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扇門被玩的半殘,諸葛正我暫時廢掉,權相一系徹底完蛋,唯一擋在朱無視身前的只剩下一個東廠,這可謂是朱無視改朝換代的最佳時機,葉楓相信他絕不會放過。
也就是說,朱無視的野心,必然會在近幾月展露出來,如果曹正淳不夠給力,說不定時間還會更短。
為了避免被打個措手不及,葉楓決定把朱無視的陰謀告知眾人,讓他們做好心理準備,因為他們必然是反抗朱無視篡位的第一道防線。
“一枝梅”幾人早聽葉楓提起過朱無視的野心,雖然對他視親子一般的徒弟為棋子的狠辣頗為戒懼,但很快就能
反倒是捕神、冷血等人,被葉楓所說的一些秘聞大感震動。
勾結扶桑幕府,扶持巨鯨幫長老反叛,派扶桑忍者假扮出雲國特使,先是掠走皇太后,又試圖謀刺皇帝;暗中指使殺手以血腥擾亂京城,同時將一切混亂推到對他深信不疑的徒弟身上;借助情報系統收集十大將軍的把柄,以此脅迫十大將軍助他逼宮……一樁樁一件件,全都顯示出這位朝野上下無不稱讚的賢王內心到底有多麽陰暗。
其實就“一枝梅”與四大名捕而言,他們並不十分在意誰當皇帝,只要是老朱家的人就行,也只有捕神、諸葛正我這等皇帝近臣才會堅決反對。
但是,聽完朱無視私底下做的那些勾當,就算是本來沒有心思參與皇位之爭的他們,也堅決的參與進反抗中去。
雖然當朝皇帝喜歡玩平衡,可就像諸葛正我曾經所言,他並非昏庸無道的皇帝,玩平衡也只是為自保而已;而朱無視這位習慣了用陰謀詭計,又足夠心狠手辣的王爺,未必是一個合格的皇帝,在這種性子的人手下當差,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被賣了,實在不是一件舒服的事。
再說,就算朱無視能夠成功逼宮上位,大明也必然有一段時期陷入混亂,在這個韃靼外族虎視眈眈的時期,這些懊糟的事情還是能免則免的好!
捕神目光炯炯,用凌厲的眼神盯著葉楓,沉聲道:“葉兄弟,此言屬實?”
葉楓坦然點頭,悠悠道:“如今鐵膽神侯應當已經取得兵權,神侯府、六扇門皆受重創,想來他發難之日不遠,柳大人若是有疑慮,靜待些日子就都知道了……不過在這之前,捕神大人一定要做好準備才行,免得到時手忙腳亂。”
諸葛正我歎了口氣:“皇上的擔憂果然成真了……”
捕神眼波一動:“諸葛兄,難道皇上對鐵膽神侯早有懷疑?”
“不錯。”
諸葛正我的聲音裡充滿了感慨,“我曾就東廠禍亂朝野之事向皇上進言,皇上卻道,宦官囂張跋扈,禍亂朝綱,終究不過一家奴,只需聖旨一下,即可將其扔進無間地獄,可是……殺了看門犬倒是容易,誰又能幫著阻擋盜取家私的賊子?尤其是家賊,更是防不勝防,看門犬是不能少的……當時我有些不以為然,現在卻是發現皇上一語成箴。”
明朝太監可謂是“歷史落水狗”,誰談及都會痛罵一番。在後人的印象中,明朝大太監一手遮天,權傾朝野,禍亂朝綱,甚至連皇帝都不放在眼裡,幾乎是明朝政治黑暗板上釘釘的證據。
然而,真的是這樣嗎?
劉瑾是正德年間的大太監,歷史上惡名遠揚,官拜司禮監掌印太監。在此期間,就算內閣大學士、封疆大吏都不能得罪他。因為一旦得罪了劉瑾,無論多大的官,都可能被迫辭官,又或者被發配充軍,
甚至還可能被當場處死。 在最高光的時刻,劉瑾權傾天下,被人稱為“立皇帝”,與朱厚照的“坐皇帝”相提並論。然而,就是這麽一個大太監,卻被正德皇帝一夜滅掉。
1510年,太監張永抓住一個正德皇帝高興的機會,揭露了劉瑾的罪狀,一共列了17條大罪。明武宗看了之後,立即命人將劉瑾抓捕審問,第二天就抄了他的家。
也就是說,前前後後就幾個小時,明武宗就滅了所謂的“立皇帝”!
