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不會是黑惡勢力吧?”這一幕對於一個忠厚淳樸的程序員來說，衝擊力著實有些大。

　　“當然不是，我剛跟你說什麽來著?”

　　“蝙蝠俠......哦！”菲利普恍然大悟，瞪大眼睛一拍腦門，頓時興奮地吼出聲來:“老板你是蝙蝠俠?！”

　　“顯然也不是。”方澈一口否定道。

　　“啊?”

　　菲利普腦袋被繞得快要炸了，下意識脫口而出道:“那你有刀有槍......還有火箭炮，不還是黑惡勢力嗎?”

　　“我就不能是蝙蝠俠的朋友嗎，混蛋！”

　　方澈瞪了菲利普一眼，不過他見後者這般反應，其實心底已經有了大概，他轉而嘿嘿一笑，低聲道:“準確地說，是我們。”

　　“啊?老板你是蝙蝠俠的朋友?我......我也是?”菲利普哆哆嗦嗦地道，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沒錯。”方澈瞪著他的眼睛，又補充了一句，“隻要你跟我上船。”

　　“......”

　　老板你確定這不是條賊船嗎?

　　菲利普捂住腦袋，試圖讓自己冷靜地思考，結果過去十幾秒也徒然無功，腦子裡全是一件件炫酷的黑色蝙蝠披風在飛呀晃的。

　　“老板你確定沒騙我?”

　　“我騙你這個幹什麽，很好玩嗎?”

　　那就不必考慮了！

　　菲利普驀地抬起頭，紅著眼咬牙切齒地道:“老板，我跟你混了！”

　　“嗯?”

　　“這麽快就答應了?我還沒說上船要幹嘛呢......”方澈被他嚇了一跳，繼而一笑道:“哼，不過答應了就不能退出了，尤其是被你知道我的‘秘密’之後......”

　　方澈又開始一臉威脅地往上拋刀子......

　　“......”

　　菲利普這回卻是無視了他，面色激動地道:“老板，如你那天所見，我們這些生活在底層的人，就算再努力，也依然會被那群天生長於上層建築的蛆蟲們隨意欺辱，甚至走在路上，都隨時有可能被癮君子和搶劫犯攻擊，這樣的生活我真受夠了！”

　　方澈點了點頭，這就是哥譚平民的生活啊......他突然想起一句話，資本主義土地上的人民每日都處於水深火熱之中......

　　菲利普繼續他那激動而青澀的演講:“而蝙蝠俠呢，他冒著生命危險，勇敢無畏地打擊震懾罪犯，卻不圖任何回報，這幾天下來，光是我住的這片貧民區，晚上都安寧了不少！”

　　“能和這樣的人當朋友，死也值了！”菲利普激動地快要吼出來，“謝謝老板給我這個機會！”

　　“......”

　　方澈目瞪口呆，原本打算連哄帶騙加威脅才能把菲利普拉上賊船，真心沒想到這貨是個熱血青年，不過這也難怪，換成現實中的宅男估計也會一個反應......

　　他不由歎了口氣，想到韋恩花了幾年時間，才讓這座城市有了信仰，若是人人都和宅男們一樣中二，豈不是明天就可以哥譚大治，路不拾遺了?

　　“對了老板，我們上船去幹嘛?蝙蝠俠也會來嗎?”菲利普喘了口氣，不過一提到蝙蝠俠，他又立馬激動了起來......

　　“當然會來。”方澈低低地一笑，“如果我說，我們這次是去阻止一個試圖毀滅哥譚的瘋子，是不是聽完更興奮了?”

　　然而......

　　菲利普沒有激動，

反而遲疑了片刻，皺著眉頭問道:“老板，我想問一個事情。”　　“說。”

　　“你到底看中我哪裡了?我隻是個技術人員，拿不了刀子也開不了槍。”

　　當然是看中你又好忽悠又沒啥背景了......反正又不告訴你蝙蝠俠到底是誰，我這個光腳的也不怕你出賣。

　　不過這些話自然不能說出口，方澈正了正色，給菲利普添上最後一把火，“透過你樸實無華的外殼，我看到了一顆熾熱的心髒，蝙蝠俠想要喚醒的麻木靈魂，其實就是你這樣的人。”

　　我這樣的人......

　　菲利普渾身一震，顫聲道:“我不會給你們拖後腿吧?”

　　“當然不會，你很關鍵。”

　　很關鍵......

　　菲利普又是渾身一震，褲子都快給他震掉了:“老板你發話吧，我跟定你了！”

　　......

　　送走菲利普後，方澈呆在小基地裡玩了會槍，最後發現還沒有自己的好玩，乾脆就練起了刀......

　　自此昨日練習一段時間之後，方澈就驚奇地發現，他在刀上的天賦竟然十分強大，他從未接受過任何訓練，卻天生對刀有種如臂使指的感覺。

　　此時，側身站在一列靶子前的方澈，細細將全部刀具掛在身上，蒼白修長的雙手下垂，目光一凝，猛地加速狂奔！

　　噌――

　　一把匕首不知從何處滑進手心，繼而高高揚起，大開大合地揮舞出兩朵璀璨刀花，隨後他手腕一甩，這柄淡紫色的匕首就如一顆子彈般狂野飛去，“砰”的一聲直直插進靶子之中。

　　刀把劇烈顫抖，雖然隻中了三環，毫無精準可言，但對一個初學者來說，已經足夠驚豔。

　　方澈速度不減，繼續奔跑，一把把匕首短刀在指尖飛舞，十把匕首接連擲出，空曠的大廳裡響聲不絕......

　　方澈氣喘籲籲地停下，抹了把額頭的汗珠，臉色又蒼白了些。

　　他抬頭一一細數看去，發現最高的環數也不過6環，當精準性到達一定程度，也就是保證不脫靶之後，他對飛刀的“操控性”就會急劇降低。

　　此時，身上再無一把匕首的方澈忽然皺了皺眉，右手虛握，緊閉雙眸，在腦海裡反覆推演揮刀的動作......

　　有問題......

　　方澈睜開眼，走向面前的一列靶子，挨個將刀拔了下來。

　　這些刀具有著共同的特性:色澤華貴，造型別致，很符合......小醜的審美。

　　沒錯，道具商城裡的物品，基本都是按照電影裡出現的物品來設定，因此這刀具受小醜的審美風格影響，也是自然的事情。

　　為什麽，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像是......沒有靈魂?

　　如果有劍道大師知曉方澈的內心想法，一定會悚然一驚，這才摸刀多久，就竟能感受到“劍意”的層次了。

　　方澈緊皺眉頭，緩緩閉上眼......

　　隨之，華美的金色刀具上，一道涎水悄無聲息地流下，猩紅的舌頭沿著刀鋒緩緩向下，逐漸映照出......一張癲狂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