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河壑認真想了一下,說:“或者應該說,師父還真能沉得住氣。”
方寸知:“的確挺能沉得住氣的,這幾個月,鄭負凌前輩是愁壞了,幸好修士不脫發,要不然,他愁掉的長頭髮都能織一個手提袋了。”
項小牡:“為什麽是手提袋?”
“隨口比喻一下,因為毛背心有些膈應。”
項小牡:“……”
何河壑繼續說:“當時,我對你們兩人說我不回來,也是因為師父沒有開口,在沒有師命的情況下,我不好擅所主張,萬一師父另有打算呢?再說,當時我要是跟你們回來了,小項師弟不就沒有修煉的動力了麽?而且渠流觀必然會提前有應對措施。”
方寸知一言揭穿:“別這麽假,其實你們師徒兩人就是心裡都擰巴著,誰也不肯先開口,對不對?”
何河壑:“寸知小世侄,別這麽直白好不好!這些年來,師父從未開口提說過讓我回來,誰知道他在背後有那麽大的怨念呢?”
方寸知打岔:“得得,輩份又全亂了~,你們師徒三人都喊我世侄,讓我如何自處?”
項小牡口齒不清地豁著嘴笑道:“師父的後手和底牌還真多。”
他有心把這事圓潤地略過去,有些話心知即可,真沒必要問那麽明白。
何河壑:“沒錯,師父說,底牌是不能輕易亮出來的,你若能贏,我就不必現身了。”
項小牡換個話題,又問:“師兄,那麽在你看來,我今天的表現怎麽樣?第三場是不是太急躁了?”
何河壑點頭:“前面三場我都看到了,頭兩場還好,你勝得也巧,但第三場,你明顯急於求成,以至於落敗。單人對決,尤其是擂台比鬥的時候,不應該是那樣的打法。”
項小牡躺著,略微抬起頭:“請師兄指教。”
何河壑:“你把對方逼到了絕處,又不顧一切地想秒殺,他必然會於絕地全力反擊,更何況,看對方的策略,他們早就想好了各種手段讓你徹底趴下,所以最好的辦法,是保存實力,尋找機會,不怕慢慢磨,只求能穩勝。”
項小牡:“道理我都懂,但實際在場上的時候,頭腦是空白的,或者根本來不及多思考。”
“其實在他扔出裂岩符的時候,你就該後撤閃躲了。”何河壑說:“不過你今天已經表現得很出色,甚至遠超過了師父的預期,以後若有機會,可以多加磨練,經驗都是在實戰中打磨出來的,打得多了,便會有極強的臨場判斷和應變能力……”
此時正好沒什麽事,何河壑便給項小牡以及方寸知口頭講了很多實戰的經驗以及心得。
……
到了晚上,10點多,項小牡身上的毒解得差不多了,已經可以走動,包塵顯也早已經與總盟的人聯絡好了,九個人便又一同飛往渠流觀。
總盟的修士們全都隱了身形,埋伏在後山一帶,密密布防,幾乎把渠流觀的後山圍了一個半圓。
項小牡跟著師父,來到渠流觀後山的東邊,然後幾人開始犯嘀咕,這麽大的地方,在哪兒與恪遠天接頭?
子時,月上中天,春分日正值月圓。
項小牡又拿出手機,再次掃碼加了恪遠天好友。
這一次,恪遠天很快就通過了好友驗證,並且再次發過來一個字:“何?”
項小牡:“項大壯。”
項小牡緊接著又問:“你在什麽地方,我們怎麽看不到你?”
恪遠天:“你們在什麽地方?”
項小牡:“你先說你在什麽地方。”他挺小心謹慎的,於是玩起了扯鋸。
恪遠天:“這地方我熟悉,你說個位置,我好去找你們。”
項小牡依照方寸知的意思,發了一個字:“不。”
恪遠天:“【擦汗表情】,我不能動用術法發信號,這地方定位又不準,那麽,有一塊岩石山峰,形狀像貓頭,在月亮正下方。”
恪遠天:“你們找一找,在那岩石下見。”
項小牡:“哦,可以。”
打字聊完這幾句,他小聲給師父幾人都說了一下,然後,項小牡九個人便全都開始仰著頭,找一塊像貓頭的岩石……
然而找了好幾分鍾都沒有看到什麽貓頭岩石,另外還有一個問題,特麽的站在任何一個地方,每一塊岩石看起來都在月亮正下方好不好!
恪遠天的基礎知識好像有些欠缺?
包塵顯也給總盟及各家群發消息,讓暗哨們幫忙,找一個貓頭形狀的岩石。
於是後山所有修士都抬著頭,在找貓頭岩石……
好在所有暗哨都用各種手段隱身了,否則這動靜著實滑稽,而且很可能會引起渠流觀察覺。
最終,還是恪遠天先發現了項小牡等人。
他又給項小牡發來一條消息:“站在原地不要走動,我看到你們了。”
項小牡:“喵喵?”
很快,兩分鍾後,包塵顯察覺到有人隱身靠近,他警覺地拿出了戰斧,準備隨時動手。
就見一個人忽然除去了隱身,出現在項小牡幾人面前,並小聲說:“你們別緊張,是我!”
項小牡借著月光一看,是恪遠天。
恪遠天讓包塵顯別緊張,他自己卻是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像受驚的兔子隨時準備逃跑似的,一邊左顧右盼,一邊小聲說:“先不說話,先離開這裡。”
項小牡幾人卻不急著走,都圍著恪遠天質問:“哪兒有貓頭?你說的什麽貓頭岩石在什麽地方?”
“讓我們好一通找,脖子都酸了好不好!”
恪遠天愣了一下,指著左前方一處高高的山岩汗道:“那不就是?矛頭峰啊。 ”
“矛?不是貓?”
眾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往過看,鼻子都差點氣歪了,什麽貓頭?分明像一隻矛頭,尖銳而鋒利,直指向高空中的明月。
項小牡也哭笑不得道:“你看看你,剛才打了什麽字?”
恪遠天抹著額頭汗:“輸入法的問題,而且我太著急太緊張了,手抖了一下也沒注意……”
大半夜的,上百號人在這荒山裡瞎轉悠,找什麽貓頭岩石,傻不傻!結果是矛頭峰?當大家是來夜遊參觀抽象派的景點呢?
還能順便鍛煉一下想象力是不是?
恪遠天不安道:“先別說這麽多了,先離開這裡吧,有沒有安全的地方?或者你們今天宿營的地方,帶我過去藏身先?”
何河壑問:“既然你要離開渠流觀,那你自己溜了就行,忽悠我們過來是做什麽?知道今晚一共有多少人來接你麽?”
恪遠天:“我怕掌門帶人追殺我,而且我已經說過了,需要你們保護我離開。”首發
包塵顯笑眯眯地問:“那麽,總盟的大帳篷你敢去嗎?”
恪遠天竟欣然點頭:“當然要去,我就是想找總盟,說說明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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