還有被稱為“九千九百歲”的魏忠賢,在當時的政壇上,魏忠賢的一派甚至有“閹黨”一詞來說明,可見其勢力之大。總之,魏忠賢是一個壞到極點、權大到無邊之人。
魏忠賢最巔峰的時候,排除異己、專斷國政,以致人們“隻知有忠賢,而不知有皇上”。然而崇禎剛一上台,還沒有多少根基,但僅僅用了三個月,就扳倒了橫行朝野幾十年的魏忠賢。
這就是宦官與皇帝的關系,不管宦官的權勢有多重,都是倚仗皇帝的崇信而來,皇帝可一言定其生死。
當朝的皇帝很聰明,看的也很明白,不管朱無視怎樣表忠心,他都絕不會百分百信任他,不管曹正淳表現的多麽糟糕,就算朝野上下一致攻訐,他也絕不會將他罷黜,因為曹正淳是他養來嚇人的狗,一旦狗被打死,接下來首創的就是他這個主人。
在這一點上,就算朝廷中的諸位內閣大臣,又或者諸葛正我這樣的心腹重臣,也不如年紀輕輕的皇帝看的清楚。
當然,朱無視對此同樣看的清清楚楚,所以他借歸海一刀之事自汙,從來不是取信皇帝,而是要取信朝中的內閣大臣。一旦朝中重臣都為他說話,就算他未經請示乾掉曹正淳,皇帝也拿他沒法子。
皇帝一言九鼎,可那個位子同樣是個枷鎖,不能任意妄為。
捕神沉默了一會兒,才沉重的道:“不管葉兄弟得來的消息是真是假,我們都要當做真的來辦……如今神侯府和六扇門皆受重創,尤其是諸葛兄數月無法動武,一旦朱鐵膽發難,我們該如何抵擋?”
離歌笑把酒葫蘆放下,沉吟著道:“鐵膽神侯要篡位,最首要的一張牌不是他的絕世武功,而是十大將軍的兵權,只要十大將軍退出,鐵膽神侯的成功幾率就去了七八成。”
追命喝著酒,無奈道:“能脅迫十大將軍做這種可能誅九族的事,朱鐵膽手裡捏著的把柄肯定不小。如果被朱鐵膽爆出來,他們死無葬身之地,還不如追隨朱鐵膽,說不定還能博個從龍之功……這怎麽破?”
諸葛正我抬了抬眼皮:“或者我可以去見皇上,請皇上暗中下一道聖旨,赦免十大將軍的罪過。”
離歌笑微微皺眉道:“這不失為一個釜底抽薪的辦法,不過若十大將軍寧願追隨鐵膽神侯,也不願意冒被秋後算帳的風險,就肯定會打草驚蛇,鐵膽神侯逼宮之日必然提前……”
眾人發愁之際,葉楓拍了拍手,提醒道:“通道的火已經滅了,各位還是出去之後再商量吧!呃……忘了一件事,安老妖怪不僅帶人來殺諸葛先生,同樣派了死士去火燒醉月樓和神侯府。”
“什麽?!”
諸葛正我、鐵手幾人蹭的站了起來,焦急問道,“嬌娘、玲兒他們有沒有出事?”
葉楓忙道:“不用擔心,我及時趕到,把嬌娘他們救了出來,只是受了些輕傷,三娘在照顧他們,不過神侯府已經被燒的七七八八,醉月樓倒是還好,咱們最近只能去醉月樓暫住了。”
諸葛正我松了口氣:“人沒事就好!”
葉楓訕笑一下,道:“除了這件事,還有一件事,我覺得應該告訴你們……”
追命玩笑道:“你出去一趟,帶回這麽多消息,一塊說完吧!”
葉楓聳肩道:“權相那老小子率兵守在六扇門外,我一個‘不小心’把他砍死了……”
“……”
眾人面面相覷。
國相被殺,那可是捅破天的大事,惹起的風波不比皇帝被刺差多少!
諸葛正我按了按額頭,苦笑道:“我這就入宮面聖,將此事原原本本的告知陛下,權相勾結安家意圖造反,陛下當不會降罪,何況還有鐵膽神侯危機在後……”
葉楓對皇帝怎麽看並不在意,指了指依舊昏迷的柳如煙:“既然如此,諸葛先生入宮面聖,各位也可先回去休息,我帶著她去安家轉一轉,說不定能有些意外的收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