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英看了看紀淵旁邊的孔若,微微點了點頭,她已經從孫寧那裡知道孔若回長安了,所以並沒有太多驚訝。
孔若則是歡快地打了招呼:“林捕頭,好久不見了,你有沒有想我啊?”
林英嘴角抽搐了一下,看了紀淵一眼,象征性地點了點頭。
紀淵卻在旁邊輕咳了一聲道:“喂,我就在旁邊,你這樣和一個男的說話,不太好吧?”
孔若白了他一眼:“小氣!”
這時孔若又看到了易千行,馬上又想上前去打招呼。
紀淵有點看不下去了,一把將孔若拉到自己身邊:“這個人就算了。”他可是沒有忘記,當初易千行似乎對孔若存心思。
易千行見紀淵和孔若神態比以前親密許多,眼神複雜,卻沒有多說什麽,只是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雲竹盯著周西風的屍體,呆呆出神,她被孫寧解了毒之後,羞憤不已,一心隻想著要殺了周西風,現在周西風已死,她頓時冷靜下來,不禁疑竇叢生,最讓她想不明白的是,這周西風為何知道六扇門的暗語。
紀淵見雲竹神色有異,以為她還是對此事耿耿於懷,便上前問道:“雲竹,你……沒事吧?”
雲竹猛然反應過來,她掃了一眼紀淵和孔若,神色尷尬,自己當時中了春藥,雖然失去理智,但是那時候的情景卻記憶猶新,她也不多說什麽,掉頭就走。
紀淵連忙喊道:“你……你這是要去哪裡?”
“回六扇門一趟!”雲竹說著就要邁步出去。
“等一下,你現在還不能走?”司徒文光卻突然喝道,
雲竹猛地回頭,一臉怒意:“你懷疑我?”
“沒錯!”司徒文光毫不示弱。
“可笑,周西風死的時候,我不是還正和你們對峙嗎?”雲竹冷笑道。
“誰保證你就沒有幫手了呢?”
雲竹臉色微微一變。
司徒文光卻繼續說道:“你無緣無故為何突然要殺周西風,而且故意鬧出那麽大動靜,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所以,我懷疑你不過是來個聲東擊西,然後讓你的幫手幫你殺了周西風。”
雲竹一臉不屑道:“我要殺周西風還需要幫手?”
“當然,畢竟你是六扇門的密探,殺人需要嘗命的,所以你才用了這種手段,好讓自己逃脫嫌疑而已。要不然,你身為六扇門的密探,為何會想來保護周西風?”
“我六扇門做事,還需要向你匯報?”雲竹自然是不屑也不能把調查鳳凰盜的事情跟司徒文光說明的。
說著雲竹又要邁步前行,誰知司徒文光又是一揮手,他的士兵迅速又將門給圍了起來。
“你如果不說,那我就懷疑,你來周府的目的,其實就是為了公報私仇,想要殺人而已。”
“隨你怎麽想。”雲竹已經不耐煩,說著再次邁步前行。
“林捕頭,難道你就這樣放她走嗎?”司徒文光顯然還真不敢射殺一個六扇的密探,卻轉而開始求助於林英。
但是顯然他找錯了對象,林英馬上開口道:“我們現在沒有證據,即使雲竹姑娘不是六扇門密探,我們也不能抓她。”
林英自然是知道六扇門調查周西風的原因,也知道雲竹為何突然要殺周西風的原因,所以她自然是相信雲竹的。
雲竹冷冰冰地看了一眼林英,也不感激,徑直離開了周府。
司徒文光看著雲竹離去的背影,冷哼一聲道:“既然你們京兆府不敢管,那我隻好找大理寺了。”
“隨便!”林英顯然也不耐煩了。
紀淵心中暗想,這司徒文光原本意氣風發,帶著自己的兵去保護義父司徒泉,結果司徒泉慘遭殺害,而自己也慘遭毀容,現在再次帶兵前來以周西風為餌,企圖抓住那所謂的鳳凰大仙,結果還是讓周西風丟了性命,可謂接連受挫,顯然現在已經方寸大亂,惱羞成怒,胡亂懷疑,而且還病急亂投醫,這裡已經有六扇門和京兆府,他竟然還想找大理寺幫忙。
想到大理寺,紀淵卻突然心中一動,他馬上一拉孔若的手道:“走,跟我去一個地方。”
紀淵帶著孔若,竟然來到了司徒泉的家。
孔若正疑惑紀淵來這裡幹什麽,紀淵卻指了指房頂道:“走,帶我到上面去!”
孔若便帶著紀淵一個縱身躍到了司徒府的房頂。
二人落下之後,孔若仍舊不解道:“我們來這裡幹什麽,總不是來賞月的吧。”
紀淵輕輕地敲了她-下:“還說自己不笨,你看今晚有月亮嗎?”
孔若嘟囔道:“少買關子,那我們來屋頂做什麽?”
紀淵站在屋頂,四處眺望了一圈,然後指著南邊一個方向說道:“看,那個地方就是京兆府。”
說著紀淵又朝另外一個方向指去,然後說道:“你看那個地方,就是大理寺。”
孔若自然仍舊不懂紀淵是何意,眨了眨大眼睛道:“然後呢?”
紀淵笑道:“你看京兆府和大理寺這兩個地方,就沒有發現不合理的地方嗎?”
孔若眺望了兩個地方,然後點了點頭道:“嗯, 大理寺比京兆府氣派多了。”
紀淵一臉黑線,隻得開口道:“你難道沒有發現,京兆府就在這司徒泉家附近,而大理寺卻離司徒家很遠。”
孔若還是不解,一臉無辜。
紀淵笑道:“所以這個案子不合理的地方就是,司徒泉遭受了死亡威脅,不但沒有找離家近的京兆府報案,反而舍近求遠,找了大理寺去報案,這說明什麽?”
“說明這司徒泉蠢?”
紀淵卻搖了搖頭道:“這說明,司徒泉和大理寺關系很親密,或者說很有淵源,因為一個夢,大理寺便派人去保護司徒泉了。”
說到這裡,紀淵突然發現一個奇怪的事情,整個司徒泉府竟然靜悄悄的。他讓孔若帶著他來到司徒泉府,才發現這司徒泉府竟然已經人去樓空了。
紀淵看著空蕩蕩的司徒泉府,喃喃自語道:“這不科學啊,司徒泉還沒有下葬,怎麽這司徒家人都跑了?這真是樹倒猢猻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