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念間，項小牡懷著一種玩笑的心情，點開了零壹散人小店的客服對話框:“你好。”

　　龜龜快速回復:“在的呢，請問客官親親有什麽要谘詢的呢?”

　　項小牡直接問:“你們老板在不在?”

　　龜龜:“親親您運氣真好呢，老板此時正好在，請稍後哦，龜龜這就請老板來和您說話哦。”

　　過了一分鍾，那邊好像真換了一個人:“道友?你好。”

　　項小牡便說:“道友你好，請問你本名是不是叫吳斜七?”

　　那邊一驚，發過來一個吃驚的表情，緊接著又問:“道友怎麽知道的?”

　　項小牡頓時捧著手機笑得樂不可支，一邊笑一邊回復道:“當然是算出來的。”

　　零壹散人:“0_0！！！”

　　他緊接著又問:“道友也會算卦?！”

　　項小牡:“是啊，我不僅算出了你叫吳斜七，還算出了你祖上是符籙師，你今年實際年齡33歲，未婚……”

　　那邊零壹散人幾乎要跳起來了，急問:“你是怎麽算出來的?！竟能算這麽詳細?莫非你開了天眼?！”

　　緊接著零壹散人又快速發來一條消息:“不對！道友你不考慮小店的業務、找了別家也罷了，你居然調查小店的背景?你居心何在，難道想去總盟告狀?”

　　項小牡:“果然啊，你開這網店總盟不知道?你也怕違背總盟的規矩?”

　　零壹散人:“道友手下留情，有什麽事好商量！”

　　項小牡便問:“你真實地址在什麽地方?”

　　零壹散人:“我不告訴你，有本事你也算出來啊！”

　　項小牡說:“我不會算，但是，嘿嘿，我可以查到你的IP地址。(附帶一個滑稽表情)。”

　　零壹散人:“……！”

　　他心想，這不就是自己常用的那招麽?難道被拆穿了?怎麽辦！

　　包塵顯坐在項小牡身邊，看著他和零壹散人的聊天內容，也哈哈笑道:“你這孩子，好的不學，唬人倒是一套一套的。”

　　項小牡說:“這就叫以其人之道還給其身之身，呵呵，誰讓他那天騙我來著?後來我才想明白，通過IP地址就能查出對方的實際住址嘛，根本就沒有那麽神秘！”

　　包塵顯哈哈笑道:“你先和他說正事吧，IP地址的事情以後再掰扯。”

　　項小牡便對零壹散人說:“和你商量個事，還是之前網紅視頻的事情，能不能見面聊?”

　　零壹散人緊張道:“不行！你會不會帶總盟的人來抓我?”

　　項小牡汗:“真是找你幫忙的。”

　　零壹散人:“可我感覺你像釣魚的！”

　　項小牡:“……”

　　得，玩笑開得太過，好像真嚇到吳斜七了……

　　可是你丫不是能掐會算嗎，就不能趕緊算一算我究竟有沒有害你的心思?

　　項小牡隻好又費勁說了半天，表明他真的隻想商量事情，零壹散人吳斜七才終於說出了他的詳細住址，同意和項小牡見面。

　　吳斜七住在震州的海浦市，是個經濟相當發達的一線城市，他住在這裡，應該是為了做生意方便。

　　因為這裡有很多網絡科技公司，很多老板和程序員會有特殊的迷信偏好，比如給服務器開光作法、給服器貼永不宕機符、在電腦主機上畫消除BUG符;另外還有一些紅人需要網絡公關，刪除緋聞等等，這些都在零壹散人小店的業務范圍內。

　　他在線上接單，

經常需要線下上門服務。　　另外，九州的名字是按八卦命名的，乾坤震巽坎離艮兌，再加上一個中州，剛好九州。

　　吳斜七住在一幢城市公寓大樓內，包塵顯駕駛著隱形靈力飛船直接飛到了樓頂，帶著項小牡走出船艙，然後收了飛船。

　　項小牡問:“師父，這樣會不會被人看到?”

　　包塵顯:“你說32層樓的樓頂上憑空冒出兩個人?沒事，就算有人看到，也會以為是他自己眼花了，他又看不到飛船。”

　　項小牡:“好吧，似乎很有道理……”

　　吳斜七的單身小公寓只有二十多平米，麻雀雖小五髒俱全，月租3500。之所以選在他的公寓見面，是包塵顯執意如此，他想看看這位零壹散人的真實情況。

　　項小牡覺得，吳斜七這名字，很容易讓人想到方片五、梅花六、黑桃八、紅桃老K之類的，也不知道此人會不會長著一張撲克臉?

　　公寓的19層1918房間，吳斜七打開了房門。他穿著格子短袖襯衣、牛仔褲、拖鞋，從衣著打扮和氣質上來看，很像一個地道的程序員，最重要的是他禿頂。

　　項小牡盯著吳斜七的禿頂看了兩秒鍾，然後就聽吳斜七摸著自己的頭頂說:“哦，我這頭皮是假的。”

　　“頭皮?假的?”

　　吳斜七把包塵顯和項小牡讓進門，一邊說:“哦，我是說，我其實有頭髮的， 特意戴上了禿頭款的假發套，還是專門訂做的。”

　　項小牡不可思議道:“別人是禿頂戴假發，而你是有頭髮卻戴個假禿頂！”

　　吳斜七一笑:“修士怎麽可能會禿頂嘛，只不過是必要的障眼法和裝扮而已，這樣也能更好的迎合顧客的審美需求，我是做網絡生意的，所以要盡量打扮的像人們印象中的程序員，這樣看上去很專業。”

　　項小牡:“……”

　　他覺得這位零壹散人的思路令他折服，真的很服。

　　然後，項小牡看到，在電腦桌上，趴著一隻足有盤子那麽大的陸龜，背殼金黃色，正在用爪子敲著鍵盤上網，一邊聊天一邊看動畫片。

　　龜精！?

　　吳斜七介紹道:“這是龜龜，是幾百年前就已經有了靈性並開始修煉的，是我祖爺爺的靈寵，一代代留下來，留給我爹，我爹又送給我，讓它保護我的，壽命可長了，實際上已經是我的長輩。”

　　項小牡再次服了，客服龜龜還真是一隻龜！

　　若在不知道的情況下，若只看那說話的軟萌語氣，還以為是個萌妹子呢，沒想到真是一隻龜！

　　龜龜舉起爪子:“嗨，你們好啊。”

　　項小牡也抬手打招呼:“龜前輩好。”

　　同時他在心中想，臥艸這龜還會說話，居然真的會說人話！

　　只聽龜龜說:“你們叫我龜龜就行，年輕人很有禮貌啊，麽麽噠。”

　　項小牡:“……”

　　然後龜龜就繼續上網了，在看動畫片，看粉紅色的電吹風小豬。

　　看來也是一隻社會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