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見識了霹靂彈的威力之後,何衝對自己所造的投石機有了更深刻的認識,他覺得,自己所造的這東西才是決定戰爭勝負的關鍵。
一種心裡上的優越感也在何衝的心裡油然而生,何衝覺得,這是自己在周成和蒙展等人面前揚眉吐氣的機會,所以他也沒日沒夜地督促工匠們加班加點製作。
與此同時,周成等人的硝粉熬製也是在日夜加班,對於這東西的威力,他和蒙展可都是親眼見過的。
雖然不知道陳隊率打算將這些東西最後如何付諸實用,但他知道,既然陳隊率特地派他過來熬製,肯定將來是要派上大用場的。
周成覺得,在姑墨人攻城的時候,即便是用裝滿數十把銅壺投擲下去,絕對也是能有很大的殺傷力,所以他也日夜督促廣德王派來的人手加班加點,加快熬製硝粉。
在周成和何衝等人的努力下,硝粉的熬製和投石機的製造工作都在快速穩步推進。
…………
就在陳泉積極備戰的同時,大漢邊境敦煌郡的昆倉塞內,旌旗招展,戰馬如龍,上萬名衣甲鮮明的漢軍正整齊肅立,等待著主將的到來。
“竇都尉,請!”
點將台下,身材魁梧高大的駙馬都尉耿秉和身材略有些單瘦騎都尉劉張一起躬身施禮,對奉車都尉竇固說道。
竇固看了看兩人,停下了腳步,看著他們倆人說道:
“天子之令兩位都尉大人也都知曉了吧?還請兩位都尉大人將兵符交出,以便本都尉統一調度用兵。”
騎都尉劉張沒有絲毫猶豫,立刻朝身後一揮手,一名士卒手捧兵符印信端到了竇固跟前。
一旁的耿秉看到此景嘴角微抽,冷眼不語,看到劉張的兵符被竇固身後的士卒收取,他也心裡微歎,舉手輕輕一招。
一名士卒也馬上將兵符印信端了過來。
竇固將倆人的兵符印信收好之後,也對兩人說道:
“兩位也請隨我一同登台。”
耿秉和劉張對望了一眼,同時點頭應諾。
竇固邁步在前,耿秉和劉張緊隨其後,三位主將邁步走上了點將台。
走到點將台上,耿秉和劉張分立竇固兩旁,巍然站立。
竇固掃視了台下一眼,只見台下盔甲鮮明,刀槍如林,上萬名漢軍士卒也都默默地注視著台上的主帥。
竇固向前邁了一步,微微一頓,然後開口說道:
“多年以來,匈奴人如同凶殘的豺狼一般,屢次侵犯我漢境,奪我財物,殺我妻兒,無數邊境漢人被迫背井離鄉,四處逃難。”
“雖然漢軍也多次出征北戰,多次橫掃大漠,但始終沒能徹底擊潰匈奴人,邊患依舊存在。”
“眾位漢家兒郎,我今奉天子之令,率萬四漢軍再次大舉出塞。這次即便不能踏平單於金帳,但也要徹底打痛打殘匈奴人,要讓他們不再敢輕犯漢境。”
“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即便那些匈奴人躲在萬裡之外的西域大漠,我漢軍也絕不會放過他們,誓斬匈奴人於馬下。”
“此次出征由我和駙馬都尉耿秉和騎都尉劉張共同率領,各路人馬必須做到令行禁止,膽敢違抗軍令者,斬!”
“據可靠消息,匈奴人有部分主力駐扎在蒲類海,我軍現在就出發,加緊行軍,力爭將那批匈奴人就地殲滅。請耿都尉率軍為先鋒,率先出發。”
“諾!”
耿秉上前一步,拱手應到,讓後他急步下樓,翻身上馬率隊急速出塞而去。
看到耿秉那絕塵遠去的背影,竇固不由得輕歎了口氣。
…………
龜茲國都城延城,
一位身材中等的男子走出了煉鐵鋪,雖然此時已是初冬,天氣已頗為好冷,但他的腦門上,還是沁出了一層汗珠。“哲昆,這段時間你太累了,應該要好好休息一下才行。”
一位身材曼妙的西域女子從他身後走過來,挽著他的胳膊說道。
“休息,我隻恨時間不夠用啊,花費了那麽多金錢和代價,才買下了這龜茲第二大的煉鐵爐,也不知道會不會讓那人滿意了。”哲昆苦笑道。
“你是說陳隊率?我感覺你們倆人真是一類人,一個敢想敢說,一個敢聽敢做,我覺得你倆都是瘋子。”那女子正是哲昆的女伴貝婭。
“瘋子?你算是說對了,只不過那瘋子是陳隊率,而不是我。”哲昆苦笑道。
能把這麽一大筆錢輕易地交給自己, 還信誓旦旦地說,五年之內西域將有大變,要自己趁早來龜茲收購煉鐵爐。
這樣的人不是瘋子誰還是?只不過自己也確實有點跟瘋,這煉鐵爐也將自己的資金消耗了大半。
不過讓他欣喜的是,自從他投資收購這龜茲第二大的煉鐵爐後,西域各國的鐵器行情一直看漲,自己的收益也是水漲船高。
哲昆覺得不說別的,至少自己這筆生意沒有虧,從這一點來說,他也是很佩服陳泉的。
只不過讓他有些憂心的事,他在本地背景不夠深厚,延城的第一煉鐵大戶為了壟斷整個西域的鐵器市場,已經派人跟他談了,想要他轉讓這座煉鐵爐。
雖然自己借口說是還有一位重要合夥人去了車師沒回來,等他回來再一起談。
但這也只是個拖延之計,還能拖多久自己真不知道,哲昆知道那延城最大的煉鐵爐背後的主人,正是龜茲王的親叔叔白碌。
白碌作為龜茲第一大貴族,可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現在哲昆也只能祈禱陳泉早日來解決危急了。
看著哲昆依舊愁眉不展的樣子,貝婭輕輕地問道:“白碌又派人來給你施壓了?”
哲昆苦笑著點了點頭,無奈地說道:“陳隊率可是給了我一個燙手的山芋,真要丟了,他也不能怪我啊,我也是盡力在拖延了。”
貝婭望著哲昆突然笑道:
“這有什麽好煩惱的,白碌他要,你就給他就是了,陳隊率來了,再從他那裡拿走就是了,如果陳隊率連這點都做不到,他也不該叫你來收購這煉鐵爐。”
(=易看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