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慶陽看了一眼,隨手把文件放到一旁。
真是太黑了,兩億三千萬的預算,張口就敢要五千萬。
真不是一般的貪婪。
余慶陽笑眯眯的對賈斯勒說道:“賈斯勒先生,我感覺德國人設計的這份圖紙有些缺陷!
需要進一步完善,比如德國人的主要目標放在人工湖蓄水上!
對上遊的河道梳理的不夠徹底!
或者說沒有重視上遊河道的梳理!
按照德國人的設計,人工湖主要是雨季蓄水,然後其他季節使用!
這個理念有些落後了!
人工湖還應該有更多的功能,比如生態調節,又比如觀光旅遊!
再比如說,如何山裡的水真的很多的話,我們可以梳理河道,讓河道四季都能有水流淌!
並且借助水力發電,多了不說,滿足一個萬人小城鎮應該可以!”
“真能滿足萬人小城鎮的用電?”
“當然,前提是大山裡面真的像你說的,有很多水!”很多水這三個余慶陽專門加重了語氣。
“有,余先生去看一下就知道了!
大山深處,有一個巨大的湖泊!
四周有好幾個瀑布,山泉水日夜不停的流入湖泊!
大山裡的湖泊應該和地下水脈連通在一起!
進出水正好形成一個平衡!
湖泊下遊的河道,只有每年雨季才會有水流下來……”賈斯勒指著地圖,認真的解釋著。
“那就沒有問題,我們可以保證水電站建成後,電量可以滿足整個小城鎮的生活用電!
如果理想的話,甚至可以滿足部分生產用電!”余慶陽肯定的點點頭。
水電站發電,中國絕對是經驗豐富,施工技術處在國際先進行列。
“可是,余先生,這要增加不少錢吧?”賈斯勒一口道破根本問題。
“呵呵!初步估計要六個億左右吧!”余慶陽笑著點點頭。
這六個億說的可不是人民幣,而是美元。
余慶陽緊接著伸出一個手指頭,“一個億,打到賈斯勒先生指定的任何帳戶!
手尾乾淨,任何人都查不出來!”
賈斯勒看著余慶陽伸出來的手指,呼吸變得急促。
一個億,這是他一輩子都不可能賺到的錢。
雖然他只是代理人,這麽多錢,最後能到他手裡的只是很小很小的一小部分。
可是基數大了,也意味著他分到的錢會變多。
有一千萬,自己就可以理解這該死的國家,去美國或者歐洲享受花花世界。
想著,賈斯勒眼睛都紅了,看著余慶陽喘著粗氣說道:“余先生,你給我一千萬!”
“嗯?”
“除了哪一億之外,你另外給我一千萬!
打到我指定的帳戶上,這件事我幫你促成!”賈斯勒惡狠狠的說道。
“哈哈……哈!”余慶陽盯著賈斯勒看了一會,大笑著伸出手,“好!”
“余先生……”賈斯勒也重重的握住余慶陽的手。
握了好一會,才松開。
激動的心情平複下來,才開口說道:“余總,關於貸款的事情?”
“我可以聯系匯豐銀行提供貸款,中國華禹投資負責組織修建人工湖和水電站!
到時候我們簽一個三方協議!
錢直接打到中國華禹投資,沒有問題吧?”
“應該沒有問題,我來協調處理!”賈斯勒鄭重的點點頭。
財帛動人心。
錢能通神。
有了一千萬,賈斯勒要比之前更加積極。
本來整件事,是他背後的人在操作。
賈斯勒只是推出來的一個馬前卒。
屬於那種一旦出了問題,就會被拋出來背黑鍋巴角色。
但是現在,這裡面有了他的利益,自然變得積極起來。
“那好!我等賈斯勒先生的好消息!”余慶陽笑道。
賈斯勒也沒有心情繼續陪著余慶陽喝茶,起身告辭離開。
回去向自己背後的大佬去匯報。
阿吉及利亞未來政局不穩,余慶陽自己不敢投資(也投資不起),但是匯豐銀行沒有問題。
匯豐銀行龐大的體量,作為一家國際大銀行,在非洲也有相關的業務。
能夠保證,哪怕阿吉及利亞發生政治變動,也能收回這筆貸款。
行賄受賄,這種事情不光是國內有,世界各國都存在。
而且越是貧窮的國家越是嚴重。
而且胃口還特別的大。
只要有利益,沒有他們不敢乾的事情。
余慶陽就是利用這種貪婪,你敢要,我就敢喂飽你。
送走賈斯勒,余慶陽來到房車。
“雪姐,我聽說你生病了?你怎麽不讓喬麗麗告訴我?”
