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樓裡眾夥計均大吃一驚,就要出手,小白這時卻從三樓急掠而下,嘴中喝道:“等一下,不是他們!”
小黑也有所察覺,剛才外面的人明明都是高手,哪裡是這些官差,馬上對眾人使眼色,示意眾人把武器藏好,自己立刻迎了上去:“各位大人,你們這是幹什麽,怎麽能私闖我清風樓!”
為首那人卻喝道:“大理寺辦案,閑雜人等速速退去。”
小黑這才看清楚,原來為首之人,竟然是大理寺的官差陸仁,當初花月容一案的時候,這個家夥為了抓紀淵,可沒有少來清風樓。
小黑不知道這家夥為什麽突然冒出來,但是對他們來說絕對是件好事,當即裝作一臉委屈道:“大人,你們辦案就辦案,怎麽跑到我們清風樓裡來了,我們清風樓可是一向本分,從不乾那些犯法的事情的啊!”
陸仁卻沒好氣道:“有人舉報,朝廷欽犯暴雨現在就窩藏在你們清風樓裡,所以你們到底本不本分,我搜了就知道了。”說著一揮手,喝道,“給我搜!”
陸仁話一落,眾大理寺官差不再理會小黑等清風樓的夥計,開始一個個房間搜尋起來。
一樓的房間本來就住了不少客人,於是一時間吵鬧聲,抱怨聲,咒罵聲,呵斥聲不斷,整個清風樓瞬間熱鬧起來。
五樓花月容的房間裡,花月容緩緩地睜開眼睛,她其實早已醒了過來,自然也聽到了一樓大廳裡鬧哄哄的,但是此刻的她卻轉頭望向床邊,秋眸眯成了一道線,因為剛才一陣勁風吹過,房間裡明顯多了一個人。
花月容眼神絲毫沒有驚訝,雖然眼前的人是紀淵,至少相貌上長得一模一樣。
花月容緩緩地開口道:“你是誰?”
紀淵面無表情道:“厲害,你竟然一眼就看出來我不是他。”
花月容不耐煩道:“你到底是誰?”
假紀淵緩緩地說道:“暴雨!”
花月容雖然最近一段時間不在長安城,但是對長安城的動向還是了如指掌,自然知道這暴雨是誰,不禁恍然道:“大理寺那些人是你騙來的?”
“我沒有騙他們,我現在不是就在清風樓。”
花月容想了想竟然無話反駁,隨即冷冷地說道:“你是來殺我的嗎?”
暴雨卻搖了搖頭:“我是來救你的。”說著頓了頓,“是孫寧讓我來救你的。”
花月容一臉震驚道:“你認識孫寧?”
“我不認識她,只是欠了她一個人情,這次剛好還了。”
“露寧她怎麽樣了?她沒事吧?”花月容一臉關切地問道。
暴雨卻饒有興趣地盯著花月容:“你竟然關心孫家的人?”
花月容卻絲毫不避諱道:“孫寧已經被逐出孫家了。”
暴雨接著說道:“我可以給你解毒,但是你得回答我一個問題?”
“你能幫我解毒?”花月容一臉的不可置信。
暴雨卻沒有回答她,反而問道:“跟我說說,紀淵為何會失去武功和記憶,而且整個人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花月容眼神瞬間凌冽起來:“你打聽這個做什麽?”
暴雨卻繼續問道:“你只需要回答我,至於我的目的,我不需要告訴你。”
花月容想了想,然後笑道:“他之所以這樣,就是突然生了一場大病,昏迷了半個多月,醒來之後就成這個樣子了。”
暴雨看著花月容,冷冷地說道:“他明明是中了孫雨安的毒,怎麽會是生了一場大病。”
花月容猛地坐了起來,厲聲喝道:“你到底是誰?”
暴雨卻不為所動,自顧自地說道:“孫雨安身為孫寧的哥哥,毒術猶在她之上,紀淵中了他的毒,如果沒有解藥,必死無疑,但是他卻奇跡般的活過來了,而且還活得好好的,雖然代價是喪失了武功和記憶,但是終究還是不合理的,除非有人幫他解毒了。”
花月容依舊緊緊地盯著暴雨,半晌才道:“好,我承認,他是中了孫雨安的毒,昏迷了半個多月,而且快斷氣了,我們棺材都給他準備好了,但是他卻無緣無故地好起來了。”花月容說著一臉地怨念。
暴雨陷入沉思,口中喃喃自語:“這怎麽可能?”
花月容卻不耐煩道:“好了,你的問題我已經回答你了,你還不快幫我解毒!”
暴雨回過神來,然後居然從懷裡掏出一個藥丸,彈給了花月容。
花月容接住藥丸,毫不猶豫地吞了下去。那藥丸果然是解藥,藥丸一入腹部,花月容馬上有了反應,被毒素麻痹的四肢開始有了力量。
花月容緩緩地下了床,並站了起來,然後嬌滴滴道:“你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再給我一點真氣,要不然我即使毒解了,這個病怏怏的樣子,六扇門那些人也會看出來我有問題的。”
暴雨猶豫了一下,然後上前,剛要出手,花月容卻挺了挺胸,一臉嬌媚道:“就從膻中穴度入吧!”
膻中穴乃是人體大穴,位於兩乳之間,自然是一般人不會觸及的地方。
暴雨卻冷冷地說道:“想不到你居然變成這樣,難怪紀淵會移情別戀。”
說著一掌拍向花月容的肩膀,頓時一股真氣湧入花月容的身體。
花月容原本蒼白的秀臉慢慢地變得紅潤起來,她咯咯笑道:“看不出來,閣下倒還是個正人君子。”
暴雨冷哼一聲,全神貫注地輸著真氣,花月容明亮的眸子突然一道殺氣閃過,她猛地一把將腰間的軟劍抽了出來,“錚”地一聲,一劍刺向了正在給自己輸真氣的暴雨。
暴雨竟然躲閃不及,“噗”地一聲,竟然被花月容一劍刺中了胸口。
暴雨大怒道:“你……”
花月容卻笑眯眯道:“不要亂動喲, 我這一劍可沒有刺中你的心髒,但你應該能感受到,離你的心髒很近,我只要手稍微抖一抖,你就會沒命,所以你得老老實實地回答我一個問題。”
暴雨歎了口氣:“我好心救你,你竟然恩將仇報,果然最毒婦人心。”
花月容依舊笑呵呵道:“過獎了,我只是想知道恩人的身份,以便日後報答,那麽該我問你問題了,你……到底是誰?”
暴雨沉默不語。
花月容冷哼一聲道:“你知道我們以前的事情,而且還有孫家獨門毒藥最相思的解藥,所以你應該是孫家的人,但是孫雨安已經死了,我猜不出來你孫家還有誰這麽厲害。”
暴雨仍舊沉默不語。
花月容冷笑一聲道:“你不說我自己看,我倒要看看你這張臉皮下面藏著什麽古怪。”說著就伸手去揭暴雨戴的假面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