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小牡看著兩人無奈道:“我都說了，他說我是天生元神，他們沒辦法奪我的舍，以後就不用再這樣懷疑了吧。”

　包塵顯又問:“他真的是想與你溝通?讓我們了解他們?”

　項小牡點點頭:“他是這樣說的。”

　“呵呵，這倒很有趣。那位亦孤客很聰明，借用了飛機頭等艙這種封閉的小空間，徒弟想躲都躲不開，一切時機安排創造的極好，幸好你是天生元神，而他們又隻想和你交流……”

　說到這裡，包塵顯轉頭看向方寸知，用思考的語氣問:“難道總盟從一開始就錯誤判斷了它們的屬性?”

　方寸知:“這就很難說了，而且我們已經追殺圍剿那些怨魔二十多年，可不是幾句話能說清楚的，再說，他們在九州這些年，的確害了不少普通人和修士，這是不能回避否認的。”

　包塵顯點頭:“這話沒錯。”他又問:“當年，是誰最先發現怨魔的?方家可有記錄?”

　方寸知:“是何家子弟最先發現了怨魔的行蹤。”

　包塵顯若有所思，同時還特意給項小牡解釋道:“何家是降魔人世家，在十二家中的分工主要是負責降妖除魔驅邪，與總盟的互相配合，全年不間斷地到處巡查，所以何家能最先發現怨魔的蹤跡。35xs”

　方寸知繼續講:“據說，何家子弟最早隻發現了個別幾隻怨魔，當時，他們也辨認不出這是什麽類型的魔，只看到黑霧一團，能在空中漂浮行走，他們便潛藏著，跟隨那些黑霧的行蹤，追查到了黑霧潛入此界的出口，發現它們是將一個天地裂縫拱出了一個開口，何家便派人在那個地方布防盯守，所以，當怨魔大舉侵入的時候，總盟第一時間就有了反應。”

　項小牡問:“當年，何家並沒有嘗試著與這種靈體溝通，就直接將它們定義為魔，上報給了總盟?”

　“是的。畢竟那些黑霧看上去就像魔類，按照九州修士們一貫的常識，那樣處理也不算失誤。”

　三人探討了一會兒，包塵顯站起身說:“無論當年對錯，無論在處理方法上有沒有問題，如今……隻說眼下吧，他們的目的已經很清楚了，就是想要奪取界珠。之前我們懷疑，渠流觀的異常舉動會不會與怨魔有關，但始終沒有任何線索和證據，如今又冒出這麽一件事，來來回回，都是在界珠上打轉啊。”

　方寸知:“也不知道這亦孤客和渠流觀有沒有關系。”

　包塵顯:“既有疑點，就可以存疑。”

　項小牡說:“我覺得有關系，是從亦孤客的話中聽出來的。”

　“可是，渠流觀已經要奪取界珠了，怨魔又來個借殼咒入夢這一出，想幹什麽?”方寸知自己提出了問題，又自己回答:“會不會想通過這樣的入夢方式，擾亂小項的心神，讓他輸掉挑戰?”

　項小牡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我覺得他想讓我同情他們，然後故意放水輸掉。”

　“呵呵”包塵顯笑了一聲，對項小牡語重心長道:“徒弟，你繼續認真修煉，不要受此事的影響，萬一那些話只是怨魔迷惑你的說辭呢?所以你的心神不能因此而有所動搖，無論如何，在沒有搞清真正的事實之前，我們必須盡全力先贏了再說，至於其他的，依然得靠總盟的力量。”

　項小牡:“師父我明白，您放心，我不會被入夢的幾句話輕易蠱惑的！”

　……

　項小牡和方寸知起身，

準備去秘境空間修煉，包塵顯想起一件事，便叫秘書小喬進來。 “小嬌，以後中午的時候，你去樓下或者去總經辦午休，不許再去小會議室反鎖著門睡大覺了，要不然扣你工資。”

　喬皎影輕咬著唇，嬌嗔道:“為什麽，又是誰給包總告狀了?公司員工守則裡面沒有這一條呢！而且我一個人在小會議室午休很清靜，在總經辦段邊致中午睡半個小時都能打呼嚕，呼嚕聲震得窗戶框都嘩啦嘩啦響，吵死了！”

　包塵顯困惑道:“究竟是他呼嚕聲大，還是辦公室的窗戶框松了，你們一直不報修?”

　喬皎影:“誰知道呢，我的辦公桌又不在裡面。”

　包塵顯板起臉:“這公司誰是老板?那就叫人事經理來，在員工守則加上一條，禁止任何員工在十九樓小會議室休息或者睡午覺。”

　喬皎影:“……嚶嚶嚶，上班越來越難了，老板整天想一出是一出的，太難了！”

　她一扭腰就出了辦公室。

　方寸知樂道:“這姑娘還挺可愛的啊。”

　包塵顯直搖頭:“唉，塵世的公司難管理啊，本尊不容易啊，世侄你看方看，秘書嫌助理午休打呼嚕，這事也得讓我這個大老板來協調嗎?總經辦的窗框和呼嚕聲產生了共震共鳴，這事也得我來操心嗎?”

　項小牡忍著笑， 隨口說:“如果是修真界的事情就好辦了，一個隔音結界就能完美解決。”

　方寸知嘿嘿笑道:“隔音結界，你會布嗎?”

　項小牡:“還不會……”

　方寸知:“請我吃大餐，稍後就教你。”

　……

　項小牡和方寸知回到空間秘境內，繼續修煉。

　包塵顯則讓行政經理叫了維修部的員工，加固了總經辦的窗框，隨後又讓司機出去買了一個降噪耳機。他把耳機靈改成能強力隔絕一切噪音的，讓秘書喬皎影拿走，總之，以後無論如何都不允許在十九樓小會議室睡午覺。

　空間秘境中，項小牡繼續按照鄭負凌的安排正常修煉，並且和焰禦天一起練習身法，從泰坍星上回來之後，焰禦天感覺它雙翅的力量都強了很多。

　晚上，項小牡和方寸知回到賞心雅苑的公寓內。

　11點，他躺進修煉艙內繼續增長境界，兩分鍾後便進入了睡眠狀態。

　然而，剛剛入夢，項小牡的意識便又墜入了那個霧蒙蒙混沌一片的夾縫世界之中。

　我去，不是吧，又來?還能不能好了！

　項小牡拚命想醒來，卻怎麽也醒不過來。

　而這一夜，亦孤客的聲音始終沒有出現過，始終只有項小牡一人，感覺自己像一團煙霧，飄浮在這個奇怪的世界中，在無時間之時間中，感受著那種幾乎久到天荒地老的縹緲瞬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