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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建築師》第二百九十三章. 成熟樂觀的態度
一直都沒說話的鄭負凌,很貼心地給項小牡列了一個三代小族譜。

   族長【何傾憑】,有三子,何磋啟(亡)、何磋及、何磋回(亡);何磋啟生前有兩女一子:何曾妙(亡)、何曾紗(未來族長)、何曾見;何磋及有一子一女:何曾系、何曾煙。

   二爺【何傾無】(亡),生前有兩子:何磋別(亡)、何磋壑(你大師兄)。

   三爺【何傾層】,有兩子一女:何磋待、何磋俱、何妝菡(亡);何磋待有兩子,何曾雁、何曾降;何磋俱有兩子,何曾得、何曾去。

   項小牡看完這個三代族譜:“(⊙?⊙)……(⊙﹏⊙)”

   總之看完還是暈的,看與不看沒多大區別。

   他小時候只和奶奶相依為命,家裡就兩個人,一點兒也不複雜,今天忽然聽到這麽多名字,其中還夾雜著愛恨與仇怨,混雜著舊事糾葛……直接一臉懵。

   ……

   只聽何河壑繼續說:“當年,是何磋待最先發現怨靈的,之後,何傾層帶著何磋待、何磋俱發現了怨靈入侵的裂隙,但他們急於求功,誤報了消息,導致了一場本不該有的人禍,很多人本不該死,卻無端死去,而何傾層極頑固、極自負,始終不承認他有過失,更氣人的是,族長從未責罰他們,就連總盟也對此事持模糊態度,沒有仔細追究,甚至一錯到底,這些年只知道除魔,也不問問那些魔是從何處來的!”

   方寸知:“於是你耿耿於懷,離家出走,不想再搭理九州的修士。”

   何河壑:“那一戰之後,父兄皆死,我心中有疑惑,曾獨自尋查過真相,覺得怨魔來得十分蹊蹺,行為特征也與別的魔類不同,但沒人願意聽我說話。聚靈宗當時唯一的弟子也死於那一場鏖戰,於是我與何家斷絕關系,算是把自己賠給了聚靈宗當徒弟。師父接納我,但每當我提起此事的時候,師父就回避問題,顧左右而言它,從不想深究,所以,我一賭氣,就乾脆離開了九州。”

   方寸知有心打圓場:“何家是降魔世家,但聚靈宗包尊者是蓋房子引靈氣的,每天各種工程事務繁忙,你總不能拉著包尊者和你一起追查怨魔的事情吧。”

   何河壑:“……師父脾氣很好,唯獨有時候圓滑了點。”

   方寸知:“圓滑有些貶義了,確切地說,包尊者是情商高。”

   而項小牡若有所思:“所以,亦孤客說得沒錯,當年未必要有那一戰,而我的爹娘,都是死於那次怨靈入侵,也就是說,死於怨靈之手?”

   何河壑:“是的。”

   這就很複雜了。

   項小牡忽然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該恨誰。

   恨自己的親外公?因為他頑固自負?

   恨怨靈?他們不該尋找出路並流竄到水藍星上?

   方寸知卻在旁邊直搖頭:“你不知道,事情並不是你所想的那樣啊,其實從總盟的角度來說,那一戰是不可避免的。所以總盟才沒有問責,所以這麽多年過去了,沒有人追究你三叔和堂弟的過失啊。”

   何河壑:“……”

   項小牡則默然。

   他當然記得方寸知對他說過的話。

   很明顯,大師兄對方寸知所說的那些事情並不知情!

   因為大師兄當年沒有知情權!

   之後,他就憤而出走了,於是沒機會知道更深層的真相。

   方寸知似乎想解釋,但看看周圍的屠搏漠幾人,又看看項小牡,輕歎一聲:“這事真的幾句話說不清。”

   項小牡會意,他忽然站起身,用手把臉揉搓了幾下,似乎瞬間換了情緒,說:“大師兄,這件事一時半會兒確實說不清,你看,何磋俱把我們嘲諷完之後,他們都去尋寶了,我們卻坐在這裡回顧往事……”

   何河壑抬頭:“怎麽,你也和師父一樣,學會圓滑打岔了?”

   項小牡勉強一笑:“大師兄,本門的祖訓是什麽?”

   “?”何河壑愣了一下:“恭喜發財?”

   項小牡:“……”

   何河壑又說:“最後一句我有印象,抓住就往死裡打。”

   項小牡:“……大師兄!祖訓中有這兩句話嗎?!”

   “我離開多年,的確忘了。”何河壑好奇:“你為何忽然問我祖訓?”

   項小牡:“其實我想說,眼下的確不是糾結往事的時候,不管怎麽樣,還是樂觀一點,再說了,搏漠前輩他們也不能一直在旁邊陪著我們煩惱,對不對?畢竟這是何家的事情、是我們自己的事情,對不對?”

   何河壑:“對。”

   方寸知附和:“這幾天的重點是尋寶,不能讓大家都在這裡乾耗著。”

   “所以,這些事情等出去以後再說吧。”項小牡又說:“我會幫你一起把事情捋清楚,解開你心裡的疙瘩,同時也是為了我自己,因為這事千絲萬縷的和我有關。但眼下,我們如果隻坐在這裡,再恨、再生氣,也是徒勞,還不如做點實際的事情。”

   何河壑點頭,頓時對自己的小師弟另眼相看:“沒想到,你能這樣說。”

   項小牡:“我一直都是一個很樂觀、很能把事情看開的人。”

   樊量豪也說:“你能這麽想,我們就都放心了,之前一直不敢跟你說這些事情,是怕你一下子心理上接受不了,所以你師父才想到等你足夠強大、內心足夠堅強的時候再告訴你,但看你現在的反應,著實讓人松了一口氣啊。”

   項小牡一笑:“你們多慮了,我早就成年了,別把我當小孩啊,而且我從小吃過的苦比一般人多,所以~,心比一般人強大。”

   這些話,一半是為了安慰眾人,讓大家不要再糾結於這件事;另一方面,也算是實話吧。

   他從小就沒見過爹娘,也早就習慣了那種孤獨感覺, 後來奶奶離開後,更是習慣了孤獨一人,所以,如今雖然意外知道了身世,但情緒上也不至於受到極大衝擊,畢竟二十多年都那樣過來了,此時如果忽然傷心至悲痛欲絕、呼天嗆地的,那樣反而好像不正常。

   而且從小孤獨慣了的孩子,喜歡一個人琢磨事情,心裡即便有事,也不會在別人面前把所有的情緒都表露在外。

   這不是強顏歡笑,只是習慣了樂觀的處事態度,然後,獨自在心裡慢慢的去琢磨、消化、思考這些事情。

   項小牡是個理性的人,不是極端的人,因此他能表現得沉穩,沒有任何過激反應。

   至於接下來要不要報仇,該找誰報仇,這事還得理智分析,首先,得搞清楚究竟誰對誰錯,究竟是天意還是人禍?帳,是肯定要算的,但不能錯算。

   於是項小牡說:“眼下,我們還是去搜尋這片遺跡吧。事情都已經二十多年了,也不急於這幾天。我們盡量多找一些資源,順便也幫總盟多抓幾個叛徒,這才是眼下需要認真對待的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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