,限令紀淵趕緊想辦法把人氣搞起來,要不然不但要把孫寧趕走,連紀淵也要趕走。
紀淵頭疼不已,這個女人明明前一天還為了自己,連清風樓都不要了,現在居然翻臉不認人,要樓不要人了。
紀淵一時之間沒有什麽好辦法,隻想出了低價策略,全場酒水八折起,但是沒有想到是得意樓馬上也跟著打折,所以此招收效甚微,明月樓的人氣還是沒有多大起色。
吐谷渾人又在長安城待了數日,這幾日,由七公主代表吐谷渾進行了和談,和談很順利,而吐谷渾也迅速退了兵,當然和親的事情卻不了了之。
最終,七公主一行人,在第六天的早上,啟程回吐谷渾,相比上次的倉皇離去,這次送別儀式就隆重了許多,就連房玄齡都親自前來送別。
紀淵和孔若,孫寧也前去圍觀了。
五皇子這次沒有再騎馬,而是也專門給他準備了一輛馬車,馬車看起來卻極具豪華舒適。
雖然他是殺害三皇子的凶手,但是看吐谷渾人卻對他依舊很客氣,甚至還是把他當皇子對待。
只是五皇子卻一臉頹廢,沒有了前幾日那種意氣風發,囂張跋扈的神情。
孔若看到這裡卻氣的小嘴一蹶:“這個壞蛋明明是個殺人犯,為什麽還對他這麽好?”
紀淵苦笑了一下道:“沒辦法,說不好他回吐谷渾之後,還能當上太子了。”
孔若一聽更加炸毛了:“怎麽可能,這吐谷渾的老可汗是豬腦子嗎?”
紀淵卻不以為然,搖了搖頭,也不解釋。他心裡清楚,現在吐谷渾眾皇子裡面,五皇子最有能力,雖然他殺兄奪位,罪不可恕,但是從伏允可汗的角度來看,為了吐谷渾的將來,說不定還真有可能傳位給他,畢竟遠的不說,李世民的例子就活生生地擺在這裡。
“他可沒有那麽好的運氣了。”林英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到了三人身後。
看著三人一臉疑惑地看著自己,林英笑著解釋道:“今天剛得到的消息,吐谷渾的大皇子運氣夠好,並沒有死,
被救了回來,要不然伏允也不會退兵。” 孔若重重地舒了口氣:“活該,總算是惡有惡報了。”四人正說話間,七公主走了出來。
身後跟著一隊侍衛,其中領頭的自然是慕容光浩。
七公主想要上車的時候,那慕容光浩馬上上前扶住馬車,防止馬車晃動,然後恭敬地候在一邊。
孔若一看又馬上來氣了:“這個侍衛頭領也不是個好東西,三姓家奴,前面給三皇子當侍衛,卻暗地裡向五皇子打小報告,現在五皇子一倒,馬上又抱住了七公主這個大腿。”
這時七公主已經上了馬車,她朝慕容光浩點頭示意,微微一笑,慕容光浩也馬上報之一笑。
紀淵心中一動,突然整個案子的點點滴滴,在腦中串了起來,就在這時,七公主轉頭也發現紀淵等人,她朝慕容光浩耳語了幾句,慕容光浩馬上走到紀淵面前,客氣道:“紀公子,七公主請你過去說幾句話。”
紀淵毫不猶豫地走到了七公主的馬車前。
七公主竟然又從馬車上走了下來,笑吟吟地站在紀淵面前道:“紀淵,這次多虧了你,查出殺害我三哥的凶手,我倒是忘記了,還沒有給你賞賜,不知道你想要什麽?”
紀淵卻冷冷地說道:“七公主是應該給我賞賜,畢竟我幫了你和大皇子一個大忙。”
七公主聞言,微微一愣,笑容頓斂。
紀淵卻冷不防地說道:“其實那八名侍衛,就連慕容侍衛,表面上是五皇子安排在三皇子旁邊的人,其實都是七公主你的人。”
說著紀淵看了看旁邊的慕容光浩,慕容光浩頓時眯起眼睛,臉上殺意陡起。
紀淵卻絲毫不在意,繼續說道:“事發當晚,七公主你其實進過三皇子的房間,但是你並沒有告訴他大皇子遇害的消息,你只是說服他,讓他把五皇子留在長安城三天。你離開之後,慕容侍衛就把這些事情故意稟報給五皇子,了,五皇子便去找三皇子試探,三皇子自然什麽都不知道,反而還命令五皇子留在長安城。所以,三皇子其實並沒有謀害五皇子的意思,這一切都是你策劃的反間計。”
七公主神色如常地盯著紀淵:“繼續說下去。”
紀淵也不客氣,繼續說道:“其實體質特殊的不光是三皇子,大皇子也是,心髒比普通人偏離幾分。他和三皇子一樣,都上演了一出苦肉計,想來行刺伏允可汗的人其實是大皇子派去的,他也是一劍刺穿了大皇子的心口,而大皇子也只不過是詐死而已。這樣一來,既排除了自己的嫌疑,也能讓三皇子和五皇子互相殘殺。”
說到這裡,紀淵苦笑了一下繼續道:“其實上次我的推理不算錯,你就是恨三皇子,你也想殺了他,但是你很聰明,你沒有選擇自己動手,而是讓五皇子下手而已。至於慕容侍.…..”
說著紀淵看向慕容光浩,“如果我沒有猜錯,三皇子曾經強佔過你的女人,所以你也想殺三皇子。”
慕容光浩的臉色瞬間猙獰起來,一隻手不自覺握在了刀柄上,臉上殺意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