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府大戰結束了?”吳明接到秦煌傳訊之後,也匆匆往前趕路的同時朝著暗衛問道:“結局如何?”
“這個拓跋思繼有兩下子啊。”暗衛幾乎是將自己所見的大戰場景一五一十的全數告知了後者,只不過吳明對於這場大戰倒是沒多大興趣,而且結果打成這樣反倒是最符合天策軍的謀算,反倒是對於這個不聲不響,居然在關鍵時刻起了這麽大作用的拓跋思繼點了點頭,轉而道:“派暗衛去接觸一下,看看這個黨項族的汗王能不能為主公所用。”
“他是黨項族啊,拉攏他?”暗衛被吳明的想法嚇了一跳,不過還是緊急去布置安排。不過此時吳明是不知道的是,他這個無意當中的想法宣武軍那邊,敬翔卻是鄭重其事的跟鄭璠交代。
“只有把拓跋思繼拉到手,我們才有足有的騎兵去對抗沙陀人。”面對鄭璠同樣的不解,敬翔直截了當道:“就算是黨項人如今式微,但是本身的部族底蘊還在,他們至少可以給我們提供足夠的戰馬,幫助我軍訓練出足夠的騎兵出來。”
“那就告訴拓跋思繼,若是本王獲勝,就將夏州那一塊黃河南原草原封給他們黨項族,作為他們永久的封地,本王只要在一日就確保黨項族周全無虞。”朱全忠此時是毫不顧忌緊接著道:“告訴他,本王會上報唐皇,給他封王,賜獨立旌節,日後不再受沙陀人欺負。黨項族子弟可以和漢人一樣,在我梁王府內自由出仕做官。”
這樣的待遇讓鄭璠都怎舌不已,甚至於感到一絲震驚,如果在這個上面開了頭,那麽自安史之亂後,少數部族重返朝堂的趨勢就難以避免。要知道當年李克用的父親朱邪赤心花費了多大的代價才在並州站住腳,而且父子兩代人就因為當初唐皇的一句話而效忠,其根源就在這裡。
此時打破禁忌,實際上就是將這個口子給撕開了,到時候若是草原各部族一旦聞風而動,那麽給整個漢地帶來的影響都將是極其深遠的。
朱全忠此時無法有其他的考慮,太原府一戰自己十五萬大軍全部參戰,但是結果卻是戰損多達數萬,而且還放跑了拓跋思繼,對方七萬騎兵當中有一半是草原各部落七拚八湊的人馬,就鑿開了自己引以為傲的步軍大陣,這讓他再也無法忍受手下無有騎兵的困境。而唯一最快速的辦法,就是收服拓跋思繼,從而完整的獲得黨項騎兵來充當自己的打手。
鄭璠的速度很快,而且手下人飛速追蹤到了一路遁逃回河套草原的拓跋思繼,只不過卻在試圖上去和對方接觸的時候被攔了下來。
“拓跋族長倒是打了一場大仗啊!”此時拓跋思繼的軍營內,十三司的人手確實提前一步過來了,只不過和朱全忠那邊帶來的是豐厚的許諾相比,只是自行其事的吳明這邊並沒有給出什麽結果,只是簡簡單單表達了金陵對於黨項族的看重,並且建議對方最好不要介入中原戰局之中。
“二兄,金陵來人是什麽意思?他們怎麽跑到草原來了?”十三司的人匆匆而去,並沒有逗留多久,但是給拓跋思繼帶來的震撼卻非常大,以至於在將宣武軍的人擋在外面之後,自己甚至於連弟弟拓跋思諫的話都恍若未聞,良久之後才抬頭。
“人家既然能來草原,說明那位成王爺一直盯著這整個大唐天下。”拓跋思繼點了點頭道:“如今漢人爭奪天下之勢越發明顯,但是獨佔鼇頭的,卻是南邊成王府。”
“那我們怎麽辦?”拓跋思諫看了看兄長的神情,轉而低聲道:“既然金陵獨佔鼇頭,為何剛剛二兄沒有回復他們?”
“太遠了,我們在草原,他們在江南,中間遠隔千山萬水,力所不及。”拓跋思繼歎了口氣道:“如此遙遠,一旦我們和金陵接觸的消息被散布出去,那麽我黨項一族只怕前途未卜。”
“那如今該怎麽辦?”拓跋思諫臉色也一下子變得不好看起來,他們都是聽說過天策軍戰績的人,如今能和金陵搭上線,而且還是對方主動找上門來的,對於黨項族來說自然是一件好事,但是自家人知自家事,如今的黨項族自從拓跋思恭死去之後,直接被沙陀人給吞並了,否則的話他們此番也不會被周德威指使去介入漢人的爭鬥當中。
“先把宣武軍的人叫進來吧,我見見再說。”沒有回答弟弟的話,拓跋思繼反倒是直接將宣武軍這邊的使者也叫了進來。
只不過和對待十三司的人一樣,拓跋思繼並沒有過多的表示,甚至於在隨後直接起身吩咐弟弟送客。
“拓跋族長當為部族計,我家主公想來用人不拘一格,今次見到族長率領黨項健兒在戰場上馳騁縱橫,深覺族長為李克用這等虎狼之人驅使而不值,所以才讓末將前來,和族長共商大計,共同對付李克用,若是功成,必然上報唐皇厚爵封賞, 到時候黨項族也可以趁機獨立,從而繁衍生息啊。”鄭璠選的人倒是嘴皮子很利索,一番話說出口之後緊接著道:“我家主公已經許諾,只要族長願意,他可以隨時應族長之諾,為族長請封王爵,讓族長可以將黃河南原當作自己的封地,世襲罔替,黨項子弟日後也可以在我家主公麾下自由出仕。”
“梁王倒是好大手筆。”拓跋思繼點了點頭笑道:“不過黨項族和漢人不一樣,這等事關全族存亡之大事,必須回歸找族老商議,讓大巫師請示上蒼,如此才能做出決斷。所以此時恕我不能答應梁王。”
他沒有理會對方的話,直接揮手將其趕出去之後,轉而直接吩咐拓跋思諫道:“吩咐下去,大軍連夜開拔,返回夏州,將振武軍那些人留在雲州,然後派人去長安告訴周德威,此戰我們輸了,黨項族損失慘重,短時間內難以再戰。河東局勢危急,讓他自己想辦法吧。”
“現如今能做的我們都做了,剩下的就看他們自己的。”拓跋思繼搖了搖頭道:“我黨項族和沙陀人不一樣,我們沒有力量和漢人勢力同台較量,這最後一點本錢必須用來保護部族父老,所以往後無故不得出夏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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