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辦?怎麽辦?田隊率,陳隊率他們都還沒出來,我們要殺進去救他們才行。”
劉二心情有些激動,他坐下的戰馬前蹄也在原地不停地躍起落下,仿佛下一刻就要衝向城門。
旁邊其他隊員也都看向田慮,焦急地等待著他作出決定。
田慮心中也是焦慮不已,沒想到真的會是陳泉落在了後面,還真是一語成讖。
望著黑暗夜色中那高大的務塗谷城牆,田慮沉默不語。片刻之後,田慮調轉馬頭,大喝一聲:“走!”
說完,田慮策馬向城外遠處奔去。
其他幾位隊員面面相覷,看到田慮已經走遠,他們也隻好策馬趕緊跟上。
劉二望了望緊閉的城門和已經遠去的田慮等人,無奈地搖了搖頭,也隻好策馬追去。
務塗谷十裡之外的一座山谷之內,田慮等人全部下馬,站在一處高坡處向務塗谷方向觀望,希望能有奇跡發生,但他們知道,城門已經關上,陳泉他們再想要跑出來,已經不太可能了。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離陳泉所說的等待兩刻鍾已經超過了不少。所有人都靜默不語,沉重的氣氛讓田慮也有些無法忍受了。
田慮心中也是懊悔不已,當然自己只顧著向前衝殺,完全沒有顧慮到還在後面的陳泉等人,如果自己當時加快衝殺力度,或者回馬幫助陳泉一把,或許結果又不一樣了。
所有隊員心裡也是在深深自責,他們覺得,特種大隊誰都可以少,就是不能少了陳隊率,這次出來,這麽多人都平安無事地回去,可把他們卻陳隊率給留在了城裡,他們覺得自己真的無法面對守在大營裡的那數十位兄弟。
“走吧,按陳隊率所說的計劃行事,所有人立刻跟我一起返回大營。”
田慮下令道。
“田隊率,我倆想繼續留下等待陳隊率。”看到田慮要帶隊離開,劉二開口說道。
牛廣跟劉二並肩站在一起,沒有絲毫想要走的意思。
“田隊率,我也要留下。”
“我也要留下。”
“…………”
所有隊員紛紛說道。他們真的不願意就這麽回去,沒有了陳隊率,回去實在沒有什麽意義。
田慮覺得有些頭大,他理解大家的心情,可現在不是猶豫的時候,匈奴人和車師人很有可能會出城追殺,就這十來個人,根本不可能跟大隊騎兵對抗,如果被追上,全軍覆沒都有可能。
“你們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其實我跟你們的想法也一樣,想要立刻殺入城內救出陳隊率他們。”
“可是大家要想清楚,我們這次出來到底是為了什麽?班司馬還在等著我們回去複命,竇都尉的大軍也在整裝待發,此刻我們如果因小失大,後果不堪設想,這也是陳隊率也不願看到的。”
“陳隊率早就跟你們說過,一支隊伍,最重要的是要有嚴格的紀律,軍令如山,令行禁止。”
“在之前陳隊率就制定了行動計劃,現在的情況也是在計劃之中,無論發生什麽樣的變化,我們都要嚴格按計劃行動。”
“你們現在回去也救不了陳隊率他們,現在他們只有三個人,人少反而跟容易隱藏,說不定現在他們也早就藏了起來,在等待機會出城。”
“我們現在不能在這裡繼續等待,要等,也只能回大營再等,你們要相信陳隊率他們,他們能力超群,吉人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
田慮站在山坡之上,
對眾人苦口婆心地勸道。 他知道這些人都是陳泉手把手親手教出來的,對待陳泉,他們是發自內心的佩服,沒有了陳泉的特種大隊,就是無源之水,所以他們任何一個人都不願就這麽放棄。
可現在現實就是如此,再繼續等下去無疑風險會越來越大,而且就憑這十來個人也不可能再殺入城去,現在務塗谷全城戒備,車師士卒也都出動,再殺回去,絕對是飛蛾撲火。
聽了田慮的話所有人都變得沉默不語,他們也知道田慮說的都是事實,可讓他們就這麽走。無論是誰都不甘心。
“全部跟我走,陳隊率一定會回來的,我相信他回來的時候,得知大家依舊嚴格地遵守了他的計劃和命令,一定會非常高興。”
“現在,我命令所有人,立即跟我回營。”
說完,田慮走下了山坡,劉二等人低頭不語,也都跟著田慮上馬回營。
此時的陳泉、周成和蒙展正悶著頭在務塗谷的一個小巷裡狂奔, 陳泉一邊跑一邊在心裡狂罵自己。
“瑪德,昨天說啥不好,非要拿自己打比方,結果真被說中了,自己真是個烏鴉嘴。”
剛才在城門口看到又一隊匈奴人殺了過來,為了給田慮等人爭取時間,他和周成蒙展回頭殺去,結果匈奴騎兵猛衝過來,自己和周成蒙展立刻被衝到了一邊。
結果不僅回不到了城門那邊,還差點被圍殺。陳泉無奈,隻好跟周成和蒙展且戰且退,最後連戰馬也被射殺,三人隻好撒腿狂奔。
匈奴人縱馬狂追,但陳泉等人身手矯健,在翻過幾道圍牆之後,徹底將匈奴人給甩開了。
但此時車師士卒也都行動開來,畢竟車師都尉被殺,這也讓車師後王震驚不已。
躲在一段矮牆後面,陳泉、周成和蒙展三人喘息不已,為了甩開匈奴騎兵,三人可是費盡了體力。
可眼下車師士卒越來越多,陳泉感覺似乎每條街道都有不少車師士卒,甚至還有一些開始逐條小巷開始搜查。
陳泉望著周成和蒙展苦笑不已,這是他穿越以來最慘的一次,沒想到的是這兩個家夥也搭了進來。
“咦,周成,你還背著這個包幹嘛?”陳泉發現周成滿頭大汗,臉色發白,他這才發現,周成還背著那個裝滿從車師都尉府搜刮來金錠的包裹。
“隊率,這可是一大筆錢,比我們上次搶的可多多了。”周成雖然氣喘籲籲,可仍緊緊背著那個包裹。
陳泉有些哭笑不得,有人才有錢,沒人了要這些錢還有屁用。他沒想到周成居然這麽財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