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理,你看!這小子又來了!”北礦賭場,監控室,一個膀大腰圓的打手,指著一塊兒監控屏,攝像頭鎖定在輪盤。輪盤前站著一人,年紀輕輕卻勾腰駝背,一臉猥瑣,亂七八糟的頭髮下長著張異常醜陋的臉,還掛著副冰裂的眼鏡。
只見醜男站在輪盤前,想了想,掏出一枚籌碼,畏手畏腳的放在了號碼“26”上,又猶豫了幾番後,方收回了手。
“客人一位,26。”荷官站在輪盤前,面無表情的報數後,啟動了輪盤。
“呼呼呼——”輪盤轉了十來二十圈後,漸漸慢了下來。醜男緊張的看著輪盤,放在桌上的手指甚至有些發抖。
“26,26,26……”通過口型,監控室的幾人判斷出醜男口中在不斷念叨著自己所押的數字。
“叮鈴鈴!叮鈴鈴!——”一聲喜鈴響起,整個賭場裡廣播起中獎的喝彩聲:“輪盤!26號!單押!中!——”
“哇——”“有人中輪盤了!”“還是單押!”“誰啊?命這麽好!”
混賭場的都知道,輪盤三十八個槽,押注方式有幾種,但最難押中,也是賠率最高的,便是單壓某個數。單押雖說賠率高,一旦押中便是三十五倍的回報,但因理論上押中幾率只有三十八分之一,故很少有人敢這麽玩兒。
賭場為了吸客,一旦有人押中高倍,便會大肆宣揚,這不,一眾賭客見狀都圍了過來,想看看這個幸運兒是誰,不看還好,一看居然是個樣貌醜陋的小駝背,紛紛開始抱怨世道不公:怎麽好事都讓妖怪佔了!
醜男似乎看慣了白眼,也不以為然,畏畏縮縮的收下荷官賠付的籌碼後,也不多貪多,在櫃台換成現金,鼓鼓的塞進褲兜,離開了賭場。
“站住!”剛從地下賭場走出來沒兩步,在老廠的拐角處,鑽出兩個五大三粗的壯漢,擋在了醜男前。
“你,你們要幹嘛?”醜男見狀嚇了一跳。
“小子,可以啊,出千出到烏老大的場子來了。”一個壯漢皮笑肉不笑的說到。
“你,你們是賭場的人?”醜男捂了捂口袋裡的錢。
“老實交代,你是怎麽出千的!”壯漢捏了捏拳,關節“哢哢”作響。
“我沒出千!”醜男理挺了挺胸,直氣壯的說到。
“呵呵,沒出千?”壯漢冷哼一聲:“你這是第三次來我們場子了,每次來就壓一把輪盤,每次都是單押,每次都能中,還說不是出千!”
“那,那是我運氣好!”醜男一聽,居然對方把自己的底兒摸得個清清楚楚,但他確信對方不可能找到自己出千的證據。
“運氣好是吧?”壯漢說著向醜男走近了兩步:“那我倒要看看,你現在的運氣如何……”
說完,壯漢一拳甩了出去,結結實實揍在了醜男小腹上。
“啊!——”醜男慘叫一聲,跪了下去,蜷縮成了一團。
“怎麽出千的,我勸你老老實實交代出來!”壯漢說著,一腳將醜男踹倒在地:“也少受些皮肉苦。”
“我,真的沒有出千。”醜男抱著頭,否認到。
“骨頭硬是吧?”壯漢說著從身後掏出一柄扳手:“那我倒要看看,是你骨頭硬,還是老子的扳手硬!”說著,壯漢吩咐同夥將醜男踩在地上,自己則將醜男的胳膊拉直踩到了腳下。
“別,別!”醜男見壯漢舉起扳手,眼中充滿的恐懼:“我把錢還給你們,還給你們,以後再不去了……”
“呵呵,
你當我們是黑店呢!”壯漢嘲笑了聲:“我們經理說了,就你贏的那點錢,讓你拿走便是,但是,你必須告訴我們,你是怎麽出的千!” “我,我……”醜男急得滿頭大汗,終於憋不住說了出來:“我能控制輪盤停下來……”
“恩,終於肯交代了,不錯,是個好的開始。”壯漢得意的追問到:“我們自然知道你操控了輪盤,但你得告訴我們,你是如何操控的。”
“我,我用遙控器!”醜男眼珠一轉,說到。
“遙控器?!”壯漢聽後一愣,旋即一股狠辣浮上眼眉:“你他媽玩兒老子是吧?哪有遙控器能控制輪盤的!看來,不給你一點顏色瞧瞧,你不知道老子的扳手有多硬!”說完,壯漢高高舉起了扳手。
“別,別!我說的是真的!真的!救命啊!——”醜男拚命掙扎著,卻眼看著壯漢的扳手就要敲下來。
“喂, 小醜,怎麽,又出千讓人抓了?”突然,旁邊傳來一記調笑聲。
“誰?!”兩個壯漢聞聲一驚,抬頭望去,看見一個長相剛毅,身板結實的警察,正靠在牆邊,微笑著抽著煙。
“滕警官!救我!救我!”小醜被踩在地上,看不到人,卻聽出了聲音的主人。
“警官?!”壯漢猶豫了一下,又看了看滕毅的穿著,笑了:“還給我玩上心計是不?穿著身保安服就出來裝警察?”
“恩,我確實是警察。”滕毅聳了聳肩,看了眼肩徽的說到:“不過今天不是來端你們那破賭場的,我找他幫我辦點兒事。”說著,指了指地上的小醜。
“媽的,你說是警官就是警官啊!我還是警官他爹呢!”壯漢說著提起扳手就向滕毅走來。
“唉——頑固不化!”滕毅將煙頭往地上一扔,兩步上前,一腳踹向了壯漢。
壯漢哪想對方說動手就動手,根本不懼自己和自己手上的扳手,而且動作快得出奇,根本不容自己反應。
只聽“嘭”得一聲,壯漢那二百多斤的身體,竟像棉花枕頭一樣,被踹得騰空而起,飛出三五米遠。
“咚”得一聲,壯漢落到地上,撲騰起一陣灰塵,再都一動不動。
“你……”另一個壯漢看著滕毅,傻了眼,不敢相信同夥居然連哼都沒哼一聲就被對面那家夥一腳踹得暈死過去。
“帶著你的人,滾。”滕毅說著,悠哉悠哉走了過來,拉起了地上的小醜。
剩下的壯漢一言不發,將同伴從地上抗起,灰溜溜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