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對你產生了玩弄之心,恭喜獲得化形時間:1秒,累計剩余化形時間:29分22秒。”
玩弄?
金世秀:(`_`)!!
朱厚照身後跟隨的侍衛無算,僅宦官就有十多個,除開劉瑾這個今帝的頭號狗腿外,還有一個身軀魁梧的太監也深受朱厚照寵信。
剛剛被升任為禦用監太監的張永。
“陛下,劉公公,且讓奴婢來捉住它。”
張永自幼習武,身軀魁梧,正值壯年,正愁自己精力旺盛無處宣泄呢。再者,為了感謝皇帝陛下的寵信任命和劉瑾給自己的美言,他也得主動表現表現。
“把那隻貓圍住了,趕緊的。”一馬當先躥過去的張永指著金世秀藏身的地方,十幾個小宦官呼呼啦啦的就圍了過去。
朱厚照雙眼鋥亮,興致勃勃。
“你們也過去,必須給朕捉住他。”
“遵命!”隨行侍衛們留下幾人保護朱厚照,其余人也一擁而上。
看著一大堆宦官和侍衛圍攏過來,金世秀歎了口氣。
喵喵聲害死豹啊!
被他們抓住的話,指定會被朱厚照給玩壞了,得先避一避。
自己如今可是紫禁城內的黑戶口,萬一被朱厚照捉住後一看,呦呵,不是貓,是豹?
然後…一切皆有可能。
保不齊朱厚照就會弄個項圈套在自己脖頸上當狗溜達用。
這個金世秀肯定受不了。
化形為蒼蠅!一分鍾!
“恭喜!化形為蒼蠅成功,剩余化形時間:28分22秒。”
張永已經躥了過來,明明都已經看到了金世秀,然而一眨眼後…
“貓呢?”
圍攏過來的侍衛和宦官們也呆了呆,他們也看到金世秀的真身了,然後又看不見了…
“張永因你而產生懵逼之情,恭喜獲得…”
“崔傑…”
“魏眾冼…”
……
化形為蒼蠅的金世秀撲棱著翅膀趴在乾清宮窗戶邊的窗台青磚上,用複眼樂呵呵的看著一群懵逼的宦官和侍衛。
朱厚照走過來一把推開呆立的宦官和侍衛們,看著空無一物的地面,蹙了蹙眉頭,“朕的貓兒呢?”
宦官和侍衛們忙匍匐在地,言稱無能,懇請陛下恕罪。
張永卻說道:“陛下,此事蹊蹺,奴婢和其余眾者明明看到了適才這裡趴著一隻貓兒,可一眨眼的功夫就沒了。莫不是…”
劉瑾一愣,顫聲接茬道:“是否妖人施法?”
朱厚照和其余人一起愣了愣。
“劉伴伴,給朕徹查!紫禁城內絕不能出現妖人!”
劉瑾心底暗喜,面上卻沉重回道:“遵命。”
朱厚照興致勃勃的心情頓時如水凍結冰。
“張永,今夜你值守乾清宮。劉伴伴,三日之內給朕一個答覆。”
“遵命!”
朱厚照摒退眾人,走進已經被宦官們推開的乾清宮正門。
乾清宮內面闊九間,進深五間,高二十米,重簷廡殿頂,宮內大殿正中有寶座,兩頭有暖閣。
暖閣共九間,分上下兩層,共置床二十七張。
這二十七張床就是皇帝每天睡覺和嬪妃們得以進禦挨啪的地方。
朱厚照走進乾清宮後並未直接走進暖閣,而是隨意坐到寶座上長籲短歎。
他有些想念他的父皇,弘治帝了。
弘治帝在時,雖然對自己百般嚴厲,
卻也總會護著自己,但凡自己所求,不是荒誕不經的都會答應。 而父皇駕崩後…
母后每日苛責自己對大臣不夠尊重,對政事不夠勤勉,對課業不夠盡責。
首輔和大學士們也總是訓誡自己這個不對,那個不該…
做皇帝實在沒意思!
“喵~”
金世秀看著愁眉苦臉的朱厚照,現出了真身。
對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屁孩,他自信能忽悠的他懷疑人生。
玩我?
那就別怪我反玩你…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禦膳房,你在哪裡…
“貓!”朱厚照雙眼一亮。
門口值守的張永也聽到了貓叫聲,頓時走進大殿。
“幼豹!”張永是見過幼豹的,他一眼就看出這不是貓兒,而是一隻幼豹。
貓兒沒有幼豹的皮膚好看…
“幼豹?”朱厚照愣了愣,紫禁城內怎麽會出現幼豹?
金世秀看著張永和朱厚照發愣的表情,頓時覺得心情很好,於是他再次化形消失了。
張永和朱厚照張著嘴巴,目瞪口呆。
見了鬼了!
明明都看到聽到了,怎麽又沒了?
張永是宦官,太監,向來篤信鬼神之說,且平日裡也沒少乾缺德事,這會兒一回憶自己生平所為,頓時心裡哇涼哇涼的。
“陛下…鬼…是鬼!”
朱厚照年方十五,正是性格跳脫,不敬鬼神的年紀,聽聞張永這麽一說,非但沒有被嚇到反而精神奕奕了起來。
“日子太無聊了!有鬼才好!朕得天神授,貴為至尊,豈會懼怕一隻鬼物?張永,給朕喚侍衛前來,今夜,朕要捉鬼玩!”
張永牙齒打顫, 躬身領命。
然後,金世秀又現出了原形,“喵~”
張永嚇得一屁股蹲坐在地,媽呀,太他麽嚇人了。
朱厚照卻傻大膽的離開寶座,疾跑了過來,然後再一次眼睜睜看著幼豹突然憑空消失…
金世秀覺得這樣挺好。
沒嚇到朱厚照,但是卻錘煉了他的大無畏精神,怎麽說我也是為大明朝做了點貢獻的,求塑像,求立廟,求供奉。
劉瑾聞聲也匆匆趕來,剛好看到金世秀最後一次消失不見的全過程…頓時,他想到了前幾日成都府鎮守熊公公敬獻而來的幾隻幼豹。
莫非,那狗日的熊公公會妖術?
看著呼呼啦啦一大堆侍衛湧進乾清宮護駕捉鬼,金世秀撲棱著小翅膀朝獸苑飛了回去。
他倒是想繼續玩下去,奈何今日三次化形次數已經用盡。
再留下去就真的要成為朱厚照的玩物了…
當夜,精神奕奕的朱厚照帶著侍衛們把自己的寢宮翻了個底朝天,結果一無所獲。
第二日,他又被張太后叫去訓斥了。
“說!為啥今個早朝上打盹?”
“說!為啥今日的經筵日講又逃課?”
“皇帝!睜開眼!連母后的話你也聽不進去了嗎?”
一夜未睡,這會兒困的要死的朱厚照打了個哈欠回道:“母后,孩兒昨夜批閱奏折至凌晨,困啊!明兒,明兒孩兒一定改!”
張太后氣的心肝震顫,哀其不爭怒其不爭。
可她也沒辦法,自己生的娃,含著淚也得認命。