“我沒事!你有先去忙吧!不用管我!”夏雪側躺在床上,回頭朝裡,頭也沒回,直接催促著余慶陽離開。
“你吃藥了嗎?”余慶陽走過去,做到床邊輕聲問道。
“我真的沒事,我是醫生,我心裡有數!你快去忙你的吧!”夏雪催促著余慶陽離開。
夏雪的語氣有些著急,還有些慌亂。
余慶陽有些納悶,這可不像夏雪的性格。
自從來到阿吉及利亞,兩個人的關系就有些變化,雖然沒有挑明,可是誰都清楚,回不到過去那種純真的姐弟關系。
自己來看她,應該高興才對。
怎麽一個勁的趕自己走。
而且最終要,自己都做到床邊上了,居然都不回頭看自己一眼。
余慶陽想了一下,自己好像沒有什麽地方惹她不高興。
“雪姐,真的沒有問題?要不我送你去地理玻璃的大醫院看一下?”余慶陽扳過夏雪的身體,擔心的問道。
這時才發現,夏雪已經淚流滿面。
“怎麽了?別哭啊!哪裡不舒服,你和我說!
我這就送你去地理玻璃!”余慶陽有些慌亂。
他最怕女人哭。
“陽子,我毀容了!不漂亮了!”夏雪一下撲倒余慶陽的懷裡,哭著說道。
聽清夏雪的話,余慶陽才算是長處一口氣。
原來是這個。
“胡說,哪裡毀容了?這不是挺漂亮嗎?”余慶陽扶著夏雪的肩笑道。
只見夏雪的臉上通紅,有些浮腫。
這是紫外線過敏的症狀。
也就是俗話說的曬傷了。脖子
夏雪作為一名醫生,平時風吹不著雨淋不著。
皮膚自然不像余慶陽這些常年乾工程的,風吹日曬,對紫外線已經有了一定的抵抗力。
昨天在沙漠曬了好幾個小時,雖然塗抹了防曬霜,可是沙漠裡的紫外線太強。
防曬霜也不起作用。
脖子以上的部位,裸露在外的皮膚,全都是通紅一片。
有些地方甚至起了水泡。
“好了,別哭了!沒有毀容,你還是很漂亮!”余慶陽笑著安慰道。
“真的?”夏雪從余慶陽懷裡抬起頭,擔心的問道。
“真的!”余慶陽鄭重的點點頭。
“你不是為了安慰我,才騙我的?”
“你也是醫生,你這是被太陽曬傷了,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可是,臉上脖子上起來好多水泡,好癢好難受啊!”夏雪趴在余慶陽的懷裡,撒嬌道。
“我去給你拿點藥擦一下?”
“我擦過藥了!你不能因為我不漂亮了不喜歡我!不要我了!”
“我的姐,你以前是豆芽菜的時候,我不照樣喜歡你?
現在你是大美女,我怎麽會不喜歡!”余慶陽笑道。
“你知道,我說的喜歡不是那種喜歡!”夏雪膩在余慶陽的懷裡,撒嬌的輕輕打了余慶陽一下。
“喜歡就是喜歡,還有幾種喜歡?”
“你討厭死了!我說的不是弟弟喜歡姐姐的那種喜歡!”
“雪姐,我有女朋友了!”
“我知道,可是我也知道,趙姨不會同意你娶一個離過婚,又比你大那麽多的女人!”
“你調查她?”余慶陽沉聲說道。
“沒有!是……是方師姐……方師姐打聽出來的!
方師姐一個親戚在牡丹市水利局上班!”夏雪著急的解釋著。
“離過婚又怎麽了?年齡大更不是問題!”余慶陽板著臉說道。
他很不高興,居然有人去調查田甜。
這是性質問題。
往大了說這是侵犯人權,往小了說是不尊重人。
“陽子,方師姐也是為我好!
你別生她的氣!”見余慶陽生氣了,夏雪急忙解釋著。
“她瞎操什麽心啊?我們的事用得著她去操心?
還去調查田甜!
這是什麽行為?”余慶陽忍著怒火,沉聲說道。
“陽子,我以前以為我和你就是姐弟關系!
對你就是姐姐對弟弟的喜歡!
可是見到田甜,我當時心裡好難受!
我才發現,我喜歡你,不是姐姐喜歡弟弟的那種!
我的脾氣不好,從小到大除了我爸媽,只有你一直包容我,我爸媽離婚的那段時間,也只有你一直陪著我!”夏雪緊緊抱著余慶陽。
“那時候因為我爸媽離婚,我心裡特別難受,是你一直充當我的出氣筒!
讓我發泄,沒有你,我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過來!”
“雪姐,我上次和你說過,我不是不喜歡你,只是我有女朋友!
我這個人又比較花心,或者抵抗力差!經不起美色的誘惑!
我不想我們將來向薛姨和夏伯伯那樣!
我不想傷害你,所以我只能把你當姐姐!
包括,你陪我來非洲,我很感動!
可是,我們都是成年人,婚姻不是一時衝動!
那是一輩子的事,我不希望你最後受傷害!”余慶陽扶著夏雪的肩膀認真的說道。
“至於我和田甜的未來,不用你們操心,我自有安排!”
“我可以的!
我能做到向你包容我一樣,包容你的缺點!
包括你和田甜的事,我都能接受!”夏雪急道。
“什麽意思?”
“我想了很長時間,終於想明白了!
找一個包容自己的男人不容易!
找一個自己喜歡的,又能包容自己的更不容易!
可是,包容也是相互的!
從小到大一直到是你包容我,讓著我!
我……我也能包容你……
接受你和田甜的事,但是你必須要娶我,我才是明媒正娶的那一個!
還有你不能太亂來,我能接受田甜,但是其他的女人,露水情緣可以,不能再出現第二個田甜!”夏雪凶巴巴的瞪著余慶陽。
余慶陽忍不住想笑,哪怕是表白都很有夏雪的特色。
這話聽著就像是,老娘不管你有幾個女人,但是老娘必須要當大的!
很霸氣!
“雪姐,你沒必要那麽委屈自己!
你將來一定可以找到更好的!”余慶陽笑道。
不是余慶陽矯情,夏雪能夠接受田甜的存在,依然選擇喜歡他,這讓他很高興。
有一種很齷蹉的成就感。
“我一點都不委屈!
其實我爸媽的事,讓我想明白了很多!
就像你說的,這個社會有太多誘惑!
計較不過來的!
我就算是找別人,誰能保證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我爸多好的一個人,不一樣受到誘惑,最後犯了錯誤!
我媽就是太強勢,選擇了最笨,最愚蠢的方法,既傷害了自己,傷害了我爸,又傷害了我!
如果我爸意志力差一點,這個家就徹底完了!
所以,既然避免不了,為什麽不選擇一個自己喜歡的人?
只要你玩完,記得回來就好!”
余慶陽呆呆的看著夏雪。
他實在沒想到,夏雪居然還有這麽深的感悟。
嗯!
很傻,很天真的感悟。
又在傻白甜的路上走遠了一大步。
“好了!現在不說這些了!你好好養傷!
咱們都還年輕,有的是時間,等你真正想明白了再說!”
“我真的想明白了!只要你保證讓我當大的,我就能接受你和田甜的事……”
“行了,小傻瓜!別胡思亂想了!
咱們的日子長著呢!等你確定自己真的想好了再說!
你現在就是好好養傷!
你要是真毀了容,我可真不喜歡你了!”余慶陽揉揉夏雪的頭髮笑道。
作為一個男人,有女人這麽喜歡自己,不介意自己外面有人,想想還是挺有成就感的。
很多男人,或者說絕大多數男人,都曾經偷偷幻想過,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的生活。
可是現實生活不是童話故事。
女人都是善變的,余慶陽不敢相信,誰知道夏雪是不是一時衝動。
萬一以後反悔怎麽辦?
到時候,他可就成了罪人。
安慰好夏雪,余慶陽才離開房車。
漫步來到生產基地。
上百名非洲黑人整輪著錘子在那砸石子。
看了一會,余慶陽皺起眉頭。
這些黑人, 乾起活來,總給人一種死氣沉沉的感覺。
有三分之一的人,錘子輕飄飄的,砸到石頭上,連個白印子都留不下。
余慶陽招招手,把在現場負責的施工員叫過來。
“像這種混日子的,堅決不能要!
一開始就嚴格不起來,你後面怎麽管理?”
“余總,你不知道,這些人……你看著他們的時候,都很賣力!
可是你一眼看不到,就開始偷懶!
不怪他們窮!”
“你告訴他們,不好好乾,全部結工資走人!
那邊有幾千人想乾活呢!
有錢還怕找不到乾活的工人?”。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